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菲眨眨眼，“我沒得罪誰啊，可不是沖着我來的，難不成是沖着南浩然來的？他更不可能得罪人啊。”
“怎麽不可能？”老太太挑挑眉。
“奶奶，不會吧，他一個規規矩矩的人，人家能沖着他做什麽，他是我哥的人，要是真的是生意場上得罪的人，怎麽着也是沖着我哥去啊，對他下手一點意義都沒有。”
“傻了是不是？我怎麽覺得你現在智商有點不夠啊。”
慕菲愣了一下，倏地擡頭看着慕老太太，“奶奶，你的意思說，不是生意場的事情？人真的是沖着他來的？”
“可能吧。”
“那他得罪什麽人了啊，要這麽下狠手。”
慕老太太認真的看了一眼慕菲，目光有些意味不明，“我怎麽覺得你這麽關心他，是我的錯覺嗎？”
“奶奶，我們現在算是好朋友了，我關心一下他也是正常的啊。”
“我又沒說什麽，正不正常你自己心裏清楚。”
慕菲笑了笑，試探道：“奶奶，他的事情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啊，要不給我說說。”
“你打聽那麽多做什麽？”
“我就是奇怪啊，他有時間怎麽都不回去看父母的，我也沒見過他休假，反正我覺得他有好多小秘密。”
“他不是京都市的本地人。”
“這個我知道，他是S市的人。”
“他的事情有點複雜。”
“奶奶，什麽意思？”可真是急死她了，有一種快要窺破真相，卻臨門差了一腳。
“你是不是對人家有了不一樣的意思，這麽好奇人家的事情？”慕老太太認真的看着慕菲，故意吊着她的胃口。
“奶奶，我說了我們是朋友，我好不容易交到一個真心的朋友，我當然想了解一下他的事情。”
“你不會去問他嗎？”
“他好像不太想說這些事情。”
她問他爲什麽不回家看看父母，他說沒什麽好看的。
後面又知道他對婚姻竟然沒有期待，她是震驚的，不過他當時的表情是真的淡然，不像在說笑。
她又問他是不是受過情傷，他直接就轉移了話題，反正她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那你還想知道。”
“想啊，奶奶。”
“我隻是大概知道一些。”
“奶奶，你知道多少你就告訴我多少吧。”
“他的父母離異了，雙方都重組了家庭，他是跟着奶奶一起長大的，隻不過他奶奶已經過世了，他對S市算是沒了牽挂，所以這麽多年一直都待在京都市。據我所知，他和父母基本是斷絕聯系的那種，關系鬧得很僵，因爲是存在着一些不可調和的矛盾。”
慕菲心裏有些莫名的難受，他看起來是那麽樂觀的人，沒想到心裏藏着這麽多事，“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不願意提。
“他的父母也都不是普通人，在S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家裏的事情也是複雜的很，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南浩然作爲慕南瑾的特助，接觸了不少慕家的核心事物，關于他的事情，慕老太太早就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本來南浩然的家庭，有些不适合他待在這個位置上，畢竟涉及到商業秘密，但是他個人能力出衆，又和那邊斷了聯系，慕家這邊倒是沒有那麽多後顧之憂。
“啊。”
“看你那副大驚小怪的樣子。”
“那他怎麽甘心做一個助理啊？”
慕老太太白了慕菲一眼，“這是一般的小助理嗎？這是慕氏集團總裁的特助，多少人都緊盯着這個職位，他的收入不比你低，他還有股份，我們慕家可從來沒虧待過他。”
“他還有我們慕家的股份？”
“他和你大哥算是一起打拼的，十多年了一直忠心耿耿，你哥能不給他股份嗎？”
慕菲忍不住小聲嘀咕，“那他怎麽感覺随時都在哭窮的樣子啊。”
“你在那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
“我不管你對他什麽心思，能收的話就收一收，他那個家以後還有得折騰，就是一潭渾水，攪進去有你受的，你最好别跟着折騰了。”
“奶奶，我說了，我們是朋友。”
“我也隻是給你提個醒而已，你如果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以後要面對很多麻煩的人和事情，奶奶不想你再折騰了，你的人生已經折騰這麽多年，穩定下來過點小日子更适合你。”
“奶奶，真不是那麽一回事。”
慕老太太沒再說什麽，撇開顧長傲，這好像是慕菲第一次對一個人表現出這樣的興趣和探知欲，她不得不多想。
她也許看不清自己在想什麽，但是她看得清清楚楚，這是對人家有那麽一點意思。
朋友的話，那是不可能這樣的。
“你和顧長傲有聯系嗎？”
好久沒聽到這個名字了，慕菲有些恍惚，“早就沒有了。”曾經以爲炙熱到一輩子不可能放下的人，其實也就那樣了，慢慢的就真的放下了。
前陣子在一次宴會上遠遠的看過一眼，他還是記憶中那個樣子，沒有任何的變化，可是她的心已經徹底平靜，似是已經掀不起漣漪了。
“沒有就好，該放下的總會放下的。”
“那奶奶，沒什麽事的話我回公司了，我剛休了一段時間的假，積壓了好多工作。”
“去吧，去吧，這個工作态度是對的，有空回家陪我吃飯。”
“知道了。對了，奶奶，你别老是熬夜打遊戲了，對身體不好。”
一提起這話題，慕老太太臉一闆，“這個老王，又在背後叨叨我了，我哪裏熬夜了，就是稍微晚了一點而已，我也算是規律作息的。我現在也就這點愛好了，你們還要剝奪了不成？”
“奶奶，王伯的話你還是聽着點，他是個老中醫，最懂這些了。我覺得你可以多禮佛，這樣可以分散你的注意力，戒掉你的遊戲瘾。”
“行了，行了，快走，你們怎麽一個個的比我這個上了年紀的還能叨叨，聽得我耳朵都疼了。”慕老太太擺擺手，眼底全是不耐煩。
慕菲搖搖頭，就知道老太太聽不進去她的話，說多了她就覺得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