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慕嫣都準時去給阿秀針灸,阿秀已經可以下床了,氣色完全恢複正常,紅撲撲的,完全是美人一個。
整個何府的人都把慕嫣當成了恩人,對她的态度好得不得了,什麽好吃的東西都往她面前搬,她還吃到了久違的荔枝,瑩白多汁的果肉,誘人的很。
“沒想到能在這裏吃到了荔枝。”
白楓是第一次吃到荔枝,“這東西真的好甜。”
“沒出息。不過少吃一點,這東西容易上火。”
白楓傻笑了一下,覺得這趟跟着師傅來何府,真的值了。
阿秀解釋道:“我爹爹生意做的廣,有人脈,每年荔枝成熟了,都有人給我們送來,我也很喜歡吃,你們喜歡吃就多吃一點,一會我讓人給你們打包,你們帶一點回去吃。”
慕嫣也不客氣,打算帶給回去給陸沉嘗一嘗,“行。”
何秀是個開朗的姑娘,有着大家閨秀的秀外慧中,又有着小女孩的嬌俏,拉着她說了好多話,很多都是這些年跟着何老爺走南闖北的經曆,偶爾不注意會提一嘴秦朗。
每次神情都有些黯然恍惚,慕嫣其實挺理解她的這種心情,這麽多年的感情,又怎麽能是說放下就放下的,隻不過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罷了。
“阿秀,你其實還沒放下?”
何秀苦笑了一下,“慕姑娘,時間的問題吧,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自己慢慢放下的。不過我還是想你不要放棄他,救救他,我不想眼睜睜看着他一輩子陷入泥潭,和那樣的女子糾纏在一起。”
慕嫣抓住了她話中的關鍵信息,“你爲什麽這麽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從這幾天的相處來看,何秀着實不像那種會爲了一個男人死去活來的人,一個男人要是對她無意,她斷然是不會一直糾纏的。
她不同于那些養在深閨的女子,這是一個跟着父親看過世界,眼界開闊的人。
“朗哥哥或許不是真的愛巫星雲。有一次他約我出去,他說了很多絕情的話,我也很難受,但是有那麽一瞬間,他好像立馬又變了一個人似的,整個人痛苦的捂着腦袋,一直對我說對不起,我不能再喜歡你這類的話。
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在他的眼裏,我還是能看到他的愛意,他并非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了。
可是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又變成了冷漠絕情的樣子,似乎隻是我的一個錯覺。”
慕嫣沒說話,阿秀以爲她不信,又道:“慕姑娘,我沒有胡言亂語,我那個時候真的很清醒,我雖然沒真正見識過被邪術控制時的樣子,但自小看過不少話本子,也看過戲,秦朗那一刻真的好像被人控制了,他看起來真的很痛苦,好像真的身不由己。”
“阿秀你誤會了,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話。”
“慕姑娘你相信我?”
“你的話我都聽進去了。你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還是好好過自己的日子吧,秦朗的事情不要再插手了,情蠱不是一般的蠱蟲,它是世間最厲害的毒物,至今我都沒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何秀點點頭,“我該争取的都争取了,前陣子爲了讓他多看我一眼,爲了讓他娶我,我死纏爛打,做了太多沒有尊嚴的事情了,到此爲止吧,爹娘年紀大了,我還要好好幫他們打理生意,我不能再任性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的人生路還很長。”
“聽說慕姑娘會看相,不如你幫我看看。”
慕嫣搖搖頭,“還是不要了,萬事順其自然,提前知道結局并不是什麽好事情,你隻要努力去生活就可以了,過好每一天,不要辜負那些愛你的人。”
慕嫣沒有獵奇的心,自始至終沒有去給何秀看相。
“這倒也是,與其提心吊膽的生活,不如順其自然前進。”
慕嫣在何府用過晚膳,又被何秀拉着在花園裏吃點心看星星,很晚了才和白楓一起離開。
剛進秦府,就碰到了巫星雲。
巫星雲還是那身奇異的裝扮,頭上的銀飾發出清脆的聲音,整個人搖曳生姿,勾人的緊,“慕姑娘這幾天早出晚歸的,好像玩的挺開心。”
“巫姑娘倒是随時随地掌握我的行蹤。”
巫星雲笑笑,“這倒是沒有,剛好碰到而已。”
“我以爲巫姑娘突然對我感興趣了。”
“雖然和慕姑娘的交集不多,但我覺得慕姑娘是個有趣的人,對你感興趣也不是不可以。我很喜歡交朋友的,尤其是慕姑娘這麽聰明的女子。”
“那我和巫姑娘可能不是一類人,我喜歡傻的。”
“是嗎?那還真的挺有意思的。”
“可不是嗎?”
巫星雲并沒有多說什麽,簡單的和慕嫣聊了幾句就走開了,慕嫣看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了幾分。
“師傅,她擺明在監視我們,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反正我是不相信的。”
“她急了呗,我們跟她玩一出心理戰,看看誰最先沉不住氣。”
“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我前幾天真的以爲她就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子,現在感覺完全不一樣了,這前後的差别真的太大了。”
“人都是有多面性的,很少有人外表和内心完全是一樣的,很多時候我們看到的表象隻是那個人願意讓我們看到的,不願意讓我們看到的,那是絕對看不到的。”
這話白楓不是很贊成,“我覺得我還挺表裏如一的。”
慕嫣笑了笑,“你這是傻。”
“傻人有傻福。我覺得能遇到師傅真的太幸運了,師傅你爲什麽短短時間就決定收我做徒弟?”
“因爲你傻,因爲你笨。”
“師傅,我問你真話,你别忽悠我。”
“真話就是你單純,至情至性,我和人交朋友之前,喜歡看他的面相,你看着還行。”
“原來是這樣啊,我竟然是因爲這個原因入了師傅的眼。”
“還有一個原因,我喜歡你的名字。”
“這又是爲什麽?我的名字有什麽奇異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