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叔叔,若若她就是有點别扭,給她點時間,她心裏其實已經接受你了。”
喻遠不以爲意的笑了笑,“她這口是心非的性子,倒是像她媽媽,我知道她是擔心我的,這幾天麻煩你們了。”
“别說你和若若有血緣關系,就算沒有,喻叔叔也是我的叔叔,我們照顧你是理所當然的。”
喻遠對慕錦那是一百個滿意的,長相家世學識完全沒得挑,“好孩子,你和若若在一起,我真心爲你們開心。”女兒嫁進慕家,一定會幸福的。
父母的愛情對孩子完全是言傳身教。
慕錦有那麽恩愛的父母,相信也不會差。
“我也很開心。”
“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拍戲認識的,剛開始她隻是一個群衆演員,專門在影視城溜達,那種日結的工作,幹一天可能就80塊,包點盒飯,最先引起我注意的是她的笑容,拿到工資的時候,笑得跟什麽似的,還會朝着人鞠躬。”
“大概是那樣的笑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發現她每次當群演的時候都特别的盡心盡力,有時候因爲長得太漂亮了,壓住了其它主要角色,導演後期還會給她打馬賽克。”
喻遠吸了吸鼻子,“她還有這樣的經曆啊。”
“因爲這樣,很多導演都知道影視城有一個漂亮的小群演,後來自然是有經紀公司注意到她了,就和她簽約了,她也就正式踏入娛樂圈了。”
“那你和她是怎麽相愛的?”
“你可以去看一下我和她當年演過的一個電視劇,她因爲太漂亮,身上的氣息太幹淨,導演讓他演我初戀,就是那個時候有了正式的交集,我才知道她是我粉絲。
後來才知道,之所以我經常看到她,是因爲她專門挑我待的劇組當群演,不過她隻敢偷偷看我,從來不敢舞到我面前來。”
言若走了出來,氣鼓鼓的道:“慕錦,我肯定不是爲了你專門去的,我是去掙錢的。”
“等你自己想起來再說,你現在說什麽都是狡辯,就是你追的我,死纏爛打的那種。”
“胡說八道。”她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
“我還胡說九道呢。”
“你們在說什麽?若若忘記什麽了嗎?”
慕錦解釋道:“她之前從舞台上摔下去,摔了腦子,失去了大概三年的記憶,當然也忘記我了。”
“還沒想起來嗎?”
“沒。”言若立馬道。
慕錦看了一眼言若,不知道是不是他敏感了,總覺得她回答的語速快了那麽一點點。
言若把湯遞到了喻遠的跟前,“你喝湯吧。有點燙,小心一點。”
“哦。”
喻遠端着碗喝湯,隻是手有些發抖,額頭也隐隐約約在冒冷汗。
剛做完大手術,身體确實是有些虛弱。
“你怎麽了?”
“沒事,就是高興。”
眼見他碗中的湯都快溢出來了,言若接了過來,“算了,我喂你吧,你這樣會灑出來的。”
喻遠受寵若驚,眉眼間一喜,“好。”
言若接過來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剛才也隻是嘴巴比腦子快,喂人吃東西這種事情她還真的沒有幹過。
不由得看向慕錦,慕錦朝着她挑挑眉,心裏也是醋的很。
不過誰讓對方是嶽父大人,隻能裝大度,忍着了。
言若稍微放松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把湯吹涼了,這才遞到了喻遠的嘴邊。
喻遠喝了幾口,眼睛就染上了霧氣,言若微微有些慌亂,“又要哭啊,我都喂你了,你還想怎麽樣啊。”
“爸爸是開心,這還是我的寶貝女兒第一次喂我。”
之前喻可欣也沒這麽對待過他。
當然他的身體還算可以,這些年也沒做過什麽大手術,這是第一次。
“我還沒承認你是我爸爸,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之前說的話我可都聽到了,一字不漏,是你說隻要我醒來就認我當爸的。”
“我還說……”讓你想死就去死呢。
後面的話言若沒有說出口,“你一定是聽錯了,我沒說過這樣的話。”
“當時有很多醫生在的,我想他們可以作證。”
“誰給你做這種證啊,無聊,快喝。”
“這麽說你自個也承認了。”
“诶,你話有點多啊,喝東西的時候能不能安靜一點?”
“不能,想多和你說說話。”
“等你身體恢複了想怎麽說就怎麽說。”
喻遠突然擡手抓住了言若的手腕,“孩子,這麽多年,是爸爸對不起你。”
言若故意不去看他的目光,壓下鼻尖的酸澀,“說這些做什麽,說了也不管用了,我反正從小到大都沒爸沒媽,這個事實已經改變不了了。”
“以後不會了,以後你是有爸爸的孩子了,爸爸的命就是你的。”
“誰要你的命啊。”
“爸爸會保護你的,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言若悶悶的道:“知道了。”
喻遠擡手揉了一下言若的頭發,言若也沒覺得有什麽不适,任憑他去。
“是不是也恨你媽媽?”
言若歎了一口氣,“其實也沒有。小時侯她是我的偶像,我其實一直很喜歡很喜歡她的。”又怎麽可能真正恨得起來。
紅姐說的對,一個女人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一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她内心肯定也飽受煎熬。
他們三個人之間,其實也沒隔着什麽血海深仇,一切都是該死的誤會。
可以說,都是在誤解的情況下做出的選擇,也不是主動的傷害。
“我也是,我一直都是她的粉絲,也算是追星最成功的那個人了,竟然和她有了一個孩子。而且,她是愛我的,一直都是愛我的。這對我來說,真的是最大的安慰了。”
那些年,真的不是他的錯覺,也不是他一個人自作多情,他們從來都是雙箭頭的。
“你喜歡她什麽?她私底下脾氣應該不是很好。”
“喜歡如果真的能說出理由來,那可能就真的能慢慢釋懷了。她脾氣确實不好,總是喜歡無怨無顧的生悶氣,心裏想什麽,也不會說出來。你看,她連愛我這件事,都可以隐瞞這麽多年。”
言若翻了個白眼,“那不然你以爲她影後的頭銜是天上掉下來的啊。”
“是啊,所以我,我才是最傻的那個。”
“就還好吧,誰還沒有個被豬油蒙了心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