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賽這天,品牌商很早就把衣服送過來了。
甯沂現在已經不是那種借不到衣服的底層小藝人了,知道他在錄街舞,一直有品牌商主動送衣服過來給他挑選,蘇心棠選了一個意大利奢牌,設計感很強,風格偏華麗,很挑人,一般人根本壓不住,但是卻莫名的和甯沂适配,比模特還要搶鏡,他每次亮相都很驚豔。
品牌商明顯很是滿意,一開始還隻是當季的衣服,最近這兩次已經是超季了。
甯沂化好妝之後,蘇心棠摸着下巴點頭,表示十分滿意,“不錯,不錯,這種大牌子确實是有它的優勢,終于不必讓你再穿我老爸的衣服了。就是你這個衣服上的鉚釘很戳人,你不要一興奮就和别人擁抱,小心戳到别人。”
“等等,你剛剛說什麽?”甯沂捕捉到了關鍵詞。
“什麽?”
“我之前穿的衣服是你爸爸的嗎?”甯沂難以置信的看着蘇心棠,怪不得他總覺得她準備的衣服怪成熟穩重的,和他20出頭的年紀不是很合。
“對呀,怎麽啦,你覺得老氣嗎?”
“不是老氣不老氣的問題,你讓我穿你爸爸的衣服,這合适嗎?你老爸沒有意見嗎?”估計在心裏都要罵人了,這混得也太差了吧,連衣服都借不到。
丢人真的丢大了。
甯沂對此很是心梗。
“他能有什麽意見,他放話了,他的衣服和飾品我可以随便薅。”
“你們家就沒有年輕一點的衣服?”他查過她父親的資料,她應該是有個親哥哥的。
蘇心棠沒好氣的道:“問什麽問,問就是哥哥小氣,舍不得呗,我老爸最大方,最善解人意。”
“啊?”
“别再問了,你還真嫌棄呀,我老爸的衣服你在世面上都買不到,不比這些品牌衣服差的。”
“我真沒有嫌棄的意思,我隻是不好意思。”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我爸爸是很支持我給你當經紀人的,他說你是個很優秀的人,他一向很少誇人的,你就知足吧。”
甯沂目光一亮,“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你很在乎我爸爸對你的看法嗎?”
“有人誇當然是好的。”
蘇心棠不知道的是,她無意識中的一句話,讓甯沂整個人都興奮了,從錄制節目開始,他整個人都很亢奮,最後一支舞隊長大秀也是零失誤,發揮得很好。
其餘隊長多多少少都有點小瑕疵,他堪稱完美。
在後台的小蘇忍不住問道:“小唐姐,你有沒有覺得甯哥他今晚有點亢奮?”
蘇心棠嘴角的笑意還在,“他在舞台上哪天不亢奮嗎?他就是爲舞台生的人。”不管什麽時候,隻要站在舞台上,他必定會全力以赴。
“不是那種感覺,感覺像其它的。”
蘇心棠輕輕敲了一下她的額頭,“感覺感覺,你的感覺很靠譜嗎?今天最後一天了,給我盯緊一點,别出什麽事情了。”
“好好錄節目,能出什麽事嘛。”小蘇暗自嘀咕了一聲。――
小蘇覺得自家小姐挺烏鴉嘴的,她這剛擔心出什麽事情,下一秒她出去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節目錄制期間有中場休息,大多數都暫時離開舞台了。
“急什麽?”
“小唐姐,甯哥不見了。”
“小黑不是跟着他的嗎?你打電話問他啊。”
“沒打通。”
蘇心棠看了一下場上的人,好像幾個隊長都不見了,“不急,小黑很靠譜,應該是一直跟着甯沂的,過一會再看。”
洗手間。
甯沂正在洗手,田傑也走了出來,站在旁邊洗手,甯沂對着他輕輕點一下頭。
田傑突然問道:“甯沂,你覺得今晚的冠軍選手會是誰?”
“這剩餘的幾位選手實力都很強,不好說。”甯沂并不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我覺得應該是我們戰隊。”
甯沂笑了笑,嘴角有些玩味,“田老師有信心是好事。”
看着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田傑心裏更不是滋味了,這陣子他被嘲得很慘,都說他沒有實力,比賽的排名有黑幕,他一直被他壓着他,始終矮他一截。
這種滋味就好比雲寒在的時候,隻要有雲寒,他永無出頭之日。
真是糟糕透頂了。
“那你真的是雲寒的粉絲嗎?”
甯沂也不想和他再周旋了,說話沒了之前的平靜,“難道我發的東西還不足以證明嗎?”
“我是挺意外的。”他隻是覺得他們倆像,想攪亂輿論黑他一波,沒想到卻讓他就這麽化解了,真的是白白便宜他了。
“你意外的事情還有很多。”
“什麽意思?”
“做人還是善良一點的好,你真以爲我不知道那個熱搜是你買的嗎?事過必留痕迹。
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雲寒也都知道,你以爲他是愚蠢嗎?他隻是一直清楚地知道你們之間的差異,不屑與你計較而已,那太拉低他的格調了。
跳舞演戲這種事,天賦真的很重要,人呢,就該接受自己的平庸和普通,不要擰巴着來,不然最後會變得面目可憎。
他的高度是你窮盡一生都無法達到的,你連望其項背的資格都沒有,又怎麽能與他相提并論,這不侮辱人嗎?”
田傑面色變了變,整個人都變得緊張起來,他突然發現,甯沂好像知道很多雲寒的事情。
原來他想的沒有錯,雲寒就是看不起他,打心眼裏看不起他。
可恨,可憎。
“你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自己該清楚啊,那個和他有牽扯的男大佬,其實到底是誰的金主?那天那位夫人去公司鬧,找的又是誰?又是誰替你背的鍋。
哦,其實也不算是背鍋,是你主動陷害的,不是嗎?
就是不知道那位夫人現在知道被人耍得團團轉是什麽感受,我想,大概想撕了你的心都有了吧。”
“你少給我胡說八道。”田傑自然抵死不會承認。
“他人已經走了,自然是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但是善惡終有報,作惡的人總會自食其果,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田傑紅了眼,笑得有些張狂,“報應嗎?那他雲寒肯定是造了太多孽了,不然爲什麽早早就挂了,而我現在依舊活得好好的,要資源有資源,造孽的到底是誰?他就是一個僞善的人,對誰都客氣,對誰都善良,其實内心歹毒至極。”
“我還有一件事情沒告訴過你吧,我其實是他的好朋友,他的好多事情我都知道,包括他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