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有這等事?
沈昱面色一沉,隻是點了點頭,便朝府中走了去,離王府的客廳不遠時,自己隔着門都能聽到裏面近乎嚣張到極點的聲音。
“……這都什麽時候了,王妃要是還不答應,皇叔的病可就真的沒辦法了。”客廳中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應該就是甯王世子朱易。
“你也知道那病倒的人是你皇叔?”蔣王妃氣憤道:“你這當侄兒的不說想法救你王叔一命,居然還跑這落井下石,你是不是欺我興王府沒人了?”
“王妃說這話就沒意思了,這可是千年人參,普天下除了宮裏的庫房還有一根,另外一根就是我拿來的這根,我這可是放棄救命的機會來救王叔,王妃怎麽能這麽想我?真是讓我心寒,既然王妃不同意,那就算了,小侄告辭。”
“慢着。”沈昱在外面聽得清楚,這聲音卻是永福的動靜,心裏頓時一沉。
“喲,這位怕就是永福妹妹吧,你又有什麽話要說?”
客廳裏安靜了有那麽片刻,在沈昱看來卻像是過了很久很久一般,終于客廳中傳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聲音,聽到的那一刻,自己整個人猶如死了一般。
“把人參拿來,我嫁。”
“永福,這是大人的事,跟你有什麽關系,還不給本宮退下去。”蔣王妃氣急敗壞地瞪了永福一眼,上前便要把她給推出去。
隻是一向聽話的永福今天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臉上露出一絲慘淡的笑容,輕聲道:“孩子不孝,從小到大一直受父王跟母妃養育之恩,卻無法回報,若是女兒嫁人就能夠換回父王一命,那女兒甘願下嫁。”
“這就對了,還是有明……”
朱易話還沒說完,關着的大門卻‘砰’的一聲被人給推開,衆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了過去,當看到沈昱面色激動地走進來時,永福的臉刷的一下變得慘白,嬌軀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似乎馬上就要摔倒在地。
“你是何人?誰讓你進來的?”朱易不認得沈昱,一付不滿地看着他。
沈昱充耳不聞,複雜地目光一直盯着永福看了好久,那朱易遲遲等不到沈昱的回應,頓時怒氣沖天,伸手朝沈昱便推了過去:“我喊你呢,你沒聽……啊!”
眼看着自己的手就要推到沈昱的胸口時,面前的沈昱卻在千鈞一發之即身體側了過來,朱易力道收不回來,直接把自己都向前帶了去,騰騰騰連走幾步,一下失穩跌到了地上。
“殿下不必這麽客氣,有什麽話起來再說。”沈昱居高臨下地看着朱易,臉上帶着一絲嘲諷。
“你敢打我。”朱易臊得面紅耳赤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沈昱大聲吼道。
“殿下此話怎講?”沈昱手一攤,一付無辜的表情道:“大家都看到了,是殿下想要打我而沒有打到,所以自己才摔了,難道這件事也能怪我身上?”
“你……”
從小便嚣張跋扈的朱易什麽時候受過這種委屈,氣乎乎地掄起拳頭便想再教訓沈昱一頓,隻是這拳頭是掄起來了,自己突然想到剛剛沈昱的動作,看似平淡無奇,卻一下把自己給讓了過去,難不成這個少年居然還是一個高手?
要是這樣的話,自己還是少自讨苦吃。
想到這,朱易恨恨地把拳頭放下,冷笑道:“你到底是什麽人?誰讓你進來的?”
“在下沈昱,來這裏隻想問殿下一句話。”
“沈昱?沒聽過,你想問什麽快說,說完快點滾出去。”朱易擺了擺手,重新恢複自己飛揚跋扈的神情。
沈昱直奔主題問道:“剛剛聽殿下說,你手中有一根千年人參可治興王的病,可有此事?”
“當然有。”朱易得意地哼了聲。
“可據我所知,幾千年來,天下都沒有過千年人參面世,我倒是想問問殿下的這根千年人參又是從何處而來?若是可以的話,能不能讓我先見一面?”
沈昱這麽一說,就連蔣王妃也微微皺了下眉,暗忖自己是不是被這千年人參的噱頭給吓唬住了,以王府的豪富,都沒有聽說過有千年人參這麽一說,他又是從哪裏搞來的人參?還是說……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想到這,蔣王妃臉色一下變得難看之極,沉聲道:“沈昱說的對,既然你想用這人參娶郡主,總要讓我們看一眼才行吧。”
“好,既然你們想見,那就讓你們開開眼,你們稍等,我這就把參拿過來。”朱易說完,轉身便出了客廳。
他一走,客廳裏的氣氛似乎有些尴尬,蔣王妃低着頭,似乎在想着事情,永福更是直接轉過身不敢面對沈昱,心裏清楚自己剛剛說的話恐怕沈昱都已經聽到了,這一回他總該對自己死心了吧。
望着永福的背影,沈昱心中自然也不是十分平靜,不過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永福會不會嫁人,而是朱易拿來的到底是不是千年人參,就算是千年人參,對興王的病有多大的功效這也是一個未知數,所以自己到了蔣王妃面前,輕聲道:“王妃,對方拿的是不是千年人參,恐怕你我都認不出來,到不是讓白禦醫過來辨認一下,另外就算是千年人參,對王爺的病有多大效果,也是一個未知數,還是讓白禦醫來判斷的好。”
“對對。”蔣王妃點了點頭,連忙吩咐道:“快來人,請白禦醫過來。”
屋子裏的丫鬟很快便跑了出去,等了一會之後白禦醫沒過來,反倒是朱易手中捧着一個朱漆匣子,身後還跟了一位白胡子的老人,一進門,他便得意地笑道:“看到沒有,千年人參就在這盒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