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生遇到過的強者,着實不在少數,但從來沒有誰,像這天心老祖這般詭異。
毫無疑問,天心老祖的幻想手段,虛實變幻手段,都是無無級的術法。
如果是在無無時空裏面,這些術法,都算不上稀奇,甚至是最基礎的基本功。
但這裏是現實世界,任何無無的手段,都會受到一定的限制。
然而,天心老祖卻沒有任何限制,所有幻想手段,虛實變化,施展得行雲流水,渾然天成。
這是天碑的效果!
是天碑的庇護,帶給天心老祖無窮的力量!
“開個條件,你要如何,才能将先天石給我?”
烽火靈祖臉皮抽動,也放棄搶奪的想法,因爲根本不可能搶到,他當下便想與天心老祖交易。
“當我的奴仆,我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我在此世星空行走,需要一個仆人,爲我辦事。”
天心老祖道。
“你這是在消遣我?
我烽火靈祖何等人物,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當任何人的奴仆!”
烽火靈祖大怒,爲了拯救女兒,他甚至願意付出自己的性命。
但,要他爲奴,那是萬萬不可能。
像他這種境界的強者,就算是死,也不可能會低頭的,除非道心破碎了。
“呵呵,别這麽急着拒絕,想想你的女兒。”
天心老祖道。
“不用多說了,就算我肯低頭,我手中的劍,也不肯!”
烽火靈祖抽出了長劍,劍身上有天葬大墓般的氣息湧蕩,宛如要埋葬一切。
那是大墓神劍的氣息。
天心老祖見狀,卻是不爲所動,笑眯眯道:“烽火靈祖,你會答應的,跪下吧,臣服于我,當我的奴仆,我不會虧待你。”
他聲音帶着一絲亘古的蒼涼,仿佛蘊含着無限的奧秘。
在說話之間,一塊古老的石碑虛影,從他身後浮現。
那是真正天碑的虛影!
這隻是一道虛影,但的确是從天碑投射而出,氣息恢宏,古樸,浩瀚,無量無邊,又威猛霸道,如君臨萬世。
所有虛空,都被扭曲。
所有存在的概念,都被磨滅。
烽火靈祖看到這天碑虛影,腦袋嗡嗡作響,隻覺眼前的一切,洞天山水樹林,全部消失,所有存在的東西都消失了。
隻剩下一個概念。
那就是,臣服。
臣服天碑,向天心老祖臣服,此生不可叛逆。
這個天地僅存的唯一概念,深深沖擊烽火靈祖的腦海,并烙印在他神識之中。
“你想将我鎮壓爲奴!?”
“不,我蕭烽火,此生誓不爲奴!”
烽火靈祖大吼起來,拼命運轉靈氣,想要碾碎神識中的概念烙印。
靈氣不斷沖擊腦海,他目眦盡裂,怒發沖冠,模樣十分猙獰。
天心老祖沉默不語,咬破指尖,也不顧消耗,隻是死命催動天碑的力量。
那天碑虛影,彌漫出無邊無際的力量,化作浪潮,将烽火靈祖淹沒。
烽火靈祖所有的鬥志,戰意,在這股浪潮下,都是灰飛煙滅。
他無法再抗争下去。
撲通一聲。
他跪下了。
“老奴蕭烽火,參見老祖!”
烽火靈祖跪在了天心老祖面前,表示臣服。
“哈哈哈,很好,很好,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仆人。”
“這先天石給你,拿去救你的女兒吧。”
“你女兒是水神天尊的傳人,身子骨又嫩又潤,等她狀态好點了,送到我面前,讓她當我的鼎爐罷了。”
天心老祖見終于壓制住烽火靈祖,眉宇間也是露出喜色,心中又暗暗慶幸,将手中的先天石,丢給烽火靈祖。
“是,老祖!”
烽火靈祖收下先天石,恭敬答應,又問:“不知老祖還有什麽吩咐?”
天心老祖笑眯眯的摸着胡子,沉吟一會兒,便道:“我需要一副真正的身體,聽說這世間,存在着一門三十三天神術,名爲青蓮鑄聖法,要是練成了,就可以鑄造出青蓮聖體,白日飛升,化成神靈。”
“我需要這青蓮鑄聖法,重鑄身體。”
目前,天心老祖的身軀,隻是一具靈體,其實并沒有實質的血肉,剛剛被烽火靈祖打爆,飛射出來的血肉,都隻是靈氣演化的異象,并非真實。
他需要真正的身體,才能更好掌控天碑的力量。
這青蓮鑄聖法,正是他最想要的東西。
烽火靈祖道:“老祖,不知那青蓮鑄聖法,在什麽地方?”
天心老祖道:“在神天界玉蓮禁地,那是昔日世間第一高手,閻行天的地盤,咱們不可冒進,我還需要再謀劃兩天,等到時間出發了,我會通知你。”
烽火靈祖道:“是!”
天心老祖滿意點頭,随後便離開了。
在離開烽火靈祖的洞天,出了紫煌仙宮後,天心老祖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彎腰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額頭冒出大滴大滴汗水,模樣十分狼狽。
“這烽火靈祖,道心果然堅韌,竟耗費了我如此多的靈氣,才勉強将他鎮壓爲奴……”
天心老祖氣喘不已,剛剛他動用天碑的力量,扭曲一切,才成功鎮壓烽火靈祖,讓他變成自己的奴仆。
而且這股鎮壓,并不是完美的。
畢竟,烽火靈祖乃是仙帝,想将一尊仙帝,鎮壓爲奴,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過雖然不是完美,但天心老祖可以肯定,烽火靈祖是無法反抗了。
這世間,沒有任何人,能夠反抗天碑的力量。
……
紫煌仙宮,烽火洞天。
在天心老祖離開後,那股恐怖的天碑氣息,也是徹底散去了。
還跪在地上的烽火靈祖,猛然清醒過來,看着手中的先天石,霎時間回想起所有。
“我……我竟成了天心老祖的奴仆?”
烽火靈祖大是震動,隻覺神識之中,被人種下了一道詭異的烙印。
那個烙印裏面,隻蘊含着一個概念。
那就是臣服爲奴的概念,當天心老祖的奴仆。
烽火靈祖想要抹去這個烙印,但這個念頭剛剛升騰起來,他就感到深深的虛弱與無力。
甚至,他心裏還額外冒出另一個念頭,心想就算這樣爲奴,也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