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兩人不相信自己的話,杜知白心中頓時一慌,連忙道:“真的隻有我一個人。”
他不說這句話還好,說完這句話,那三哥更加不相信他的話,自己冷笑地把刀子架到杜知白的脖子上,大聲道:“什麽人,快點出來,再不出來的話,我可就動手了。”
“真的沒……”就在杜知白竭力想勸他相信屋子裏隻有自己一個人時,角落裏突然有人輕聲道:“且慢,我出來了。”
啊?
他怎麽真的出來了?
杜知白也是一驚,沒想到沈昱看到自己有了危險,居然真的冒險走了出來,心中頓時閃過一陣感動,覺得是自己拖累到了沈昱,腦子裏正想着接下來該怎麽跟他們拼命的時候,月光下的沈昱臉上卻閃過一絲詭笑,接着淡淡道:“放開杜大人,我就饒你一命。”
“你饒我?”那三哥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精彩起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瘋了?看不出來現在誰掌握情況嗎?馬上乖乖地過來,要不然……”
“要不然我就殺了你。”沈昱雖然站了出來,但卻一直靠在牆角的位置上,心裏卻有些擔心,自己的布置會不會出什麽問題,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炸藥。
三哥臉上越發的不耐煩,見隻有沈昱一個人,自己直接放開杜知白,拎着鋼刀朝沈昱便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問道:“我問你,我們大當家是不是你殺的?”
“你問的若是死在床上的那個,的确是我,怎麽,你還想替他報仇不成?”
“果然是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
三哥掄起鋼刀,正想朝沈昱臉上劈過來時,突然腳下的大地微微一顫,接着‘轟’的一聲巨響便在耳邊響起,根本沒有準備的他頓時吓了一跳,腳下一個不穩,直接便跌倒在地上。
沈昱等的就是這個機會,自己一直背靠在牆上,當爆炸的沖擊波來時,自己依然保持着剛才的姿勢,看到三哥倒在地上,自己二話不說,掄起匕首便撲了過去,猛地騎到那三哥身上,一刀便刺了下去。
沒有什麽比這樣的死法更爲憋屈,明明自己有一身好功夫,明明自己的武器比他的要好,明明……
腦子裏已經沒法再想太多了,鋒利的匕首從三哥的脖子上抹過,瞬間便劃破他的動脈,殷紅色的鮮血噴湧而出,瞬間便浸透了他的衣裳。
沈昱的動作很快,匕首撥起來時,便朝着剩下的那個人撲了過去,剛剛的爆炸聲同樣讓杜知白站立不穩,自己倒地的一瞬間,便聽到對面三哥的慘叫聲,自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突然一翻身,用全身的力氣把身後的拿刀的手給壓住,接着大吼道:“快來殺了他。”
那人手臂被杜知白給壓住,臉上立刻閃過一絲慌亂,一邊用力地掙紮,一邊用另一隻手朝着杜知白的身上、臉上便捶了過去。
隻是剛捶了沒幾下,沈昱便已經趕了過來,手中的匕首瞬間便從對方的腰部斜插了進去,隻是幾秒鍾的功夫,那人便斷了氣。
撥出匕首,沈昱在那人身上胡亂擦了幾下,然後催促道:“此地不易久留,咱們還是快點的離開,杜大人可還能走?”
“能,我能走。”杜知白勉強地站了起來,卻‘啊’的慘叫一聲,連忙捂住自己的腳踝道:“糟了剛剛好像崴腳了。”
這下可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杜知白本來就有傷,再加上腳傷之後肯定走不了太快,沈昱已經預料到那些敵人也許已經朝這邊聚了過來,自己咬牙道:“沒辦法,隻能賭一把了,杜大人……”
“呃?”杜知白聽到沈昱喊自己,下意識地朝他看了過去,不等他反應過來,沈昱一手刀便重重砍到他的脖子上,瞬間便閉上眼睛,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這一切被暗處的永福看得清楚,自己驚訝道:“昱哥兒,你把他給殺了?”
“沒殺,隻是打暈了。”沈昱用力拖着杜知白回到角落中,低聲道:“他現在傷得太重,若是不砍暈他,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喊出聲來,這樣大家都安全,快來幫我一把把他給藏好。”
聽到杜知白沒死,永福終于松了口氣,連忙跟沈昱一起把杜知白藏好,兩個人也重新回到剛剛的位置藏了起來。
就像沈昱料到的那樣,不大會的功夫,外面便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方向依然是剛剛爆炸發生的地方,卻偏偏有幾個人到了這個院門處停了下來,沖着裏面喊道:“三哥,你還在裏面嗎?”
“不會是被震暈過去了吧?”有人開始擔心了起來。
幾個人一商量,連忙闖了進來,正喊着三哥的名字時,腳下突然一絆,幾個人一低頭,卻驚訝地看到兩具屍體赫然地倒在地上。
“三哥,你怎麽……”幾個人似乎全都傻了,看着地上的屍體一陣發呆,突然有人低聲吼道:“剛剛那人肯定是藏在這裏,咱們快點找,說不定他們還沒有逃走。”
屋子裏就這麽大,幾乎一眼就能看穿,除了那張床還有點藏人的地方,别的地方怎麽可能藏得下?
看了一圈之後,有人低聲道:“九哥,你說三哥的死會不會跟二哥有關?”
“你放什麽屁呢,再這麽說,老子一刀捅死你。”
“九哥,這可不是我說,你想想,這屋子咱們先前就已經待過,哪裏像是能藏人?再說三哥本事也不小,你看看傷口,根本就沒有打鬥過的痕迹,肯定是在三哥猝不及防之下一刀得手,除了二哥咱們誰還跟三哥有仇。”
聽起來,這分析的确沒有錯,那九哥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這件事大家心裏知道就行了,誰都不許說出去,咱們走。”
“那三哥的屍體怎麽辦?”
走到門口的九哥回頭看了一眼,低聲道:“就放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