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退到一邊去，把戰場交給慕嫣。
慕嫣還是簡單粗暴的打法，直接揚起自己的鞭子，一鞭又一鞭淩厲的甩在了狐妖的身上，速度極快，像是織成了密密麻麻的大網，狐妖幾下就落了下風。
狐妖面色愈發蒼白，露出了九條尾巴，每條尾巴都是攻擊的利器。
慕嫣往後退了幾步，揚鞭把他的尾巴全部卷住，“竟然是一隻九尾狐，瞧着本事也不錯，怎麽就淪爲别人的爪牙了，簡直是給狐族丢人。”
大概是慕嫣的話刺激了他，他的雙眼變得血紅，指甲也變得很長，身體呈現一個詭異的弧度，就算被控制着尾巴，也能朝着慕嫣襲來。
慕嫣隻能放開他的尾巴，往後退幾步，用鞭子纏住了他的雙手，還有餘力問道：“你修煉多少年了？怎麽這麽弱？”
九尾狐再次用尾巴攻擊慕嫣，慕嫣卻是飛身而起，還不忘踢了一下他的腦袋，邪魅一笑，“你的尾巴這麽漂亮，本來都舍不得弄傷它的，但是現在想想，做成圍脖應該挺不錯的，這雪白的毛發真的太誘人了，到時候我老媽，我妹妹，我幹媽，我身邊的女孩子人手一條，走出去估計能炸街。”
“嗯，就這麽決定了，你的狐狸尾巴我要定了。”
九尾狐被慕嫣的話氣到了，再次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慕嫣調笑道：“喲喲喲，美人兒吐血的樣子其實還挺惹人憐愛的，怎麽辦，我又動了恻隐之心了。”
“你。”
“我的天，竟然臉紅了，這麽開不起玩笑的嗎？還是因爲太純情了，這不可能吧，你可是狐妖啊。”
“你，簡直可恨。”
“喲喲喲，惱羞成怒了，你生氣的樣子也是極美的，看得我滿心歡喜，你要是肯跟我走，以後幫我端茶倒水，我一定會手下留情的，畢竟我是一個超級顔控，特别喜歡長得好看的東西。”
九尾狐不是很聽得懂慕嫣的意思，但是大概在說什麽，他還是明白的，恨恨的罵道：“你簡直不知廉恥。”
“廉恥，那是什麽玩意，能吃還是能喝，我一定要知道嗎？”
陸沉聽着慕嫣的話，隻覺得眉心突突的跳，“嫣兒，回來。”
“别，師傅，我還沒玩開心呢。”
“回來。”陸沉的聲音變沉。
慕嫣摸了摸鼻子，雖心有不甘，但還是老老實實收了鞭子，小小白立馬纏在了她的腰上，化成了漂亮的腰帶。
“既然我師傅讓我回去了，那今日暫且留你一條性命，好好珍惜你的尾巴，它已經被我預定了，可别被其他人坎了，那樣我會很不開心的，我不開心，後果會相當嚴重的，明白嗎？”
九尾狐愣了，這是放過他的意思嗎？
“爲什麽？”
不說他如今受了重傷，就算不受傷，他也不得不承認，他未必打得過這個女子。
她剛才根本就沒用心打，而是一直逗着他玩。
“我表達得還不夠清楚嗎？你長得過于妖媚了，蠱惑到我了，我被美色所惑了，這麽說你清楚了嗎？”
“你。”九尾狐再次爆紅了臉，瞪着慕嫣。
“别瞪我，你這樣的眼睛不适合瞪人，瞪人也是眼波流轉，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慕嫣轉身要走，九尾狐壓低聲音道：“謝謝。”
“你要謝就謝自己，謝謝自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這是你自己的功勞，我雖然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但是作爲一隻妖，莫要去害人，不然遲早自取滅亡。”
九尾狐沒說話，隻是看着慕嫣和陸沉的背影，目光複雜，緊緊的捏緊了拳頭，如若可以不受控于人，他自然不會去做害人的事情。
一路上，陸沉一直沒說話，一隻手背在後面，溫潤雅正中似乎壓制着一絲絲怒火。
慕嫣轉身倒退着走，認真的盯着他的眼睛，“師傅，你又生氣了？”
“沒有。”
“陸沉啊陸沉，你也有今天啊。”慕嫣搖搖頭，一臉的洋洋自得。
當初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哪裏去了，現在随便一點小事就給她甩臉色。
“慕嫣，随意稱呼師傅的大名，此乃大不敬。”
“這裏又沒有别人，隻有我們兩個人，怕什麽啊，師傅絕對不會因爲這種小事就懲罰我的。”
“要養成一個好的習慣。”
“這你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出現失誤的，我演技一流，在有外人在場的時候，我一定老老實實叫你師傅，但是私底下我還是想叫你名字，師傅你的名字挺好聽的，不讓叫的話是大家的損失。”
“強行辯解。”
“真的，我喜歡你的姓，也喜歡你的名。”
一直都覺得，陸這個姓氏莫名的透着一種高級感。
大概因爲喜歡一個人，連帶着他的名字都變得不一樣了。
每次叫出口，心中總有一種淡淡的暖意，慢慢流向四肢百骸，讓她整個人都忍不住跟着溫柔起來。
“你剛才還說喜歡人家的尾巴。”
她的話能信嗎？
自是不能。
噗。
慕嫣忍不住笑出聲來，“所以說師傅你剛才又醋了嗎？”
至于嗎？至于嗎？至于嗎？
重要的事情每日問三遍。
白楓這個徒弟的醋他吃，就連一個九尾狐的醋他也吃，還是爲了九條尾巴，看不出她隻是在作弄那狐妖的嗎？
“那是一隻男狐，你是一個女孩子，說話要注意分寸，不要什麽話都說，容易産生誤會。”
“誤會的隻會是你好嗎？今晚若是白楓在此，他絕對不會多想的。”
“白楓已經被你帶壞了。”
明明是一個循規蹈矩的讀書人，現在都變成什麽樣了，眼中已然沒有了世俗禮教，對于慕嫣的過分行爲，他以前還會說上兩句，現在完全就是冷眼旁觀，偶爾還識趣的給他們創造機會，故意撮合。
他喜歡他這麽識趣，但又覺得這樣下去是不對的，他是慕嫣的師傅。
“别這麽說，我徒弟人品好的很，三觀也正，你别往他身上潑髒水。”
“你太過縱容他了。”
“他乖啊，又不犯事，我難道要隔三岔五抓過來打一頓，師傅你這話說的真的是挺迷惑的。”
就是嫉妒她對白楓好，别以爲她不知道。
陸沉不再出聲，加快腳步往前走，慕嫣趕緊追了上去，拉住了他的手，“走那麽快做什麽，和你的氣質不符。”
“我能有什麽氣質？”
慕嫣挽住他的胳膊，輕輕搖了搖，拖着長長的尾音，“好啦，師傅，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下次我不作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