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碰上白楓這樣高資質的徒弟，不然跟着她，能學到什麽。
還真的是，一個敢教，一個敢學。
“師傅你搖什麽頭，我說的哪裏不對嗎？”
“對，你說的對，你自己的徒弟，你自己教。”
慕嫣笑道：“我是你的徒弟，白楓算是你的徒孫，你也是可以教他的，不要客氣，你有空也教教呗，理論功底你還是比我強太多的。”
她一直都不喜歡一些理論的東西，更多的實踐中悟出來的一些道。
“嗯。”
“謝謝師傅。”
“謝謝老祖。”白楓眼睛都亮了，目光晶亮的盯着陸沉。
這是白楓第一次這麽直視陸沉，陸沉也是第一次好好看他，發現他的眼睛是真的澄澈清亮，這種幹淨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沒有一顆至純至善之心不會如此。
怪不得慕嫣對他這麽好，這麽幹淨的人沒人不喜歡。
“不客氣。”
白楓驚呆了，這是第一次陸沉這麽認真的回應他。
“發什麽呆啊，老祖長得很美嗎？一直盯着人家看。”
白楓的臉一下子就爆紅了，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結結巴巴的道：“師傅，你别……亂說話，我不會……這樣覺得。”
老祖那是仙人之姿，不可亵渎。
“行了，今天剛出息一點，現在又活回去了，老祖也是人，你不要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少給我丢人，不然把你逐出師門。”
“師傅，你不要開這種玩笑。”
“你再說一句話試試看。”
“那我不說話了。”白楓往嘴裏塞了一塊糕點。
一直沒人報案，歐陽林那邊也沒辦法，第二天上朝的時候，陸沉施了一個小法術，将慕嫣變成歐陽林身邊的一個小厮，讓他跟着歐陽林去上朝，具體看看朝中到底是什麽形勢，有沒有妖邪混在其中。
主持大局的依舊是大公子，大臣們因爲城主的事情争論了許久，一個個嚷嚷着要立馬确立繼承人，最後也沒得到一個定論，大公子頭疼的讓他們都散了。
慕嫣不能跟進去，隻能在外面遠遠的看着，看着朝堂上的妖氣和陰氣，頭皮都有些發麻了，這是連朝堂都被掌控的節奏啊。
下朝的時候，慕嫣小聲道：“歐陽大人，找個借口拖住這些大臣的腳步，我有事情要做。”
歐陽林不知道慕嫣要做什麽，但是對她無條件信任，找了些借口和幾位大臣攀談，慕嫣趁機對可疑的人全部都打上了獨門标記。
回去的馬車上，歐陽林不解的問道：“慕姑娘，你爲何讓我絆住那些大臣？”
“歐陽大人，大臣裏面有好多妖，還有幾個估計和城主是一樣的情形，軀體已經死了，意識也被操控了。”
歐陽林倒抽了一口冷氣，不過經過這麽多事情，他已經可以保持冷靜了，壓低聲音問道：“有多少人？”
“挺多的，我大概做了一下标記，标記了十多人了，估計還有一些漏網之魚，你也是幸運，整天混在這些人裏面，竟然沒事。”
歐陽林感慨道：“我從小有算過命的，我命硬。”
“你什麽生辰？”
歐陽林如實回答，慕嫣大概給他算了一下，這個命格确實夠硬，不容易招惹妖邪，如若不是有特殊情況發生，一輩子連鬼都見不到的那種人。
“幾位公子什麽情況？他們還好吧？”
“幾位公子倒是沒什麽問題，就是他們身邊的大臣有問題。”
“我的天，朝局竟然也變成這樣了，這可如何是好？”
慕嫣搖搖頭，“這個事情真的是牽扯太大了，一個處理不好，就要出亂子，到時候倒黴的還是建安城的老百姓，得慎重處理。”
“慕姑娘，他們到底是被妖控制了，還是說已經被妖取而代之了？把妖物趕出他們的軀體，還能恢複意識嗎？”
“有幾個大臣是被占據了身體，還能拯救一下，有幾個就完全是妖了，應該是本人已經死了，妖幻化成了他們的模樣，至于那幾個活死人，人也是已經死了，靈魂被封印，軀體被操控。我是可以幫你清理了，但是一下子清理這麽多人，朝局的動蕩不是我們能控制的。”
一不小心，如今三城而立的和平局面都可能會被打破，其他兩位城主難免不會趁這個機會瓜分了建安城，擴大各自的版圖。
結果隻有一個，黎明百姓陷入戰争中。
這不是她想要的局面。
“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我給他們打上的标記也各不相同，我也能精準無誤的找到他們，還可以喚回意志的，我們一個個擊破，悄無聲息讓他們恢複神智，一定不能讓朝局太過動蕩了，不管怎麽樣，百姓第一，不能讓老百姓跟着遭殃了。”
歐陽林眼眶都紅了，心裏是滿滿的感激，“慕姑娘，你心裏有我們建安城的百姓，我代替百姓們謝謝你。”
“大可不必如此，人和人是平等的，在我們修道中人的眼中，百姓不按區域區分，都是活生生的命。”
“人和人是平等的？”
“在我眼裏是這樣的，不僅僅是人，衆生皆平等。”
“慕姑娘果然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怪不得年紀輕輕就能取得如此成就。”
“歐陽大人過譽了，我隻是一個普通人。不過在行動之前，我還要和我師傅商量一下，我怕我有考慮不周的地方。”
“那是必須的，老祖道法高深。”
慕嫣笑笑，歐陽林又問道：“晚上我可以見見小雪嗎？我如今隻有見到我的閨女，才覺得眼前的日子是真實的。”
“當然可以，回去就給你安排。”
“她最近修習的怎麽樣了？”
“放心，她比我想象中的還有天賦，隻要堅持下去，陪你們走完這一世不成問題。”
“那她會不會太辛苦了？”
“這是小雪自己選擇的路，沒有捷徑可言。”
“最近我一直在想，這樣對她來說，到底是一件好事還是壞事？”
“歐陽大人，跟着自己的心走，是最肆意最快活的事情，确定目标就要頭也不回的走下去，頻頻回頭毫無意義，萬事都是兩面性的，無所謂好與壞。”
歐陽林扯了一下嘴角，“慕姑娘說的是，是我狹隘了，總是看到一點苦難就懷疑自己的決定。”
“沒什麽，人的正常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