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并非爲難,隻是不知道以何種心情面對她,”紀思清說道,“不過她終究是我的姐姐,我也不能一直避而不見。而且,這畫面之中的地方似乎與她曾經曆練的地方極其相似,世間除了我,可能再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在哪裏了。”
葉辰皺了皺眉頭,這樣一大片的木質宮殿,确實前所未聞,從不曾聽到有人在哪裏見到過。
血神點點頭:“既然如此,就麻煩女武神帶路了。”
“前輩不必客氣。”
紀思清說着,雖然她恢複了記憶,但卻始終将自己放在與葉辰同輩。
這其中的情愫,血神一眼便看穿了,看向葉辰的目光有些揶揄,這小子的風流債可是不少啊。
不止有太上世界強者青睐與他,那東疆域的張若靈,還有這前世的上古女武神,對他都是殷勤至極。
葉辰看出了血神眸光中的調侃,一臉尴尬的轉過頭,目光閃躲的看向一邊。
“事不宜遲,動身吧。”
……
一個時辰之後。
一座極爲絢爛奪目的宮殿之中,一個女人正站立在一面巨大的銅鏡之前,眉目之後絲毫沒有歲月的痕迹,一身銀色勁裝,顯得英姿勃發,并沒有小女兒家的嬌媚之态。
“是她?”
那女子正是女武神的姐姐,曲沉雲。
她将目光從銅鏡之上收回,冷冷的掃了一眼四周,看了一眼身旁那些拂曲的侍女,頗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與此同時,外界。
“這裏就是曲沉雲的地方?”葉辰看着那四周毫無獨特之處的林木。
“嗯,這是入口,曲沉雲最喜享受,将自己那一方世界安置在這群山秀水之中,既免了外人打擾,也能受到這山水靈氣的溫養。”
葉辰點點頭:“如何進去呢?”
紀思清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她與曲沉雲師出同門,血脈相同,對于外人極難打破的結界壁壘,對于她來說,就好像是進入自己家的後花園。
她的手剛一觸到結界壁壘,那結界就如同認主一般,直接化爲兩道光束,露出一個足夠一人進入的空洞。
三人魚貫進入,并沒有受到任何的攻擊。
而就在此時,一道銀色英姿勃發的身影,突然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來人正是曲沉雲。
“想不到這數萬年過去了,你竟然還有心來看我這個姐姐。”
曲沉雲嘴裏說着姐姐,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欣喜,反而是滿滿的鄙夷。
“今日前來,是有事相求。”紀思清按捺住心頭的火氣,柔聲說道。
“我曲沉雲何德何能,竟然能夠讓堂堂上古女武神纡尊降貴,真是讓我羞愧啊。”
“曲前輩,是我們有事相求。”
葉辰接過話來,他并不願意紀思清爲了自己遭受侮辱。
“哦?”
曲沉雲似乎在這個時候,才有閑暇看了他和血神一眼。
目光隻是輕輕的掃過葉辰,看到血神的時候,卻頓了頓,眸光中閃爍着一絲驚詫。
“你竟然還活着。”
“你認識我?”血神看向曲沉雲的目光帶着幾絲探究,這個女人,在他雜亂無章的記憶裏面,絲毫沒有占據任何印象。
“哈哈哈,沒想到,你竟然失憶了。”曲沉雲發出一聲極爲爽朗的笑聲,充滿了幸災樂禍的味道,失憶之後的血神,手裏攥着那麽引人觊觎的東西。
一想到這裏,她就莫名的興奮。
“我這次過來,是我偶然看到了一副畫面,能夠幫助我找回記憶。而這個畫面中的地方,也許隻有你能夠告訴我。”
通過剛剛曲沉雲的表現,血神當然知道,自己同她以前大概是相識的,但肯定不是朋友。
“憑什麽?”曲沉雲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血神的事,牽扯實在是極爲深遠,如果讓那地底的骨魔知道,大概會帶着他的骷髅兵殺過來吧。
這種對自己隻有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情,她是萬萬不會做的。
“你還是這樣自私自利。”曲沉煙實在是忍不住譏諷道。
“呵,我自私自利?總好過有些拿命去貼補别人,眼睜睜的看着别人成雙成對的好。”
曲沉雲說道,這輩子她最恨的人就是輪回之主。
如果隻是陣營不同,她與曲沉煙到不了這樣魚死網破的局面。
造成她二人最終分道揚镳的,就是輪回之主。
在曲沉雲看來,曲沉煙愛的卑微如塵埃,最重要的是所托非人,甚至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堂堂上古女武神,卻偏偏要纡尊降貴,偏偏要拿命去倒貼那個該死的輪回之主。
“你還是那樣,看事情如此偏頗,執拗!”
“哼!在偏執這條路上一去不回頭的可不是我曲沉雲,而是你曲沉煙。”
“随你怎麽說,你如何才能幫我們找到畫面中的地方。”
紀思清知道,這樣說下去,非但不會有任何作用,隻會加劇曲沉雲的怒火,她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瘋婆子。
“不可能!”
曲沉雲斷然拒絕,如今她見到血神,已經沾染上了因果痕迹,倘若她還出手助益,隻怕血神無數的敵對勢力也不會放過她。
哪怕她并不在意如同骨魔這樣的世間惡魔,但是也不想因爲這些與她無關的事情,惹禍上身。
“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紀思清眼光變得冰冷,最壞的打算,不過就是兵戎相見。
“你想跟我動手?就憑你剛剛恢複前世記憶的,這點微不足道的實力?”
紀思清沒有絲毫的懼色:“你我之間,既然沒法談親情,那就談實力吧。”
“思清。”葉辰低聲制止了紀思清的沖動,見到曲沉雲之後,她就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成了一點就着的火藥桶。
紀思清看了葉辰一眼,隻能悶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麽,退到一旁。
曲沉雲眼神中有些驚訝,隻是用餘光輕輕掃着葉辰,這個小子身上有什麽詭異之處,能夠讓女武神都如此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