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清聽聞冷傾霜之事,也是一陣驚異,思量一陣後,道:“好,我去美神宮等你。”
葉辰聽到紀思清答應,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此事安排妥當,葉辰定了定神,又呼喚大主宰:“大主宰,請你來黑暗森林,有事商讨。”
遠在道宗的大主宰,聽聞葉辰的呼喚,霎時間捕捉到種種天機變化,他臉皮抽搐了一下,眼裏露出複雜的表情,回應道:
“嗯,我随後到。”
商議完畢,葉辰并沒有第一時間離開黑暗森林,而是沿着自己嗅到的一股血腥味,快步走去。
很快,葉辰就來到了某處樹林之中,這裏有一地的血沫,花草樹木也被鮮血染紅了,這些都是蘇酒兒的血。
這地方,是之前蘇酒兒和蒼天洛月戰鬥之地。
蒼天洛月出手非常兇狠,将蘇酒兒斬成了血沫。
葉辰心裏莫名的抽動,用歎息般的語氣道:
“複活吧,酒兒姑娘。”
一縷縷靈氣,從葉辰身上散發而出,在地上彙聚成一個晶瑩剔透的輪回之盤,生死輪回的法則,在上面流轉着。
嗡嗡!
輪回之盤顫動,周圍所有的鮮血,全部彙聚過來,漸漸在輪盤中央,塑造出一個清麗純淨的少女。
少女正是蘇酒兒,葉辰以輪回法直接将她複活了。
也虧得蘇酒兒不再是尾獸,她六尾的能量,已經全部轉移給葉辰了,現在的她就是一個普通人,所以葉辰将她複活,也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剛剛複活的蘇酒兒,卻是全身赤條條的模樣,光潔的皮膚晶瑩雪白,就算失去了尾獸的力量,昔日她的身子,經過尾獸能量的淬煉,體質也是異于常人。
“輪回之主哥哥……”
蘇酒兒睜開眼睛,呆呆的看着葉辰,似乎十分虛弱,身子就要軟倒。
葉辰一個箭步掠上去,将她摟住,道:“沒事吧?”
看蘇酒兒虛弱的模樣,應該是此前被蒼天洛月斬殺,多多少少留下了點心理陰影。
葉辰凝氣爲衣,給她披上一套衣服,又将自己靈氣灌注到她體内,她臉色才漸漸恢複紅潤。
“哥哥,我這是怎麽了?”
蘇酒兒搖了搖頭,有些茫然的模樣,剛剛複活的她,大腦一片空白,十分懵懂。
“沒事了,都過去了。”
葉辰微微一笑,溫聲撫慰道。
蘇酒兒看着葉辰溫和的眼神,内心也是平靜下來,輕輕的“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葉辰忽覺她的身子,僵硬了一下,那清純懵懂的眼神,也是在瞬間變得深邃蒼涼起來。
那不是她的眼神。
“宙神!”
葉辰下意識的松開摟着蘇酒兒的雙臂,往後退去,幾乎是一瞬間,他就感覺到,蘇酒兒又被宙神附身了。
被葉辰松開的蘇酒兒,并沒有掉落在地,而是周身如有清風萦繞般,輕飄飄的站直身子,深邃的眼眸透出更蒼涼的氣息,凝望着葉辰道:
“嗯,是我,光之子,你……見過宇神了?”
葉辰并不隐瞞,點點頭道:“見過了。”
被宙神附身的蘇酒兒有點緊張,忙問:“他跟你說了什麽?”
葉辰思量一下,考慮着要不要告訴宙神,仔細想想,宙神和宇神是雙子,兩人之間的秘密,多半也是相通的,當下便坦言道:
“也沒說什麽,就是一些所謂的世界真相,太初并非全部,終天之道是陰陽之類的東西,還有毒瘤子并非毒瘤子,而是什麽黑淵毒泉,也不知是真是假。”
葉辰知道,終天之道、黑淵毒泉,這些概念太過宏大了,隐瞞不住的,宇神跟他說了,那用不了多久,天機就會擴散出去,整個無無時空都會知道。
這些秘密傳播出去,必然會引發巨大的震撼,但也改變不了目前無無時空的格局,黑淵毒泉在醜神族的領地,誰喝了黑淵毒泉,誰就可以成爲毒瘤子,執掌深淵的權柄。
這聽起來非常誘人,但問題是,醜神的領地,除了醜神族人,還有誰敢進去?不管多少人沖進去,都是送死罷了。
至于太初之光,并非真正的終極,隻是終極的一部分,太極分陰陽,還有陰的一部分,但這些概念,對無無時空,甚至對星空彼岸的人來說,都難以觸及,那是柱神争鬥的領域。
蘇酒兒點點頭,終天之道、黑淵毒泉,這些概念她顯然也有聽聞,她在乎的卻并不是這些,追問道: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那個女人?”
葉辰疑惑道:“誰?”
蘇酒兒道:“大愛神,風晴雪。”
葉辰聽到大愛神的名字,頓時心中一震,道:“大愛神?”
蘇酒兒道:“是的,宇神跟你提過大愛神的名字嗎?”
葉辰一呆,道:“那倒沒有,但,他說,他想救贖一個人,我問那個人是誰,他卻不肯說。”
“難道,宇神想要救贖的人,竟是大愛神風晴雪麽?”
說到這裏,葉辰莫名的一陣頭皮發麻。
大愛神風晴雪,還是黑暗兄弟會的首領,而宇神一見面,就跟葉辰稱兄道弟,動不動就将葉辰稱作“我的兄弟”。
難道這一切,都和大愛神風晴雪有關?
蘇酒兒神情變得有點複雜,道:“嗯,是的,他想救贖的人,就是大愛神風晴雪。”
葉辰奇異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酒兒搖搖頭道:“以後你自然會懂了,我現在說了也沒用,總之,大愛神風晴雪,堕落成如今這副模樣,是因爲她被焚天大劫折磨太深,還有天祖與她背道而馳,雙重打擊,她的精神已經徹底扭曲。”
“最初的她,是真的有大愛之心,想要建立一個天若有情的美好世界,但現在的話……”
葉辰道:“是嗎?我還以爲,她的大愛,隻是僞善……”
蘇酒兒搖頭道:“這世間,并沒有絕對的善惡,大愛神當初,想建立一個天若有情的美好世界,的确也有私心,想要靠仁愛與善良的信仰力量,緩解焚天大劫的痛苦,但她的所作所爲并沒有錯,她的大愛之心,依然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