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
“嗯。”
蘇子矜抱緊了人，但一用力，傷口的地方就扯着一陣生疼，臉色也難免變得有幾分發白，小歌罵道：“讓你别動，想死是不是？”
“控制不住。”
小歌擰了一下眉心，又去看了一下他的傷口，不斷有鮮血滲出來，看起來是真的傷的很重，夠他好好躺一陣子的了。
想到他剛才毫不猶豫就撲了過來，她忍不住閉了閉眼，壓下裏面的酸澀。
“小歌，你怎麽了？”
“我沒事。”
45分鍾之後。
車子終于到達了最近的醫院，剛好天亮醫生已經上班了，醫務人員已經準備就位，蘇子矜卻抓着小歌的手不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
小歌不明所以，不知道他這又是鬧的哪一出。
“怎麽了？”
“你不會走吧？”蘇子矜的語氣小心翼翼的。
小歌深呼吸一口氣，隻覺得心口被戳得有些隐隐作痛，“我不走，我等你出來。”她看起來像是那麽無情無義的人嗎？他都進了手術室，她還能一走了之，他對她未免太不自信了。
蘇子矜這才笑了，蒼白的臉上如春風拂面，“别擔心，我沒事的。”
“我知道。”
蘇子矜被推到了手術室，小歌繳費之後又補簽了手術同意書，等她閑下來的時候，隻看到周雪竟然一動不動的看着她，目光閃閃發亮。
“你怎麽還在這裏？”
“我也沒地方可去啊，那個李警官讓我先不要走，好像需要我做一下筆錄，我現在醫院等他們。”
“哦。”
“小歌，你真的好厲害的。”
“嗯？”
“那些罪犯是被你放倒的吧，我都看到了，一個個慘不忍睹，真是活該了。”雖然有些血腥，但是周雪覺得就應該那麽處置他們，他們不知道毀了多少花季少女的人生，一刀捅死他們都是輕的。
她要是有那個本事，她也一定這樣幹。
“你不害怕？”
“是有點害怕，但是我不怕你，我覺得你是個女英雄，要不是你被他們綁來了，我就真的死定了，可能這輩子都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你們太懦弱了。”
“我們是沒本事。”
“人要學會反抗，就算魚死網破也好，煎熬的活着有什麽意思。”
周雪弱弱的道：“死亡，也是需要勇氣的，不是每個人都有那種勇氣的。”
小歌不再多說，她自己的觀念，沒必要強加給别人。
周雪看她沉默，又忍不住開口，“小歌，你男朋友長那麽帥，又那麽愛你，你就别和他怄氣了，原諒他吧。”
“你呢？原諒你男朋友了嗎？”
“早就原諒了，他其實根本沒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就是爽約了而已，是我自己氣性太大，回去了我一定好好和他道歉。”
“那聯系他了嗎？”
“李警官已經幫我聯系家人了，他知道我的事情，都哭了，說是這兩天一直在聯系我，聯系不上害怕我出什麽事，都急壞了，他已經在趕往機場的路上了，馬上就來接我回家了。”
“那确實挺好的。”
周雪笑了笑，嘴角挽起幸福的弧度，“對啊，我以前一直抱怨他對工作比對我上心，現在突然覺得他對我也蠻好，他努力工作也是爲了讓我過上好日子。就說這次旅行吧，還不是他在背後給我做财務支持，他要是不工作，哪能這樣啊。”
“你想通了就好。”
“我也希望你想通，小歌姐姐。”
“姐姐？我有比你大嗎？”
“我22，你幾歲？”
小歌輕輕按了一下自己的太陽穴，“好吧，那我确實是姐姐。”
“小歌姐姐，我可以加你微信嗎？”
“可以的，不過我手機沒電了。”
“我手機也沒在身邊，你告訴我電話号碼吧，我會記着的。”
小歌也不讨厭這個叫周雪的姑娘，直接報了自己的電話号碼。
“對了，你是哪裏的人？”
“我是京都市的人。”
“巧了，我也是。”
周雪立馬挽住了小歌的胳膊，“真的嗎？那以後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見面啊。”
小歌看了一眼自己胳膊上的手，有些不習慣，但是沒有強行收回去，“可以的。”
周雪高興壞了，一直絮絮叨叨的，把自己的家庭地址，工作地方，就差祖宗十八代都交代了一遍。
小歌知道她是個剛畢業參加工作的幼教，父母都是國企的退休工人，家境算是小康，是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從小到大沒吃過什麽苦。
“小歌姐姐，我剛才聽他們說你是個醫生，你是在哪裏上班？”
“京北總醫院，胸外科。”
周雪眨眨眼，然後一直盯着小歌看，最後叫了一聲，“天哪，原來是你，我就說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熟悉啊，原來是你啊。”
“你之前見過我？”
“見過的，見過的，我在網上見過你做手術的樣子，好厲害的，對了對了，那次就是你和蘇醫生在現場給一個車禍重傷的病患進行開胸手術，你們配合的天衣無縫啊，尤其是你縫合的手法，簡直絕了，都說你們是天才醫生。
那陣子我身邊好多人都喜歡你們的，我有個小姐妹可瘋狂了，還專門去挂你們的号，不過你們的号好難挂的，她又沒生什麽病，根本挂不到。”
聽周雪提起之前的事情，小歌忍不住勾了一下唇角，明明是不久前的事情，但是好像過去很久似的。
“我的天，我竟然遇到你們了，我那個小姐妹要是知道了，估計得嫉妒死我了，回去之後，我一定要把你的風采告訴她。”
小歌唇角抽了一下，“還是别說了吧。”真不是什麽好事情，太殘忍太暴力了，有損她的形象。
“要的，要的，一定要的。”周雪眼睛都在發亮，“早知道我當初上學的時候就該去學醫的，感覺當一個醫生好酷啊。”
“事情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周雪抓了一下頭發，“也是，我從小理科就很差勁，高考數學剛及格，勉強考上大學而已，學醫我肯定是沒本事的。”
“沒有打擊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