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老婆婆又零零碎碎說了一些張家姐弟的事情,還有小鎮上的一些基本情況,慕嫣聽得都快打瞌睡了。
“慕姑娘,老婆子有些羅嗦了。”
“不是你的問題,是我這個人比較懶,喜歡睡覺,不能熬夜。”
“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早點休息。”
慕嫣和白楓一直睡到了下午的時候才起來,傍晚的時候,陸沉還是沒和他們一起行動,放任他們二人去解決,慕嫣召喚來了張家姐弟,用張家姐弟的頭發做了一個尋親的千紙鶴,在上面滴了自己的鮮血,千紙鶴立馬活了過來,在她的頭頂盤旋。
“帶我們去找張氏。”
千紙鶴點點頭,煽動了一下翅膀就在前方帶路。
“師傅,這太神奇了,千紙鶴竟然活了。”
“少見多怪。”
千紙鶴果然在馬家的大門口停了下來,張子語握緊了拳頭,“我就知道母親一定是在馬家,她還沒有去投胎。”
“母親。”張子言也淚流滿面。
“行了,都給我打住,都活了幾十年了,也不是個孩子了,還跟沒斷奶的孩子一樣。”
“師傅。”白楓拉了一下慕嫣的衣服,别這麽說他們,他們真的挺可憐的。
“跟他們開個玩笑而已,這個時候哭根本不管用。”
慕嫣将他們裝到自己的法器小葫蘆裏,她這葫蘆是上等法器,可以隔絕一切氣息,馬家的法陣對他們不會有任何的影響。
她擡手敲響了張家的大門,不一會兒,一個老者過來開門了,看到他們的時候愣了一下。
“姑娘敲我家的門所爲何事?”
“我找你們家老爺,我是他鄉下的親戚。”
“老爺的親戚?”
“對,我是他表妹的女兒,他的表外甥女,我專門來尋他的,想找他打探一下我表姐和表哥的事情,他們當年來了不夜鎮就沒回去了,我母親很挂念他們,特意讓我來走這一趟。”
老者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有些慌亂的道:“你們在外面等一下,我去通報我家老爺。”
說着,立馬把門重新關上,然後跑走了。
大廳内。
馬老爺和馬夫人正在吃甜品,見傭人匆匆忙忙沖進來,馬夫人呵斥道:“慌慌張張的做什麽?發生什麽事情了?”
“老爺,夫人,外面來了兩個人,說是來找……”
“找誰的?好好說話。”
“他們說是……來找老爺的,是老爺的表外甥女,要來尋自己的表姐和表姐,說是家裏的母親想念的緊。”
馬老爺手中的碗掉在了地上,馬夫人皺了一下眉,慢條斯理的把手中的碗放下,不慌不忙的問道:“你在老家真的有表妹?”
“有的吧,隻是我那表妹嫁到外地了,這幾十年都沒什麽聯系,怎麽就突然托女兒找上門來了,他們不會是知道什麽了吧?”
“怕什麽,讓她進來就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夫人,真的要讓他們進來嗎?”
“他們一共來了幾人?”
“也就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
馬夫人道:“讓他們進來。”
“夫人。”馬老爺眼神閃爍,有些不敢讓人進來。
“怕什麽,事情都過去這麽多年了,他們能拿我們怎麽辦,都是沒證據的事情。”
“我隻是。”
馬夫人瞪了一眼自己的丈夫,“你給我閉嘴吧,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你翻舊賬,一會給我鎮靜一點,别露出馬腳了。”
馬老爺原姓張,入贅馬家之後就改姓馬,在馬家上一任當家人過世之後,順理成章成了馬老爺,不夜鎮的鎮長,但是其實對于馬家的事情,都是夫人說了算,他沒有太多話語權,隻能一輩子謹小慎微做人。
很快,慕嫣和白楓就被下人帶進來了。
馬老爺看着眼前的人,微微皺了一下眉,這姑娘長得過分漂亮了,他記得自己那個表妹長得并不怎麽樣,“你就是我表妹的女兒?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慕嫣。”
馬老爺仔細回想了一下,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的表妹到底嫁給了什麽樣的人,當初聯系就不算多,他攀了高枝更是斷了所有的聯系,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你是來做什麽的?”
“不知道馬老爺可見過張子語和張子言。”
馬老爺還是慌了一下,“沒有見過。”
“可我聽說當初他們母子三人曾經來找過你,張氏還在馬府裏做過幫工,馬老爺怎麽可能沒見過。”
“沒見過就沒見過,我不需要向你解釋什麽,我也不知道你說的都是誰。”
聞言,葫蘆裏的姐弟倆憤恨的捏緊了拳頭,雙眼血紅,恨不得沖出來撕碎這個惡人,慕嫣輕輕拍了拍葫蘆,壓下他們身上的怨氣。
“你連自己孩子都不想承認了?”
馬老爺冷哼了一聲,“他們姐弟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我可沒說他們是一男一女,也沒說他們是姐弟,你說你不曾見過他們,又是如何得知這些的?”
“你這姑娘,我說了不知道就不知道,你休要胡攪蠻纏。”
“馬老爺,我隻是好奇,你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對于自己的一雙兒女,竟然都可以下那樣的狠手,你這些年睡得還安穩嗎?就沒夢見過他們來找你複仇嗎?”慕嫣不打算再和他繞圈子。
這人面相極其的不好,軟弱沒主見,又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主,她已經完全相信了張家姐弟的話了。
“你……”馬老爺瞪大了了眼睛。
馬夫人看丈夫撐不下去了,立馬道:“慕姑娘,說話做事是要講究依據的,你突然上門打探兩個我們完全不認識的人,又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意欲何爲,你如果懷疑什麽,自可以去官府報案,你沒資格插手這些事情吧。”
這老婆子還真的夠冷靜的,怪不得能把馬老爺狠狠的拿捏在手中。
“看來馬夫人對你丈夫所做的事情一清二楚啊,還是說,這裏面的事情其實是你謀劃的,你才是背後元兇,是你拾掇他殺妻棄子的。”
馬夫人依舊沒什麽特别的反應,輕輕勾了一下唇角,“慕姑娘,你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嘴皮子一開一合就給我們按了這麽多罪名,你以爲你是官大人啊,還能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