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謝通運有些懷疑吳愁的用意,如果隻是這麽簡單的事情,在他看來還真沒什麽大不了的。
去找楊登魁聊會天,讓他答應林道秋的要求,這對謝通運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的。
不過當吳愁聽完謝通運這麽一說之後,他覺得對方顯然把這件事情想的有點太過簡單了些。
“這一次的事情楊登魁恐怕是不會輕易答應你的,你如果不想和他動手的話,吓唬他一下就可以了,至于要怎麽控制好那是你自己的問題,如果你能把這件事情辦成的話,林先生那邊或許會高看你一眼。”
當吳愁這麽一說完之後,謝通運對此隻是微微一笑。
“林先生高看我一眼?還是算了吧,我可沒有那麽大的奢望,如果林先生能把在我身邊監視我的那兩個家夥減少一個的話,那我才會相信林先生是真的相信我,而不是嘴上說說而已。”
對于謝通運的這番牢騷,吳愁不會去搭理對方,如果不在謝通運身邊安插人監視他的話,以他今時今日的實力和地位,他恐怕早就已經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裏了,而且要不了多久吳愁相信謝通運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裏的,所以在他的身邊安插監視謝通運的人是很有必要的行爲,哪怕對方有再多的不滿和不爽,對吳愁來說都隻會把謝通運的話當成是在放屁而已。
“如果你覺得林先生的做法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幫你轉達一下,我不介意。”
“算了吧吳老闆,我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我謝通運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和實力,全都是靠林先生的賞賜,我知道該怎麽做,也明白林先生的用意,我全完理解,行了吧。”
謝通運沒指望吳愁會幫自己的忙,畢竟他可是林道秋的人,既然如此他又怎麽可能會站在自己這邊去考慮問題呢?
“你能明白的話自然是最好,既然如此的話楊登魁那邊就交給你了,祝你好運。”
“對對對,我會好運的,到時候把事情辦成說不定林先生會誇誇我,那樣我就會更高興了。”
謝通運說完之後便站了起來,然後直接離開了。
而目送謝通運離去的吳愁,此時對謝通運的戒備也忍不住上升了一些。
和謝通運談完之後,吳愁就給林道秋打了一通電話過去,通報了目前的情況。
“楊登魁那邊這幾天一直在忙着找人接手,但根據目前的消息來看,楊登魁并沒有找到适合的合作夥伴,在這樣下去的話,我看他最後恐怕是不會有第二種的選擇的。”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向林先生報告,我已經讓謝通運去和楊登魁接觸了。”
“謝通運?你讓他去和楊登魁溝通,到時候恐怕會弄巧成拙。”
對于謝通運和楊登魁的關系,林道秋多少也有些了解,這兩個人不說是水火不容,但也是針尖對麥芒,一旦謝通運去找楊登魁,讓他答應自己開出的條件,到時候楊登魁肯定會非常惱火的。
“林先生請放心,楊登魁不是傻瓜,高市那邊是謝通運的勢力範圍,雖然他的觸手還沒伸過去,但我相信謝通運此舉會給楊登魁足夠大的壓力,讓他明白他在島上也不是一手遮天的。”
吳愁的做法在林道秋看來很沒必要,因爲這會讓事情變得無法預測,楊登魁答應和不答應的可能都很大,即便他最後答應了謝通運的要求,但肯定會心懷怨恨,說不定到時候會想辦法報複。
但如果他不答應的話,謝通運恐怕就會認爲楊登魁不給他面子,到時候兩邊沖突起來,甚至有可能會因此耽誤到自己的事情,這是林道秋不希望也是不願意看到的。
“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碼頭泊位的競标,而是要盡快把那些院線買下來,亞洲院線的啓動已經倒計時了,我不希望在這時候出現什麽變故,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亞洲院線的生意,其他的事情的優先級都遠遠比不上這個。”
電影是林道秋的本業,碼頭的泊位這些隻能算是副業,有的話當然是最好,如果沒有的話也沒關系,但絕不能因爲副業而耽誤到他主業的運作,這是林道秋絕對不允許的事情。
“林先生請放心,院線的事情我已經和謝通運談過了,而且他已經接受了。”
就算謝通運不接受又能怎麽樣,當初林道秋已經和他說過了,扶持他就是爲了讓他幫忙看住南部的院線,如果這件事情他都辦不成的話,林道秋肯定會開始考慮,找一個人代替謝通運的位置。
“他有沒有表示什麽不滿?”
