堀田洋介既然已經做了賣店的準備,他現在隻關心一件事情,那就是對方願意出多少錢。
“您能想明白這當然是最好的,我們老闆對于您的遭遇也是十分的同情,所以這一次我們決定在市價的基礎上多加兩成,這個價格絕對是現在最優渥的開價,相信這已經足夠讓您感覺到我們的誠意了。”
對于這個價格,堀田洋介肯定是滿意的,畢竟比市價還多出兩成,這已經達到了堀田洋介心理的預期。
而且對方還說他們不是林道秋的人,看起來如果一旦真的決定要把糕餅店賣掉的話,堀田洋介已經有點傾向和高山俊作交易了。
“這個價格不錯,但我還需要一點考慮的時間。”
“堀田先生,這個價格已經非常優渥了,現在那些東西才剛拿去送檢,最快三天之内就會出結果,如果三天之後結果一出來的話,到時候價格恐怕就不是現在這個價格了。”
“怎麽?你們難道還打算壓價嗎?”
堀田洋介一聽馬上就不樂意了,現在是他們找上門來要買自己的糕餅店,而不是自己跑去求他們買,這時候他們竟然還想着要壓價,這是什麽意思?難道自己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給嗎?
高山俊作一看堀田洋介的表情就知道壞事了,他恨不得狠狠打自己一個耳光,原本已經闆上釘釘的事情被自己一句話搞不好要弄砸,如果被渡邊秀明知道的話,自己恐怕就要倒大黴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到時候結果一出爐的話,勢必會有很多人注意到這件事,甚至媒體記者都會上門來采訪,您如果繼續還留在這裏的話肯定會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對您和堀田小姐恐怕也不是什麽好事,所以我覺得還是盡快完成交易,然後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樣對您對堀田小姐都是一件好事,對吧?”
高山俊作說的這些也是堀田洋介擔心的,如果到時候結果出爐,證明那些被拿去檢驗的油都是有問題的油,自己還繼續留在這裏的話,說不定真的會有新聞媒體上門來采訪,一旦在報紙雜志和電視上播出的話,那自己和堀田美智子就完蛋了,這讓他們以後還怎麽有臉見人,特别是自己的女兒還這麽年輕,堀田洋介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這樣的情況。
“知道了,我明天就給你們答複。”
堀田洋介最終還是決定妥協,而高山俊作見狀也不敢繼續在逼,因爲再逼下去的話萬一堀田洋介變卦,到時候不賣了,那自己就真的是完蛋了。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們明天再過來,希望到時候能從您的口中聽到好消息。”
堀田洋介什麽也沒說,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就把高山俊作和那兩個地産經紀給送走了。
等高山俊作從堀田糕餅店回到渡邊家之後,他馬上就向渡邊秀明報告了目前的進展。
“明天?你覺得堀田洋介真的已經松動了嗎?”
渡邊秀明對此還是有所懷疑,雖然他并不認爲堀田洋介知道是自己下的手,但在沒有簽合同之前一切都是有變數的,萬一到時候林道秋真的截胡的話,那自己就真的後悔也莫及了。
“請您放心,堀田洋介絕對已經準備要賣掉店鋪了,我和他說的那些話他肯定已經聽進去了,我不相信這時候他還敢賭那幾瓶油沒事,而且就算這一次沒事他難道就不怕下一次會有更嚴重的事情發生嗎?所以堀田洋介這一次是肯定會賣的,請您放心。”
渡邊秀明當然知道這些,因爲堀田洋介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說已經是無路可走,除非這時候有什麽人把野田給逮住了,然後通過野田的口供把自己也抓進監獄,否則的話堀田洋介是不可能避得過這一劫的。
“辛苦你了,明天一定要把事情辦妥,我對你可是抱有很大的期望。”
高山俊作自然不知道把堀田洋介逼到這個地步的人是渡邊秀明,但就算他知道了高山俊作也會當做什麽都不知道,畢竟這個年代做事光明磊落的人有,但那些手段下作的人也不少,做律師的隻奉行一點,就是爲自己的顧客服務,隻要把握好這個原則的話,那自己才會有更多的客戶找上門。
高山俊作離開之後,渡邊秀明轉頭看了旁邊站着的野田。
“今天晚上就不用動手了,你可以休息一個晚上了。”
“好的社長,那我先下去了。”
野田什麽也沒說,他和宮内知洋似乎是兩個極端,這也是渡邊秀明很欣賞他的一點,不煩人也不唠叨,永遠都是言簡意赅,這樣的手下才是他希望看到的。
不過讓渡邊秀明萬萬沒想到的是,野田在離開之後,第一時間就給方進生打電話報告了高山俊作和渡邊秀明見面的事情。
“按照高山俊作所說,堀田洋介明天應該就會簽合同,我看他至少有七成的把握。”
“堀田洋介恐怕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他最後要把店鋪賣給坑害他的人,如果他知道這個結果的話,會不會當場氣死呢?”
對于方進生的這番話,野田并沒有發表任何的評論。
方進生把電話挂了之後,林道秋也很快知道了這個消息。
“渡邊秀明倒是會選擇時機,上午檢查員把油帶走他下午就派人去找堀田洋介談,如果不知道的話還以爲他有千裏眼順風耳。”
林道秋相信那些檢查員肯定是渡邊秀明找來的,而且油也是野田放到堀田洋介的廚房裏,因爲知道有指紋的技術存在,所以野田在放油的時候都是戴了手套的,如果要查指紋的話是不可能查得出來的。
“林先生,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堀田洋介把店鋪賣給渡邊秀明?”
方進生也開始有點着急了,如果最後的結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這段時間做的這些事情豈不是白費力了?
“你覺得可能嗎?”
林道秋看着方進生笑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