而姒月作爲下人是不能進去的,所以通常陪三三到書院之後,就會在外面守着。
隻不過爲了不浪費時間,主子不在的時候,姒月都會找個地方修煉。
等到下學的時間,才會去接主子。
玉竹從廚房出來,擡頭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嫣紅得唇淡淡勾了起來。
他正要往那個方向走過去。
“霜兒姐,你看,那不是玉竹公主嗎?”梅小郡主挨着白霜兒說。
“ 切,這種下賤胚子也配叫公主。”另外一個千金唾了一口。
“喂,你是不是從廚房偷了什麽東西啊?”白霜兒指着玉竹朗聲道。
玉竹沒說話,繼續往那邊走。
梅小郡主雙手叉腰,“你敢走!本郡主讓你走了嗎!”
玉竹沒理她,眼底掠過一絲冰冷。
“死賤人,還真把自己當什麽公主了。”小郡主怒道。
她從地上撿起一顆石頭,重重的砸向了玉竹的後腦勺。
瞬間,玉竹的後腦勺上便見了血。
玉竹停下腳步。
梅小郡主也被下了一腳,往白霜兒身邊躲了一下。
白霜兒不耐煩的推開她,“你怕什麽怕!她有什麽好怕的。”
在白霜兒看來,自己也是公主的女兒,玉竹不過就是一個沒人要的破爛公主,有什麽好怕她的。
娘親說過,南照過還得讨好他們夏朝呢,這個什麽玉竹公主給她當丫鬟都不配呢。
玉竹擡起手,摸了一下自己後腦勺。
粘稠的血也沾到了他的手上,但他似乎并沒有什麽反應,眼底微黯淡,餘光掃了一眼身後,把手放了下來,繼續往前走。
“你看,我就說别怕她。”白霜兒揚聲說:“下次别拿石頭扔了,這種人,就得上去好好教訓一頓。還打扮的那麽妖豔,誰知道想勾引誰呢。”
梅小郡主也笑了起來,躍躍欲試的附和:“好,霜兒姐姐,下次我們一起打她。”
白霜兒切了一聲,“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打她呢。”
娘親說了,以後要給她找個好夫家,雲舟哥哥也在書院,要是自己打人被他看到了,自己形象不就不好了。
倆人看了離開的玉竹一眼,才一起離開去别的地方玩兒了。
一道俏麗的身影輕手輕腳的鑽進了後院,走到一顆熟悉的樹下,擡起頭,便能看到一顆墜子吊在了樹葉裏。
他看着上面,唇角動了動,從背後拿出 了一隻烤雞。
三三特别喜歡後院兒裏的這棵樹,這一顆樹也是書院中年紀最大的一棵樹。
估摸已有百年之齡,吸收了百年天地日月精華,生靈之氣濃郁。
雖并非什麽神木,卻也是自然有靈之物。
樹上枝丫繁茂,樹冠濃密,也正好能夠遮風擋雨。
加之書院後院的布局風水尚好,很容易将周遭的靈氣引來。
所以即便來書院她也不上課,也會過來,找個好點的位置吞吐靈氣。
恩……
也就是,睡覺。
反正對她來說,睡覺也是一種修行。
樹上微微垂吊着的一隻小腿輕輕晃了一下, 小鼻子也動了動,一股肉香飄來,把她從夢裏給饞醒了。
“二位,那便是南照國的玉竹公主。” 小童指着後院裏玉竹的身影小聲說道:“玉竹公主是外朝人,所以并未如此講究,書院裏玉竹公主都是可以随便走動的。”
至于上不上課,也是由得她去。
這位外朝公主在書院,便是一個閑人。
太傅說,玉竹公主隻是放在這兒, 不必理會。
但小童卻知道,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玉竹公主從來了之後,便一直受欺負。
書院裏的孩子哪個不是王室貴胄,侯門千金。
對一個外朝的公主,都有排外心理,又恰好都是盛氣十足的時候。
因此,玉竹公主在書院其實過的算不上好。
但這些事小童自然不會多說。
謝南好駱平相視一眼。
“知道了,你下去吧。”謝南招了下手。
小童點點頭,“二位若是有什麽需要,喚一聲便是。小的就先下去了。”
說完之後,小童便退下了。
駱平叔侄是從黃字院過來的,他們要找的人不在,在問了玉竹的下落之後,便在小童的帶領下來了後院。
後院中,一襲紅色衣裙的少女正站在一棵樹下, 她仰着頭,手裏拿着一隻燒雞。
像是在等着什麽。
忽然玉竹仿佛感覺什麽,忽然轉身。
而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就在距離她眼前不遠的位置如鬼魅般書突然出現了兩個人。
他心中一緊,警惕的盯着他們。
“你就是南照國的公主?”駱平沉聲詢問,幾個字下來,去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
就算他沒刻意去造成這種感覺,可那種自然而然所産生的氣場,就已經讓玉竹感到了害怕。
是本能的害怕。
“你們是什麽人?”玉竹回問,他緊緊籠眉。
駱平盯着她,旋即揮了一下手,頃刻之間,便在這個院子中布下了一層結界。
如此一來,無論他們在這裏說什麽,做什麽,都不會有人知道了。
玉竹雖然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但卻能夠感覺得到周圍變得不一樣了。
周圍的聲音都好像變小了。
這也讓他更加警覺了起來。
謝南正要質問,卻被駱平打斷。
“孩子,你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現在,我問你幾個問題,你隻要如實回答,告訴我即可。”駱平看着她,沉聲說道。
雖然話聽上去好像沒有強迫之意,可卻壓的讓人喘不過氣,口吻裏分明帶着一絲脅迫的味道。
玉竹緊颦着眉,“你們想知道什麽事?”
駱平沉聲質問:“與你同來的人中,可是有一名叫上官岑的官員。”
玉竹點了一下頭,卻未說什麽。
“你可知,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玉竹皺眉,“不是被雷電劈死的嗎?”
駱平緊盯着玉竹的眼睛,像是想要看出她到底有沒有撒謊。
謝南也發問,“那他身上的傷勢是怎麽回事?”
“傷勢?”他看到上官岑屍體的時候,已經是焦屍了,身上的傷也都模糊不清。
但他知道,上官岑的身上,有種像是被獸類攻擊過的痕迹。
而那種攻擊的痕迹……在來夏朝上京的途中,他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