“他對亞洲院線的占股有些不滿意,但聽說我在裏面沒占股,他也就沒什麽話好說了。”
當初林道秋沒有讓吳愁在亞洲院線裏占股,是因爲他有其他的生意要交給吳愁,所以他在亞洲院線裏占不占股,對吳愁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
而吳愁既然沒有在亞洲院線裏占股,那和吳愁相比,在裏面有股份的謝通運也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除非他還想在雞蛋裏挑骨頭。
“林先生,雖然謝通運這一次沒表達什麽不滿,但他現在已經開始對您安插在他身邊負責監視他的那兩個人感到不滿,我覺得這家夥恐怕到時候不會安分守己,他一定會想辦法反撲的。”
對于吳愁的擔憂,林道秋并沒有把這當一回事。
“你不用擔心,暫時還不會有這方面的問題。”
“林先生,謝通運這個人野心很大,我覺得不得不防。”
吳愁倒不是在說謝通運的壞話,因爲從一開始他就沒把謝通運當成是自己人,所以從一開始他對謝通運除了戒備之外再沒有其他的想法。
“有野心自然是好事,如果沒有野心的人恐怕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在南部做的這麽好,不過你的擔憂在我看來根本就沒必要,因爲謝通運遲早會反,這隻是時間的問題,别看他現在在向你抱怨我安排的那兩個人,那其實這隻是他的緩兵之計,故意把那兩個人說的好像很能牽制住他,但其實他們現在壓根就沒辦法對謝通運有太好的壓制。”
林道秋早就已經察覺到了,根據他手頭的訊息來看,謝通運現在已經暗中用他的心腹在組建一支隻效忠于他的力量,隻是這支力量現在還沒有暴露出來,而且因爲害怕暴露的謝通運把他們隐藏的很深。
但即便是這樣還是被林道秋給查到了,所以林道秋對謝通運的戒備早就已經提高了許多。
“其實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的是,謝通運之前就開始讓他的心腹暗中招兵買馬,打算組建一支忠心他的人馬,他現在藏的很深還以爲我不知道,但很可惜從一開始他就注定會失敗。”
吳愁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對謝通運的掌控并不深,因爲在他看來謝通運是的林道秋人,如果自己把他看的太嚴,而且在沒有林道秋的指示下就去這樣做的話,到時候林道秋知道了會不高興。
果然林道秋并沒有放松對謝通運的盯梢,連這樣的事情他都能提前知道,由此可見謝通運是絕對不可能也逃不出林道秋的手掌心。
“林先生的先見之明我是自愧不如,看起來是我擔心過頭了。”
“你能提前幫我這樣想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怪你多事,島上的事情都是由你負責,這一點我很放心。”
吳愁笑了笑,林道秋說的這番話他是完全相信,而且他不認爲林道秋是在欺騙他,畢竟大家認識了這麽多年,林道秋是什麽人他可以說是了如指掌,他是不會逢場作戲的,對兄弟更是說到做到,也隻有這樣的人吳愁願意幫對方做事。
當天晚上,楊登魁就接到了謝通運請他吃飯的電話。
對于謝通運的這番邀請,讓楊登魁感到很煩躁不安。
“這個謝通運,早不請晚不請,偏偏這個時候請我去吃飯,你們說他到底想幹什麽呢?”
謝通運這幾年在南部發展的很好,雖然他的手還沒伸到高市,但楊登魁相信這隻是遲早的事情。
難道今天晚上謝通運請自己吃飯的目的,就是要告訴自己他準備到高市發展?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楊登魁認爲接下來自己和謝通運的争鬥恐怕将要開始了,而且這一場的争鬥恐怕不會是什麽小場面,最後肯定是要演變成一場你死我活的争鬥。
“老大,高市是我們的地盤,既然謝通運他敢來的話,那我們就讓他有來無回。”
“不行,如果在這裏把他給動的話,他手下的那些人肯定會對我們報複,到時候我們的地盤恐怕不會有安甯的一天,所以現在絕對不能對他動手,至少在弄清楚他的來意之前絕對不能動他。”
楊登魁否決手下對謝通運先下手爲強的主意,如果這時候對謝通運動手的話,到時候恐怕會演變成一場大戰,他現在有那麽多賺錢的生意,還和以前一樣打打殺殺那就是蠢到家了。
而當楊登魁這麽一說之後,他的手下們自然也不會反對,畢竟現在大家都有錢賺,日子又過得很舒服,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還真不需要打打殺殺,畢竟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
楊登魁接受了謝通運的邀請,而且吃飯的地點謝通運還選在了楊登魁的地盤上,要麽是他尊重楊登魁,要麽是他根本就沒有把楊登魁放在眼裏。
不過既然謝通運都選在了自己的地盤吃飯,楊登魁就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如果連這都害怕的話,那他還不如早一點向謝通運投降來的好。
夜幕降臨,楊登魁名下的一家餐廳此時已經是燈火通明,有不少來吃飯的客人陸續進到了餐廳裏。
此時,幾輛豪華的轎車停在了門口,謝通運帶着手下從車上走了下來。
“謝老闆,歡迎歡迎。”
“楊老闆,我們可是好久不見了。”
楊登魁得知謝通運已經來了之後,他趕緊出來迎接對方,看起來面子倒是給的挺足的。
兩個人在門口寒暄了幾句之後,楊登魁就把謝通運請進了餐廳裏。
帶着謝通運來到了一個能同時容納幾十人用餐的大包廂,今天晚上雖然是謝通運請客吃飯,但楊登魁是這裏的主人,所以他這個主人自然是不可能會讓客人做東,哪怕這個客人是他很不喜歡很讨厭的一個客人。
兩人落座之後,楊登魁主動給謝通運倒了杯茶。
“多謝楊老闆。”
“謝老闆不用客氣,你專程到高市來看我,我高興還來不及呢,要知道你謝老闆可是稀客,平時請都請不來啊。”
楊登魁的這番話說的很有意思,聽上去好像是在恭維謝通運,但其實仔細咀嚼的話會發現,他似乎是在質疑謝通運此番到高市的目的。
“楊老闆,大家都是做同樣的生意,我的事情你應該多少都有些了解,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也不會親自跑到高市來找你。”
“噢,不知道謝老闆是爲了什麽事親自跑一趟,我楊某人可是要好好洗耳恭聽了。”
楊登魁将茶壺放下,然後看着謝通運一臉微笑的模樣。
别以爲此時的楊登魁微笑的樣子就以爲他是什麽好人,不管楊登魁是在笑還是在發怒,他内心裏的真實想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光憑他臉上的表情就想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的話,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其實這一次到高市來,我是有件事想請楊老闆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幫一個小忙,不知道楊老闆覺得怎麽樣?”
“謝老闆在南部神通廣大,竟然還有你都解決不了的事情?如果我楊某人能幫得上忙的話一定會盡力而爲,就是不知道是什麽樣的事情能難住謝老闆?我今天倒是要好好聽一聽了。”
楊登魁擺出一副認真的表情,看起來他好像真的很好奇能拿得住謝通運的到底是一件什麽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