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如果她的願望,在我們之上,那複活者,就會是天鬥殺神。”
“那陣圖我看過,頗有些大道至簡的奧秘,陣法結構很簡單,但陣圖上卻蘊含着一縷光,那不是無無時空能有的光。”
“在那縷光的輝映下,一切願望皆有實現的可能,不管是老祖宗,還是天鬥殺神,都有可能在那陣圖中複活。”
葉辰和天女相望一眼,均感驚奇。
“天光陣圖……能回應願望嗎?居然有這麽精妙的東西,雲族長,那你們可曾願與水母帝姬對賭?”
葉辰若有所思,這天光陣圖似乎不簡單,就是不知雲飛鴻敢不敢賭。
雲飛鴻道:“老祖宗的骸骨,怎麽能拿來當賭注?而且,那水母帝姬謀劃多年,願望極其強烈,将複活天鬥殺神,作爲畢生使命,我們又怎麽能賭得赢她?”
“我們想要複活老祖宗,隻是一個祈願,也不是說非複活不可,老祖宗當年被天鬥殺神所殺,他的骸骨,沾染了煞氣,要是真的複活,也有堕變成孽物的可能,我們這些做子孫的,自然不能輕易冒險,否則亵渎了老祖宗,那更是罪該萬死。”
“但,那水母帝姬妖言蠱惑,星空帝陵的十位守陵長老,因常年守陵,道心沉郁,竟受了她的蠱惑,真的答應了對賭。”
“我這個做族長的,自是萬萬不能賭,由此生出嫌隙分歧,最後釀變成内亂,唉,冤孽,冤孽。”
雲飛鴻一番話說完,在場藥王家族諸人,皆是默然低頭,顯然在之前的家族内亂之中,他們也見識過不少鮮血。
“我藥王家族裏面,大概有兩三成族人,也受到蠱惑,想要拿老祖宗的骸骨做賭注,我以雷霆手段,将他們鎮壓。”
“隻是,我沒有想到,我的兒子,我的女兒,都受到了蠱惑。”
雲飛鴻滿目傷感,看着祭壇上的少女,又是苦惱愠怒。
那少女正是他的女兒,雲夢瑤。
“爹,怕什麽,我們占據天時地利,這場對賭能赢的,守陵長老們都說,那天光陣圖精妙無比,利用這陣圖,他們有信心将老祖宗複活的……”
雲夢瑤此時竟鼓起勇氣,反駁雲飛鴻的話語。
雲飛鴻大是震怒,又是失望,道:“住口!老祖宗的骸骨,豈能用作賭注?而且那水母帝姬蛇蠍心腸,謀劃深遠,我們又怎麽賭得赢她?”
雲夢瑤又低下頭去,但很是不服氣的模樣。
葉辰道:“雲族長,息怒。”
雲飛鴻悲怒交集,在葉辰這個外人面前,也頗有些窘迫的模樣,歎道:
“輪回之主,讓你看笑話了,唉,真是冤孽。”
“你想要的《藥王秘典》,已經被犬子雲舟吞了,他就在這星空帝陵裏面。”
雲飛鴻擡頭看着星空帝陵,伸手指着。
《藥王秘典》的秘訣,镌刻在一顆金丹之上,那道統金丹,卻已被他兒子雲舟所吞。
“……此前我藥王家族内亂的時候,犬子雲舟在内亂之中,受了必死的重傷,他妹妹趁亂偷盜金丹,喂給了他,他逃出家門後,已和星空帝陵的守陵長老會合,如今正準備啓動天光陣圖。”
“一旦天光陣圖啓動,那複活出來的人,不會是老祖宗,而是天鬥殺神那孽物!”
雲飛鴻悲郁的道。
天女道:“這……道統金丹被吃掉了嗎?那看來我們來晚了。”
雲飛鴻道:“輪回之主,天女姑娘,你們放心,犬子雖吞掉了金丹,但那金丹也不是他能消化,隻要殺了他,剖開他肚子,便可将金丹重新挖出來。”
葉辰和天女俱是色變,天女遲疑道:“這……不太好吧?雲族長,畢竟那是你兒子。”
雲飛鴻搖搖頭道:“我沒有這種兒子。”
他看向祭壇上的雲夢瑤,“也沒有這種女兒。”
“輪回之主,天女姑娘,守陵長老叛逆,如今他們就在星空帝陵裏面,準備亵渎老祖宗的骸骨,啓動天光陣圖,咱們一起攻入星空帝陵,還有鏟除叛逆,奪回道統金丹和昆侖刀的可能。”
“諸守陵長老執掌昆侖刀,鋒芒無比淩厲,咱們務須小心謹慎。”
“來人,先誅殺叛徒祭天,告慰老祖宗亡靈!”
雲飛鴻表情突然變得森嚴,一聲号令,祭壇後方的兩個劊子手,就大步走上前來,一人将雲夢瑤按在地下,另一人舉刀就要斬首。
雲飛鴻如此決絕,是表明要誓死守護慈懷藥王的骸骨,誅滅一切叛徒之意。
隻要藥王家族不内讧,依靠着昆侖刀的鋒芒,自保綽綽有餘,水母帝姬也不可能侵犯。
葉辰和天女,此時已知道事情所有來龍去脈,真是一場人倫慘變。
藥王家族在水母帝姬的蠱惑下,分裂成兩派,一派想與水母帝姬對賭,祈求複活慈懷藥王,另一派則堅決反對。
想要和水母帝姬對賭的人,并不多,畢竟這場賭局,是要拿慈懷藥王的骸骨去賭,的确是太過冒險。
但願意參賭的人,在藥王家族裏面,卻是分量極重的存在,星空帝陵的十位守陵長老,全部叛變,身爲族長的雲飛鴻,也是壓力巨大。
現在,雲飛鴻就準備殺了女兒雲夢瑤祭天,以表決心,然後再攻入星空帝陵。
“且慢,雲族長。”
葉辰眼看雲夢瑤就要被斬首,擡手阻止,實不願看到無謂的血孽。
雲飛鴻道:“輪回之主?”
葉辰沉默一下,問道:“水母帝姬人在哪裏?此事有她而起,想要破解,唯有找到此人。”
他敏銳的發現這個問題,現在還沒見到水母帝姬,如果沒探查清楚對方的蹤迹,那就等同讓一條毒蛇,隐匿在背後。
至于水母帝姬的目的,想複活天鬥殺神什麽的,在葉辰眼裏看來,就跟胡鬧差不多。
因爲,天鬥殺神根本沒有隕滅,他還有靈魂存在。
肉身的消亡,不是真正的死去,隻要還有靈魂,人就不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