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神經病,我才不是神經病,我好得很。”小歌目光裏出現了一絲茫然,她是一個正常人,一個特别正常的人。
不,正常人怎麽會這樣,正常人怎麽會像她一樣,她是個病人。
不不不,她不是病人,她很好。
小歌隻覺得有些天旋地轉,一個人在原地又是搖頭,又是點頭,司機又罵了一聲“神經病”,把車子開走了。
小歌一個人在原地打轉,有好心人察覺到她的狀态不對勁,有問她需不需要幫忙的,但是全部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不敢再問她。
但總有不長眼的人上來,就在這時,一個醉漢跌跌撞撞的迎上來了,言語輕佻,伸手就要去碰小歌,“小妞,是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别害怕啊,跟哥哥走吧,哥哥一定會疼愛你的。嗝。”說着,還打了一個酒嗝。
小歌隻覺得一陣難聞的氣味傳開,直接擡手擋住了自己的臉,“滾開,難聞死了。”
“小妞,脾氣别那麽暴躁嘛,這樣……不招人喜歡,跟哥哥走,哥哥帶你回家。”醉漢作勢就要去拉小歌。
小歌倏地擡頭,目光變得兇狠起來,直接一腳把人踢翻在地,發出了“嘭”的一聲巨響。
哇哦。
這一舉動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有人迅速的朝着他們這邊聚集,有人還拿拿起了手機朝着他們拍攝。
醉漢大概是被踹懵了,掙紮了好大一會才起來,臉上盡是怒氣,又擡手去拽小歌。
小歌直接拉着他的手臂,輕輕一轉,發出了卡擦的聲音。
一個一米八多的大高個,楞是被小歌三兩下就拿下。
“疼疼疼,你放開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滾,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小歌一邊說着,一邊加重手中的力道。
醉漢大概疼懵了,罵了兩句,趕緊跑了。
“别拍了,别拍了,有什麽好拍的,都給我滾開。”小歌擡手擋着自己的臉。
周圍的人看她太生氣,這才慢慢走開,小歌找了個路邊的椅子坐下。
周圍的聲音十分的嘈雜,小歌隻覺得頭疼得很,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必須馬上離開,不然會瘋的。
想了很久,她擡手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小姐,你要去哪裏?”
“我想離開拉薩,回京都市,要去哪裏坐車?”
司機道:“你可以坐飛機,也可以坐火車,看你怎麽選了。”
“那你送我去飛機場吧。”火車她是不想再坐了,時間太長了,太煎熬了。
隻有她一個人,她有點沒信心。
“好的,隻是機場離這有點遠,打表的話可能要不少錢。”
小歌搖搖頭,“沒關系,走吧。”
“那你坐好,我馬上出發。”
司機壓了一下帽檐,發動了車子。
小歌慌亂的心微微平靜了一點,一路上也沒說話,隻是有些茫然的看着窗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她回神的時候,窗外的景色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改變。
“師傅,這是去機場的路嗎?怎麽感覺有點荒涼。”
“對啊,機場離市區本來就遠。”
“可我們走了一個小時了吧,我怎麽覺得越來越偏了。”
“不偏的,就是這一條路,我們這是到郊外了。”
小歌看向窗外,心裏卻是慌了,窗外基本沒什麽車子,這不可能吧,怎麽會沒人。
又過了10分鍾,車子直接下了國道,朝着一條山路而去。
小歌警鈴大響,再次看向前方,發現司機的照片和車子上面的照片根本不一樣,司機雖然戴着帽子,但是她上車的時候看過正面了,不是照片上的樣子。
所以她這是上了黑車了?
怎麽辦?
小歌慌了一會會,就立馬平靜下來了,不能慌,慌了就完蛋了。
她的身手還是可以的,連裴弋都不是她的對手,她一定能夠自保的。
“師傅,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裏?”
出租車師傅也不再僞裝了,摘下了鴨舌帽,露出還有刀疤的半張臉,陰恻恻一笑,“你說我會帶你去哪裏?”
“你想做什麽?”
“給我老實一點,不然有苦頭吃。”
“好好好,隻要你不傷害我,我一定會老實的。”小歌隻能選擇以退爲進。
男人愣了一下,第一次見到這麽配合的女人,之前每個被抓來的女人,哪個不是各種掙紮,各種謾罵,煩人的不行,“嗯。”
大約是兩個小時後,車子在一個山洞口停了下來,小歌也被人從車裏拽了出來,被人推搡着往山洞裏走。
洞門口還有一個男人,看到他們下車立馬就迎了過來。
“這次抓的這個倒是還挺不錯的,估摸能賣個好價錢。”
刀疤男道:“是外地來旅遊的遊客,我觀察了她很久,她應該是一個人出來的,身邊沒什麽人,也不見她打電話。”
“那就好,最喜歡的這種的,省事。”
手機和錢包都被沒收之後,小歌就被推進了山洞裏,山洞裏很寬,光線昏暗,就點了幾根蠟燭。
到處是淤泥和黑水,有些地方還能聽到滴滴答答的滴水聲,那是從石壁上流下來的,又潮濕又陰暗。
應該也隻是一個臨時的據點,裏面還有三個被綁着手腳的年輕女性,看樣子也是被抓來的,一個個都閉着眼睛,有兩個嘴裏還被塞着東西,另外一個倒是沒被堵着嘴,不過看起來都極其的虛弱,不知道在這裏面待了多久。
小歌同樣被綁住了手和腳,把人綁好之後,兩個男人就出去了,商量着一人看守,一人再出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再幹一票。
看着周圍的環境,小歌其實是有些發怵的,顧千歌小時候被關的地下實驗室就是這樣的,陰暗潮濕。
她臉色有些慘白,不斷的深呼吸,心裏默念道:“加油,小歌,你可以的,你不是顧千歌,你是小歌,你是無所不能的小歌,不要怕。”
一直在做思想工作,但是這種身體的本能不是那麽容易克服的,她在角落裏不自覺的蜷縮成一團。
這個時候,有人開口道:“我叫……周雪,你叫什麽名字,你也是被抓進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