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小澤公造的焦慮和擔憂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剩下的全是臉上掩飾不住的喜悅和笑容。
可以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在這一刻小澤公造完全可以體會到自己的未來将會是多麽的光明,原本那點擔心已經不複存在,底氣也一下子變得十足了起來。
甚至不誇張的說,如果林道秋對人數沒有限制的話,小澤公造完全有信心可以把《每日周刊》九成以上的員工都帶走。
但小澤公造也很清楚,林道秋是不需要這麽多的人手,畢竟一個負責處理爆料和跟拍的部門不可能要一整個中等的雜志社負責,隻不過這些都是小澤公造自己的想象,到底具體的情況如何還得等他和高橋山上見完面之後才能知曉。
而就在小澤公造還在爲自己的未來感到高興之餘,森田義明那邊已經急不可耐在催促他進行裁員和減薪的相關事宜。
在第二天的例行會議之後,森田義明就把小澤公造一個人單獨留了下來,然後向他提出了這個要求。
“我之前已經和你提過關于裁員和減薪的事情,你這邊準備得怎麽樣了?”
對于森田義明的這個問題,如果換成是以前的小澤公造肯定會面露爲難的表情,然後就會想方設法找借口幫忙拖延,最後實在拖不下去了也隻能按照森田義明的話去做。
但現在的小澤公造和之前的那個他已經完全不一樣,對于森田義明的這個要求,小澤公造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雜志社給的報酬和待遇本來就不高,這時候如果裁員加上降三成的薪水,我怕會引起大家的不滿,從而影響到雜志社的運作。”
小澤公造的話聽起來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因爲這些都是很有可能會發生的,而且從他這個主編的角度來看他顯然也不願意雜志社有太大人員上的變動,畢竟這裏有很多人在雜志社已經待了很久,這時候把他們辭退的話對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場災難。
但森田義明可不這樣想,他現在想的是要如何保證自己的收入,至于其他人的死活那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畢竟他是資本家又不是慈善家,正如他之前和小澤公造所說的那樣,他開雜志社可不是在搞慈善事業。
不過小澤公造的這番話卻讓他很不高興,雖然森田義明自己也很清楚,《每日周刊》給員工的薪水和待遇跟其他報社或雜志社相比還是有些差距,但當小澤公造當着他的面這樣說出來的時候,森田義明的心情能好那就奇了怪了。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已經交待過你要盡快把這件事情處理好,你跟我提這些做什麽?如果你覺得很爲難或者做不到的話,我不介意換一個人來頂替你處理這件事情。”
森田義明的意思已經很清楚,如果小澤公造不願意來下這個屠刀的話,那森田義明就要找人來替換他這個主編,讓别人來處理這件事情,森田義明相信應該有很多人願意接下小澤公造這個主編的位子。
“社長,我的出發點完全是爲了雜志社和你着想,你這樣說未免有點不太講理吧?”
聽到小澤公造這麽一說,森田義明先是愣了一下,随後眼睛微微睜大在看着對方,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面前坐着的小澤公造竟然敢和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來,要知道在此之前小澤公造對他來可以說是服服帖帖任勞任怨,但現在怎麽突然一下子變了?
“這樣大規模的裁員加減薪,我怕最後願意留下來的也不會有多少人,我希望社長認真在考慮一下,否則我也幫不了你。”
“哈……小澤,你好大的膽子,我作爲《每日周刊》的社長,我有權利決定這家雜志社所有的事情,你雖然是這家雜志社的主編,但你隻是我的員工而已,如果你繼續這樣違抗我的意思,那我們恐怕就很難在繼續合作下去了。”
“合作?既然是合作就應該是雙方有共同的意向,而不是這種單方面的強迫,既然社長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辦法合作下去的話,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我在這裏正式向社長您提出辭職。”
森田義明根本不敢相信,這個一直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任勞任怨的小澤公造竟然敢向自己辭職,本來他還以爲能夠吃定這個軟包,但出乎森田義明預料之外的是,他竟然反了?
一時之間森田義明驚訝得已經說不出話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再繼續下去,整個人就好像被點了穴一樣,在那動也不動地看着小澤公造,臉上完全是一副震驚的表情。
“感謝社長這些年的照顧,希望以後有機會再見,我先走了。”
小澤公造面帶微笑地站了起來,然後朝森田義明鞠了一躬,接着便離開了會議室。
“小澤……”
森田義明憋了好久終于才憋出了兩個字,但對方卻根本就不理會他,而是徑直走了出去,隻留下一臉目瞪口呆的森田義明。
小澤公造在辭職之後,《每日周刊》裏也陸續有人離職,離職的幅度遠比森田義明想要裁員的人還要多。
而且因爲減薪三成的傳言導緻随之而來離職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已經開始影響到《每日周刊》的正常工作,雖然森田義明趕緊站出來表示雜志社不會減薪也不會裁員,但離職的人還是持續增加。
到了最後,《每日周刊》的員工數量從原來的四十幾人,隻剩下不到十個人。
但即便是這樣,森田義明還得擔心剩下的這些人什麽時候會走,因爲除了他那幾個親信之外,留在《每日周刊》的人都知道,這家雜志社已經沒有任何的前途可言。
畢竟原先的主心骨小澤公造已經帶走了所有核心的成員,留下來的這些人已經不可能支撐得起《每日周刊》,而這家雜志社幾乎可以說已經沒有未來可言,關門隻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