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連忙拉住血神的胳膊,滿臉擔憂。
“我此行就是爲了尋找記憶,竟然找到這個地方,就絕對沒有不進去的理由,而且,我能感覺到,那星辰之内,有我要的東西。”
血神面色嚴肅,看向葉辰的眼神充滿了認真。
葉辰隻能放手,認真道:“那我陪前輩進去。”
“要去一起去!”
紀思清也跨前一步,無論前面是刀山還是火海,她都願意陪着葉辰。
曲沉雲有些淡漠的撇了撇嘴角,但也沒有說話,似乎也想要知道這星辰之内是什麽。
他們一行人,走在那無盡寬廣的天梯之上。
可是在這顆赤紅色星辰面前,他們就如同蚍蜉那樣微弱如蝼蟻般存在,就像荒漠之中的一粒沙土,天穹之上的一顆流星。
轟隆!
那赤紅色的星辰外,有無數的神鏈張牙舞爪的出現,全部伸向血神。
血神突然身軀一震,他全身血光璀璨,竟然形成了一個異常奪目的光罩,那神鏈觸碰到光罩的一瞬間,全部被撕裂開來!
那碎裂成一寸寸的神鏈,此時如同血滴一樣,全部湧入到血神的頭顱之中。
“啊!”
這一瞬間,血神隻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炸裂了,識海之中無數的畫面正在交替轉化。
就像是在這一瞬間走過了一生的滄桑一樣。
“血神前輩!您怎麽了!”
葉辰大驚失色,看向那顆巨大的星辰,那一根根神鏈,上面一定有什麽東西,刺激了血神,才讓他如此失态。
血神瘋狂的錘擊着自己的頭顱,嘴角甚至都滲出一絲鮮血,那樣痛苦猙獰的模樣,讓紀思清都不忍心觀看,想要将他打暈過去。
“别靠近他!”
曲沉雲站在一旁冷聲說道:“你們看他的眼眸,已經呈現赤紅之色,顯然已經入魔,這個時候,貿然接觸他十分危險。”
紀思清臉色微變,看向曲沉雲的眼眸添加了一絲溫度,她沒想到,曲沉雲竟然會出言提醒她。
曲沉雲卻依舊冷着一張臉,似乎對這個妹妹沒有絲毫的感情一般,堪堪偏轉了身體,不再看她。
“血神前輩?”
葉辰身後出現一尊浩渺的八卦天丹爐,那無盡彌漫萦繞的草藥之氣,就這樣萦在血神身軀之上。
血神身形更爲震顫,識海之内的血脈翻滾,絲毫沒有在八卦天丹爐的浸潤之下,平複下來。
“啊!”
一聲更爲震顫的咆哮之聲,從血神的嘴巴喊出,不過也在這一聲長嘯之後,他的眸光徹底變得赤紅,再無眼白。
“我殺了你!”
血神眼神裹帶着無比蠻橫的殺伐之意,手中長戟浮現,朝着離他最近的葉辰殺去。
葉辰心下大驚,不知道血神怎麽突然有此行爲,隻能趕緊退避。
“前輩!我是葉辰。”
此時的血神哪裏聽得見别人的話,眼裏手裏心裏都隻有兩個字,“殺戮!”
長戟之上的寶石聖光大作,無數的光波帶着血脈之力,鋪天蓋地的沖擊向葉辰。
葉辰手中的煞劍瘋狂的揮舞着,招架着血神那長戟的攻擊。
此時血神原本的血脈之力,帶着絲絲縷縷的魔氣,橫貫在那長戟之上。
葉辰擔心傷害到血神,無數神通技能都無法施展,隻有頻頻躲避的份。
偏偏此時的血神攻速極快,将長戟揮舞的如同群魔亂舞,毫無章法,卻又銜接的密不透風。
“殺!”
血神眼眸赤紅,雙臂之上血脈翻滾的極爲厲害,那長戟帶着無邊的威壓,直接朝着葉辰的小腹刺過來。
葉辰避無可避之下,雙掌附着上滅之法則和毀滅道印,竟然直接赤手架在了那長戟之上。
“給我破!”
血神表情猙獰,長戟飛速的旋轉,葉辰兩隻手掌,在這長戟翻飛的過程中,變得血肉模糊。
“前輩!醒來吧!”
葉辰似乎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隻是額上的冷汗,表現出他此刻的狀态并不是特别好。
但是他依舊擋在血神的身前,努力的呼喚着血神的神識。
隐隐入魔的血神,面對葉辰沒有任何的感情,有的隻是冷冰冰的兵刃和凜凜殺氣。
“不!”
紀思清眼中含淚,她看出了葉辰的隐忍和無奈,看出了他的退讓和妥協,也同樣看出了血神那長戟招招緻命的攻勢。
如果葉辰一味退讓,他總會在血神源源不斷的血脈之力下,周身靈氣枯竭,死在長戟之下,哪怕葉辰生命力再恐怖!
“你還是老樣子。”
曲沉雲在旁邊不冷不熱的說道,無論過多少萬年,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曲沉煙對輪回之主那亘古長存的情誼。
“你有什麽辦法,能夠讓血神恢複理智嗎?”
“哼,”曲沉雲冷哼一聲,“這是他自己的心魔,隻能他自己控制,輪回之主的命還有沒有,就在他一念之間。”
紀思清有些無奈,這話說了等于沒說,如今這樣的情況,她已經失去了出手的機會,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希望血神能夠找回幾分理智。
神鏈破碎之後,化爲血滴落入血神的識海之中,形成一道詭異的囚籠。
那囚籠之内,此時血神的神識正被緊緊的關在其中。
他拼命的嘶吼着,試圖砍斷那囚籠的壁壘,入手之處卻是極爲熾熱燙手,就好像擋在他面前的不是什麽籠子,而是一片炙熱的岩漿。
就這樣被關在這裏嗎?
不!不行!
血神的神識一片堅定,他曆劫歸來,不是爲了在這識海之中成爲一名囚徒,他來到這神武禁地,就是爲了找回記憶,找回曾經的一切!
神識之内,彙聚起無數道的血脈真元,每一道真元都極爲強橫,如同一柄柄的利刃,刺透了這整個囚籠。
“給我破!”
神識嘶吼着,随着無數血脈真元的爆裂,整個囚籠壁壘終于灰飛煙滅。
血神眼中的猩紅赤紅之色,緩緩退去,重新化爲正常的模樣。
就在那長戟劍芒再次捅向葉辰的小腹時,葉辰驚喜的看着血神的變化,知道他此時已經漸漸平穩了下來,心頭大喜。
手中的煞劍将那長戟擊偏了幾寸,整個人已經栖身上前,來到血神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