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雪箋微微一笑,略帶驕傲道:“沈公子觀察還真的是很仔細,不錯,這裏與聽水榭的風格的确一模一樣,到不能說是誰抄的誰,其實都是聖母的手筆。”
“哦?月教主居然還有如此大材,我正好還想找人修山莊,就是不知道月教主有沒有空暇時間。”
“這個,你就要親自問聖母了。”蕭雪箋狡黠地笑了笑,并沒答應沈昱的要求。
一切就像已經十分熟悉的那樣,繞過一條回廊,又是一座小湖出現在沈昱面前,湖面似乎比安陸的還要大一些,正中涼亭旁,一個白衣身影正斜倚在欄杆旁邊,一付慵懶的模樣,卻是讓人看到卻移不開眼睛。
“沈公子是不是看呆了?”蕭雪箋注意到沈昱的目光,忍不住輕掩朱唇,偷偷一笑。
“唉。”沈昱并沒有特意移開目光,反倒是幽幽歎了口氣,輕聲道:“我若早生十年,一定會追求月幫主,冰肌玉骨、千嬌百媚,怕不過如此。”
蕭雪箋忍不住白了沈昱一眼,輕哼道:“沈公子若有這個膽量,怎麽不敢到聖母面前說這句話?”
“誰說我不敢?”沈昱笑道:“就算當着月教主的面,我也一樣會這樣誇她的。”
“油嘴滑舌。”
蕭雪箋不在理會沈昱,徑直來到月霓裳的身邊,湊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接着回頭看着沈昱,挑釁地挑了挑眉毛,似乎在告訴他,他的話自己已經告訴給聖母了。
畢竟自己将要面對的,可是名滿天下的白蓮聖母,要說心裏不慌張,沈昱自己都不相信,上前一抱拳,微微一笑:“好久不見,月教主更勝往昔,剛剛隻是在下情不自禁誇了兩句,月教主千萬不要放在心上。”
“哦?剛剛你誇我了?”月霓裳先是一愣,頗感興趣地問道:“昱哥兒是怎麽誇本教的,再說給本教聽聽。”
沈昱一下便反應過來,自己中了蕭雪箋的計了,她剛剛跟月霓裳說的其實并不是自己說的幾句話,看到蕭雪箋如狡猾的兔子般沖自己得意地笑着,沈昱沖着她點了點頭,卻如實地說道:“我剛剛講若是早生十年,一定會追求月幫主,冰肌玉骨、千嬌百媚,怕不過如此。”
“哈哈哈!”大概沒料到沈昱會這麽的直接,月霓裳忍不住花枝亂顫地大笑起來,直到笑夠了,自己這才風情萬種地看了沈昱一眼,嬌聲道:“沈公子現在追求我也不晚,雖說本教比你大了幾歲,但大也有大的好處。”
這回輪到沈昱扛不住了,連忙尴尬地笑了笑,轉移話題問道:“對了,還不知月教主這般大張其鼓地把我找來,到底爲了何事?”
笑容漸漸從月霓裳的臉上隐去,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淡淡道:“其實本教這次找沈公子來,是打算殺了你替元護法報仇的。”
沈昱心中一懔,強自鎮定道:“那現在呢?月教主既然要替人報仇,現在是不是可以動手了?”
“難道沈公子就不怕嗎?”月霓裳好奇地問道。
“怕,當然怕。”沈昱點了點頭,接着一攤手道:“不過既然月教主跟我說了這麽多,想必我對你還有那麽一點點的用處,說不定我還能留條小命回去。”
“呵呵,沈公子倒是自信得很。”月霓裳一轉身,淡淡道:“那就請沈公子進亭中一叙吧。”
沈昱也不客氣,跟在月霓裳的身後進到亭中,裏面的擺設也是一如從前那樣的簡單,除了一套茶具之外,也不見其餘的家具,沈昱倒是忍不住笑道:“我就奇怪了,按理說白蓮教應該挺有錢的,可是爲何月教主住的地方居然是如此的寒酸?千萬别跟我說什麽同甘共苦的話,聽着牙疼。”
月霓裳連頭也沒回,找個地方坐了下來,看着沈昱苦笑道:“如果本教說本教也缺錢的話,沈公子會不會不相信?”
“不會。”沈昱幹脆地搖了搖頭,笑道:“天下誰人不知白蓮教坐擁數十萬教衆,你們還能缺錢?隻需随便一開口,便會有大筆的銀兩奉上,再說月教主沒錢似乎也沒必要找我吧?我身上有幾兩銀子難道你還不清楚嗎?”
“倒是知道一些。”月霓裳點了點頭,輕聲道:“沈公子連同聶雄、蘇小小一起來到蘇州的一共是十二萬兩白銀,其中聶雄跟蘇小小占了九萬兩,沈公子出了三萬兩,本教沒說錯吧?”
“錯……當然是沒錯,隻是這些錢是我們三個辛苦這麽多年的血汗錢,月教主總不會全都落到自己的口袋裏吧?”
“如果本教說能呢?”
話音剛落,涼亭裏的氣氛頓時變得一肅,兩個人臉上的笑容同時消失不見,目光中帶着一絲殺氣,恨不得立刻将對方捅上幾刀。
就這麽僵持了一會之後,沈昱突然冷笑道:“看來月教主已經拿捏到我的弱點了,說吧,你打算讓我怎麽做,才會把這十二萬兩還給我。”
“其實也不難,隻要沈公子答應我一件簡單的事,不光這十二萬兩原數奉還,甚至……本教再多給你三萬兩。”
“還有這好事?”沈昱冷笑地哼了一聲,嘴角勾起一絲嘲諷道:“我倒要聽聽,月教主口中簡單的事到底是什麽事情。”
月霓裳突然往前一探身子,豎起春蔥般的手指,輕聲道:“沈公子入我白蓮教,本教封你爲護法。”
月霓裳的要求實實在在吓到了沈昱,先前自己本以爲月霓裳鋪墊了這麽多,不過就是想借自己來賺錢而已,可是萬萬沒想到,月霓裳居然是想讓自己加入白蓮教,開什麽玩笑,自己還沒有活夠,才不會做這把腦袋别在腰帶上的事情。
臉上帶着一絲琢磨,沈昱并沒有急着拒絕,反倒是好奇地問道:“月教主到底看上了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