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顧忌一夕素影在此,也不敢撕破臉皮。
隻有等葉辰脫離了草神派的庇護,他才有下手報複的可能。
素影冷眼看向解語花,道:“你今天冒犯了我,我也不殺你,隻要你将那七寶蓮燈留下。”
解語花悚然大驚,急忙将七寶蓮燈收到背後,道:“這是我師父的本命法寶,可不能給伱。”
這盞七寶蓮燈,與花祖本命氣血相連,等同是花祖的一個外在器官,要是受到了什麽傷害,花祖也要遭受嚴重牽連。
這次爲了鎮壓葉辰,花祖不惜拿出七寶蓮燈,要是解語花沒能拿回去,那等待他的,将會是比死還慘烈的下場。
“你要麽死,要麽将法寶留下,别逼我動手。”
素影聲音愈發冷冽,絲毫不留情面。
解語花打了一個冷顫,隻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白夜天帝與黑山鬼帝。
白夜天帝臉色陰沉,擡起手來,道:“解公子,你先行離去,這裏交給我處理便是。”
解語花道:“是!”急忙轉身離開。
素影喝道:“我讓你走了嗎?”
她纖手一捏訣,草神道法爆發,一股碧綠的光輝綻放而出,灌注入大地,大地咔嚓嚓作響,周圍的紫羅蘭花海裏,一株株青草爆炸生長,化作十幾條草藤,如毒蛇般蔓延過去。
啪的一聲,就纏住了解語花的雙腳。
解語花大是恐懼,身軀立即栽倒在地。
“一夕素影,夠了!”
白夜天帝見狀,頓時震怒。
解語花是花祖的弟子,他可不能讓他死在這裏,否則無法向花祖交待。
嗤啦!
白夜天帝當場就拔出長劍,将素影召出的草藤,全部斬斷。
“一夕素影,你身爲草神派的大祭司,何必跟一個後輩動怒?”
一旁的黑山鬼帝,踏前一步,背後隐然有一座巨大巍峨的山嶽氣象浮現而出,壓制住素影的氣息。
解語花壓力頓消,向白夜天帝和黑山鬼帝拱手道:“多謝兩位長老救命!”便轉身快速逃離。
素影哈哈大笑,青絲飄揚,如同是瘋魔一般,目光充斥着冷冽的殺氣,在白夜天帝和黑山鬼帝身上流轉,大聲道:
“很好,很好,這是你們逼我的。”
“主啊,請彰顯你的偉大,降臨吧!”
素影猛地打開了手中的書籍,從那“帝主天音”書籍之中,漂浮出了一道道古老的符文。
這些符文,帶有非常浩瀚的大道法則神威,神芒萬丈,緩緩飄升而起,震蕩虛空,虛空裏居然發出了一陣陣古老的吟唱,宛如有諸天神魔,在回應着素影的祈禱。
“糟了!”
“這婆娘又發瘋了!”
白夜天帝和黑山鬼帝聽到素影的召喚,頓時神色大變,渾身如篩糠般的顫抖起來。
葉辰也是一陣震驚,因爲他發現,當素影發出召喚的聲音後,天地之間,便有一股莫名的能量氣息,暴湧而出。
這股氣息,威壓非常強烈,甚至超越了天帝,超越了一切,帶有至高無上,至尊無敵,碾壓一切,威臨一切,傲視一切,宰割衆神的氣勢。
葉辰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猛烈的氣息。
就見天空之中,出現了千百種顔色的光芒,花雨缤紛,瑞霭升霞,一條條虹橋綻放,貫穿八方,有無數神魔的虛影浮現,所有神魔皆是呈現跪拜的姿态,口中吟唱贊頌,聲音震蕩乾坤,令人頭皮發麻。
在無數神魔的跪拜簇擁下,一尊巨大的神明虛影,緩緩浮現而出。
那尊神明,不知有多少萬丈高,山河森林與之相比,渺小如塵。
強橫,至高,無上的霸道威嚴,從那神明的身軀上彌漫而出。
那神明是無臉的,沒有五官,臉龐上空白的一片,顯得有點詭異。
祂的身軀,披着一襲白色的袍子,上面刺繡着千輪明月,萬輪烈日,輝煌燦爛,身軀的線條都被袍子遮掩住,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這神明的背後,生有十六翼,黑白交錯,八翼爲黑,八翼爲白,無數神聖與魔道的光輝纏繞綻放着,透出一股終極,圓滿,秩序,偉大的味道。
葉辰看到了這神明虛影,就感到陣陣強烈的威壓,甚至想要跪下去臣服。
他咬緊牙關,穩固住道心,才讓自己精神沒有陷入崩潰。
“贊美天主!唯有你,才是真正唯一的主神!”
素影張開雙臂,以一個朝聖者的姿态,迎接着這尊十六翼天神的到來。
這尊十六翼天神,就是她所崇拜的終極之神,是她的“主”。
“天母娘娘!”
周圍草神派的人們,紛紛跪了下去,向着這十六翼天神頂禮膜拜,口稱天母。
甚至他們的言行舉止,仿佛是面對世間至高。
“嗯?”
葉辰微感詫異,再去看那十六翼天神,卻沒看到有什麽母性的光輝。
但,葉辰卻詭異的,從那十六翼天神空白的臉龐上,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他大爲吃驚,隐約捕捉到一股至高的天機。
所謂的終極之神,其實是不存在的,或者說,是信則有,不信則無。
一千個人眼裏,可能就有一千個終極之神。
葉辰看到的終極之神,是自己的模樣,那是因爲,他不信奉任何人,隻相信自己。
他相信能建立終極秩序的人,一定就是他。
他即是終極!
至于草神派的人,大部分人信奉的終極,和小草神一樣,就是“天母”。
素影一臉陶醉,她看到的終極之神,臉龐就是空白的,不是任何人的相貌,唯有空相,才是真正的包羅萬象,至高偉大。
這尊十六翼天神的虛影,帶有終極的力量,雖沒有爆發出來,但全場所有人,都感受到了震撼。
白夜天帝和黑山鬼帝,俱是呼吸窒息,目瞪口呆,無言相對。
剛剛在逃遁的解語花,在那十六翼天神的威壓下,當場身軀顫抖,又栽倒在地。
“葉大人,快殺了他!”
素影喝道。
她雖召喚出了“主”的虛影,但似乎并不能借用“主”的力量,更多是作爲一種威懾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