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嫣道：“師傅該教你的都教了，你自己慢慢消化吧，記住我之前對你說的話。”
“師傅你說的話，我都有好好記在心裏，你放心吧。”白楓抽泣着。
破。
随着慕嫣的一聲呵斥，隻見不遠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欲望之魔笑了，“我還真的是小看你這個丫頭了，竟然真的能破開我的域，這麽多年了，你還是第一個。有意思，真的太有意思了。”
話鋒一轉，他又道：“不過那又怎麽樣，你也會付出你該有的代價。”
“師傅，白楓，徐大哥，你們快走。”
徐茂林笑不出來，隻覺得心情複雜的很，從他認識慕嫣以來，慕嫣一直就沒給過他好眼色，他說什麽就反駁什麽，能好好和他說話就不錯了，從來不會把他當長輩看。
“沒想到，我也有聽你叫我徐大哥的一天，不過這輩分是不是不太對？”
“我也不是真心讨厭你，隻是習慣怼人罷了，快走吧。”
陸沉不爲所動，隻是靜靜的看着她，慕嫣急了，哪怕不去看他，她也知道陸沉此刻的眼神有多麽的可怕，隻能催促白楓，“白楓，帶老祖走，我支撐不了多久的，出口馬上就會被關閉。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出口，你們不要讓我的努力白費了。”
“師傅。”
“快，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
白楓含淚點點頭，去抓陸沉的胳膊，卻被陸沉一掌心直接拍了出去，和他同時一起出去的，還有徐茂林，
“老祖。”
白楓大喊了一聲。
慕嫣聽到白楓的聲音，倏地睜開了眼睛，發現陸沉并沒有走，依舊站在原地，氣得又吐了一口血，“師傅，你快走啊，出口馬上就要關閉了。”
陸沉飛身而起，拽着慕嫣的胳膊，慕嫣的手一抖，出口迅速在關閉，慕嫣急了，想要掙脫開重新維持法陣，陸沉卻死死的拽着她，在出口關閉的最後一秒，生生将她拖了出去。
慕嫣脫力的跌坐在地，陸沉卻居高臨下的站着，沒有去扶她。
白楓面色大喜，出來就好，所有人都能出來就好。
他趕緊沖過去攙扶慕嫣，“師傅，你怎麽樣了？還好嗎？”
慕嫣低低的道：“怕是……不太好了。”
體内血氣翻騰，一口血吐出來之後，她的眼睛又慢慢變紅，身體也開始産生了異樣，一會是龍形，一會是人形，反反複複。
她知道她即将面對的是什麽，吃力的仰頭看向陸沉，“師傅，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
“老祖，你别生氣了，師傅她好像又要變成龍形了，你快想想辦法。”
陸沉面色冷硬，“那也是她咎由自取，她自己比誰都清楚這麽做的後果。自己選擇的路，自己承擔結果。”
“老祖。”白楓被陸沉的神色吓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來，看來是真的被氣到極緻了。
他也不好說什麽了，師傅這次做的事情确實太過分了，爲了保住他們自己選擇去赴死。
他都很生氣，更别說老祖了。
慕嫣沒說話，而是微微垂着腦袋，自我意識卻一點點開始模糊。
白楓道：“師傅，你要保持清醒，你要控制住自己，我相信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慕嫣也想的，但是她現在靈力虧損的厲害，根本不能左右自己，她有強烈的預感，事情已經完全失控了，她已無法左右了。
她沖着白楓沒心沒肺的笑了笑，“乖徒弟，我要是變成惡魔了，記得殺了我，這樣我能少造一些罪孽，下輩子投個好胎。”
“師傅……你不要說這種話。”
“我認真的，你要是爲了我好，就按照我說的去做。”
白楓再次哽咽：“我就算是答應你了，我也做不到的。”
“你能做到的，你是全陽體質，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隻要你按照我教你的那些心法，勤加修煉，一定可以做到的。你若是還能沉下心來潛心研究，修成大道也是指日可待。”
“可是我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也要下，每個人犯下的罪行，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會被審判，我讓你這麽做是爲了我好。”
“師傅。”
“答應我。”
白楓糾結萬分，最終含淚點了點頭。
慕嫣握緊了拳頭，全身的骨骼都在迅速的錯位，意識也漸漸混沌。
白楓大喊了一聲，“師傅。”
“讓開。”陸沉終于開口。
“老祖。”
陸沉跪坐在慕嫣的面前，雙手攤開，隻見源源不斷的靈力從他的掌心流出，不斷注入慕嫣的身體，而他的頭發，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着變化，一襲青絲漸漸染上了銀色，最後又開迅速變白。
白楓嘴巴張得大大的，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顫抖着聲音道：“老祖，你的頭發。”
徐茂林也看出陸沉在做什麽了，趕緊道：“陸兄，停下來，你不能再繼續了，這樣下去你一身修爲都會散盡的。”
陸沉根本沒有理會徐茂林，徐茂林急得團團轉。
瘋了，都瘋了，一個個不拿自己的命都回事。
這對師徒都是瘋子。
慕嫣隻覺得身體上的疼痛一點點緩解，她疲憊的睜開眼睛，待看清楚眼前的畫面，瞳孔迅速放大，“師傅，你做什麽？”
“你的救命之恩，我會報答。”
“師傅，不要，你不要這樣。”慕嫣徹底的慌了。
可是現在她完全動彈不得，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慕嫣，從今天起，我就不是你師傅了，你我之間也沒有行過正式的拜師禮，算不上師徒，我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的牽扯，我會用一身修爲洗去你身上的魔氣。從此你我兩清，再無瓜葛。”
慕嫣沒有血色的臉更加慘白，“不要，師傅，你不需要做這些，你快停下來，你再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
事情不應該這樣發展的，這不是她知道的那個結局。
“事情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了。”他從出手的那一刻起，就沒給自己留退路。
“師傅，我不要你爲我做這些。”
“慕嫣，我說過了，我不是陸修沉，我是陸沉。大夢一場，你也該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