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對它們，它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我們之前就是拿它們做實驗的。”
“什麽實驗？”
慕嫣歪了歪腦袋，突然想明白了一些事，“陸修沉，你好像都沒問過我你是怎麽死而複生的？”
“我知道啊，你本事大。”
“少給我戴高帽子，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嗎？”
“我記得你啊。”
慕嫣抄起背後的靠枕，直接砸在了陸修沉的身上，“我信你個鬼哦，你明明什麽都記得，你全部都記起來了是不是？”
陸修沉眼底盡是笑意，不再掩飾，“小丫頭，對待師傅要有禮貌，不要這麽蠻橫。”
“你竟然在我面前裝模做樣，你太可惡了。”慕嫣連續砸了好幾下陸修沉。
“别鬧，别鬧，我在開車。”
“你耍我好玩是不是？”
“逗逗你嘛。”
慕嫣又重複了一遍，“你是全部都想起來了嗎？”
“嗯，全部都想起來了，我們經曆的所有，我都知道了。”
“那你到底是怎麽到這裏來的？你當時明明散盡了靈力，還身受重傷，陸沉怎麽樣了？”
“慕嫣，你到底是喜歡陸修沉，還是陸沉，又或者是你的那個師傅？”
“你這問的都是什麽啊，你們就是一個人。”
“雖是同一個靈魂，但終究是有差别的。”
慕嫣并不覺得有什麽差别，反正她追的就是一個人，她認定的也是一個人，不管這個人變成什麽樣，那都是他。
“那你就當我花心，我全都愛好了。”
這種事情根本無法解釋，也沒必要解釋。
“就不能排序嗎？”
“你有毛病啊，排什麽序，大房二房三房嗎？還是皇後皇貴妃貴妃？”
陸修沉唇角抽了一下，這丫頭的腦回路果然和旁人不一樣，“我是男的。”
“我知道啊。”慕嫣一副你自找的模樣。
“我說不過你。”
“你别給我轉移話題，陸沉到底怎麽了？”
“不是在你眼前嗎？”
慕嫣很不喜歡他的回答，“陸修沉，你這樣就沒意思了，你知道我問的是什麽？”
“你問那麽多做什麽？”
慕嫣隻覺得心頭有些堵，所以陸沉最終還是身死了嗎？放棄了他的大道，選擇成爲陸修沉這個普通人。
慕嫣把視線移向了窗外，不知道她到底是對還是錯。
彼此太過了解彼此，陸修沉看了一眼，就能知道她在想什麽，“嫣兒，你這是幹什麽？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
“之前我有夢到一些東西，隻是不知道是不是真實的？陸沉最後是不是回到天一派了？”
“嫣兒，你何必一定要問個答案。”
“我想要一個答案不是很正常嗎？一切皆因我的執念而起。”
“他修成大道了。”
慕嫣皺了一下眉心，“你騙人找個好一點的理由好嗎？這太降智了，他若得道，又怎麽會有現在的你。”
“他情劫已過，身隕的時候也飛升了，不過天道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以陸修沉的身份陪你走一世，陽壽盡他自會走上他該走的路，這就是我能回到你身邊的原因。”
慕嫣将信将疑，有這麽好的事情，這可有違天道法則，“陸修沉，你最好别騙我。”
“這個有什麽好騙的。你不也逃過了天道，如今活得好好的。”
“那你爲什麽不說。如果是這個結局的話，也不算太差。”不僅不差，而是一個巨大的恩賜了。
“嫣兒，我真沒騙你，我隻是不想讓你有任何的心理負擔，所以選擇沒說。于我而言，再逗留幾十年，我樂意至極，沒必要立馬就修成大道。”
“真的？”
“我發誓，如果我……”
慕嫣打斷了他，厲聲道：“閉嘴吧你，發什麽誓，我相信你就是了。”
陸修沉此刻的語氣和神态完全和陸沉一模一樣，“嫣兒，這就對了嘛，不要讓自己活得那麽累，得過且過。”
慕嫣歎了一口氣，“那我徒弟怎麽樣了？”
陸修沉搖搖頭，這可真是個操心的命，“他自然是回到了天一派，開始他的修道之路。你放心，陸沉交代過了，大家會對他多加照顧的，他也是福澤深厚的人，有他自己的機緣。”
“那就好。”
一時間，車裏有些沉默。
許久，慕嫣低聲問道：“師傅，你怪我嗎？”
“怪你什麽？”
“怪我這樣死咬着你不放，我見過師兄了，他說你前世就交代過他，讓我這輩子就放手。”
“那也是我上輩子就交代的事情，當時的我能力有限，也隻是算到你我之間有緣無份，你若執意追随我，前路必定萬分坎坷，會落到萬劫不複的結局，放下一切你将擁有完全不一樣的人生。
我們的命數一直在變，但好在一直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嫣兒，我不後悔，你也不要再提此事，我們珍惜當下，相攜走完這一生。”
慕嫣如釋重負，隻覺得長時間一直壓在心口的大石終于落下，過去的事情确實沒必要再往回看了，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她朝着陸修沉勾了勾唇角，“好，此事我不會再提。”
“一定要聽話啊。”
“你用什麽身份來說這種話？”
“你師傅，你未來丈夫，你在任未婚夫，這幾個身份夠了嗎？”
慕嫣低低笑出聲來，“我師傅不會這麽不要臉的。”
“那就是你未婚夫說的。”
“行，給你個面子，聽你的。”
“對了，你真的要養一貓一狗啊？”
慕嫣解釋道：“要養，它們吃了洗髓花複活，我擔心它們會變異，還是放在眼皮底下的好，以免再生事端。”
是她改變了這一切，萬一這兩隻小寵物真成精怪了，到時候造了什麽孽，還得算到她的頭上。
“它們出現異樣了？”
“我覺得它們多了一絲靈性，昨天隻是匆匆看了一眼，沒好好研究。”
“那行，我去接，要不養在我家？”
“你晚上給我帶過來，你現在隻是一個普通人，給你養你能做什麽？”
“我怎麽感覺被嫌棄了？”
“不是你的錯覺，就是嫌棄你。”
“要不要這麽直白？”
“好了，你專心開車吧，我不跟你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