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些震驚,這就是噬魂獸。
竟然能如此和諧的和三三在一起相處。
而且這噬魂獸看上去,似乎也沒有傳聞中的那麽可怕。
但他依稀記得那日宮宴上噬魂獸所産生的宛如修羅煉獄般的域場,所以也不敢對這個看似無害的小獸掉以輕心。
噬魂獸弑主曆來有所傳言,若是噬魂獸對這丫頭有任何不軌的念頭。
眼底閃過一道寒芒,身體裏的隕星劍也有所感應似的顫動了一下。
往相府去的馬車忽然壓了一顆石頭,馬車也跟着晃動。
放在軟榻上熟睡的白三三一個翻身,眼看就要掉落下去!
蕭桀正要伸手接住,卻發現正要掉落下去的三三像是感應到了什麽,忽然拂了下袖,懸空着的身子仿佛定住了一樣,沒有再往下滾落,而是翻了個身又滾了回去。
同時整個馬車頓時恢複了平穩。
無論外面再怎麽晃,馬車裏都平靜的沒有一點兒晃悠。
蕭桀面具下的眼底微深,看着睡在軟榻上的小丫頭一多了一抹深思。
忽然,他發現地上掉下來一樣什麽東西。
他彎腰把那東西撿了起來,是一塊玉佩。
而且在這塊玉佩上刻着兩個字——宋彥。
“咦,還沒到啊……”三三這時候也醒了,從軟榻上爬了起來,整個人都軟綿綿的,身上的鬥篷也滑落了下來,睡眼惺忪的看向窗簾外。
“這塊玉是三三的嗎?”蕭桀的問。
白三三看向他,然後目光落到他手裏的那塊玉上。
她摸了摸自己的袖子,搖頭:“不是。”
看到她的動作,蕭桀淺淺勾唇,“是誰送給三三的嗎?”
白三三點點頭。
“是宋彥?”蕭桀循循善誘的問。
白三三看着玉佩上那兩個字,“是吧。”
“表哥。”她補充的說了句。
這塊玉佩,是他強行塞到自己手中的。
蕭桀了然,手裏把玩着那塊刻了字的玉佩。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三三的表哥,宋彥, 便是宋國公的小孫子吧。
他唇角淡淡勾了起來,年紀小小,念頭不小。
小丫頭年紀還這般小,便打起了不該有的主意,膽兒倒是挺大。
玩着玩着,蕭桀手裏的玉佩忽然碎了,眨眼之間便成了粉末。
未等三三說話,他颦眉,先道:“這……玉佩的材質有些差,我還未用力便……”語氣似乎有些抱歉。
白三三看着那塊玉佩,奶聲奶氣道:“碎了。”
蕭桀攤開手,伸出了車簾外,風一吹,粉末都沒了。
他收回手,看向白三三,貌似真誠的軟言哄着:“三三若是喜歡,我再命人做一個。”
白三三搖了搖頭,看着窗簾外被風吹散了的粉末。
“無礙,下回,我送他一個質量好的。”她軟軟說道。
既然是别人送她的東西弄壞了,那自然是要賠回去的。
蕭桀面具下的面色微僵了。
容色也凝了起來,抿了下唇線。
他又從衣服裏翻出一塊玉佩,盯着那塊玉佩看。
白三三瞧那玉佩有些眼熟,好像之前是她的。
“這塊玉,是三三當贈與我的。”他低聲說。
白三三點頭,“是。”
是有這麽回事,她拿腰上的玉當錢換了吃的。
“不過好像,這塊玉的材質也不是太好。”蕭桀的聲音聽上去頗有些爲難。
白三三也看了那玉一眼,好像這材質是很一般。
“那,下次,我再給你個好的。”反正等以後她修爲增強,想要什麽好東西,就直接去那些喜歡收藏寶貝的人那裏拿就行了。
以前她都是這麽幹的,看上了便拿走了。
若是想起來,就會找個東西還回去。
反正這位面的靈氣十分濃郁,能孕育出的寶貝也不會少。
要找一塊好玉也不難。
聽她承諾,蕭桀面具下的唇角才微不可見的勾了勾。
眼底是一種得逞的心滿意足。
手裏的那塊所謂“材質不太好的玉”也被他小心捏在了手裏又重新放了回去。
和剛剛手裏捏着刻着宋彥這倆字的那塊玉可完全是兩種對待方式。
白三三看着蕭桀,想了想他的名字,便問:“你叫,蕭桀,字子契。”
蕭桀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種稚嫩的聲音念自己的名字。
聲音明明很稚嫩嬌軟,卻清清涼涼的,像是甘泉淌過幹澀的喉嚨,舒服極了。
卻也讓人心神都安甯了下來。
他怔了片刻,認真的看着白三三,一字一句的說:“我叫蕭桀,字子契。”
他從來沒有覺得告訴一個人自己的名字,也能這般鄭重其事。
“那我便叫你子契。”白三三看着他說。
叫人總是要名字的。
她聽那皇帝也是這般叫他,也就跟那個皇帝叫一樣的好了。
蕭桀聽到三三這麽叫自己,微怔了片刻。
叫字,通常是長輩或是比自己年長亦或是同輩關系親密的好友,才會稱呼的。
但三三這麽叫他,好像,倒也沒什麽違和。
他看着三三的目光也柔和了起來,“好。”
小丫頭高興就好,在他這裏,并沒什麽合适不合适。
馬車繼續在往相府行進, 駕馬車的是姒月。
原本駕馬車的是安忠的,但姒月偏偏坐在了他身邊,男女有别,安忠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直接飛身上了旁邊的一匹馬,随在了馬車邊。
“主子,相府到了。” 姒月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白三三和蕭桀的目光都往外看了出去。
此時,而白緒安和管家早就在門口等着了。
原本見到三三回來了終于松了口氣,白緒安軒準備上去接人。
可看到馬車旁邊的安忠的時候卻疑惑了。
當看到率先從馬車上下來的戰王殿下,更愣住了。
往前的腳都邁不動步子了。
“戰王殿下?”
他回過神立刻拱手,“參見殿下。”
管家祥叔也立也吓了一跳,立刻跟在身後跪了下來。
蕭桀在看了一眼白丞相,也颔首打了一下招呼,旋即伸手将掀開簾子走出來的三三牽了下來。
白三三也自然而然的就把手搭在了蕭桀的手上,就着他的手踩着小凳子從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而這流暢自然的動作,就好像本就這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