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一樣,我的難過是絕望的啊,我甯願你埋怨我,也不想你把我的感受也經曆一遍,太煎熬。”
“對不起,我第一次愛一個人,我不太會處理我們之間的關系,隻要你再給我一個機會,我會慢慢成長的。”
顧千歌說不出話來,其實那些日子蘇子矜的變化她是看得出來的,他突然從一個愛笑的人變得沉默了,她看着其實會覺得心酸,但是她不是個主動的人,做不來主動去詢問到底是怎麽了?
再說,當時的情況,就算她問了,他肯定也不會說。
“千歌,你給我點回應。”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的聲音,顧千歌推開蘇子矜,直接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外面站着的是裴惠,她臉上滿滿的焦急。
“惠姨。”
裴惠不滿的看了一眼蘇子矜,這人真的是陰魂不散,“千歌,回家準備吃飯了。”
顧千歌點點頭,跟着裴惠走了。
蘇子矜卻及時的開口,“裴女士,我父母想見見您,不知道您什麽時候有空?”
顧千歌明顯看到裴惠的身子僵了一下,面色也有些發白,隻不過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她從容的轉過身。
“你是?”
“我是誰您應該很清楚。”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裴惠看着蘇子矜,似乎真的不明白一樣。
“您非要我把話說清楚,那也可以,我父母想找你談談裴弋的事情。”
“笑話,我女兒的事情,我憑什麽要和外人談。”
“你真的确定她是你親女兒嗎?”
這話一出,裴惠面色更加難看了,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蘇家竟然這麽快就查到了裴弋的身上來。
也是,她看着裴弋一點點長大,也覺得這丫頭和某人越來越像了。
“是不是我說了算,和你們有什麽關系?”裴惠冷哼一聲。
“裴女士,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弄走我們蘇家的女兒,但20多年過去了,你不該給我們一個交代嗎?”蘇子矜目光沉沉的。
雖然知道這是顧千歌的親生母親,但是一想到她做的事情,他真的是一點好感都沒有,想對她客氣一點都做不到。
裴惠頓了一下,沒理睬人,而是拉着顧千歌回了屋子,把門重重的關上了。
她有些慌亂,“千歌,不管剛才那人對你說什麽,你都不要相信。”
“惠姨,他爲什麽會說小弋是他的妹妹?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小弋不是你親生的嗎?”
“這是他對你說的?”
顧千歌點點頭,“對啊。”
看着她的樣子,裴惠松了一口氣,她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隻是不知道是蘇子矜故意隐瞞,還是他們暫時還沒查到?
“千歌,你是相信他還是相信我?”裴惠擡手,緊緊的扣着顧千歌的肩膀。
“惠姨,我是個醫生,我相信的是鑒定結果。”
“這麽說你還是相信蘇家人了?”
“惠姨,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我想你應該是有苦衷的。”
裴惠笑容有些慘淡,怔怔的松開了顧千歌,“是啊,我應該是有苦衷的。”
可是不管出于什麽目的,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她真的是罪魁禍首,難辭其咎。
“惠姨,你沒事吧?”
裴惠沒說話,而是轉身朝着陽台走去,怔怔的看着陽台上的那盆天價蘭花,顧千歌本來打算把蘭花還給蘇母,但是一直沒找到合适的時機。
裴惠拿起水壺,慢慢的給它澆水。
她當初應該堅決阻止顧千歌來華國,隻要不碰上蘇家的人,他們三個人依舊可以過着平靜無虞的生活。
京都市那麽大,顧千歌怎麽偏偏進了蘇家的醫院,還和蘇子矜發展成了情侶,裴弋也和他們相識。
裴弋其實聽到她們的說話聲了,心裏有些小氣,這個蘇子矜真是的,他怎麽這麽快就戳穿她和蘇家的關系,這讓她怎麽去面對裴惠,繼續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嗎?恐怕人家也不相信她了。
裴弋直接發了微信過去:混蛋,做事之前也不和我商量一下,你沒告訴千歌她自己的身世吧?
蘇子矜立馬就回了過來:沒有。
裴弋:你要是敢告訴她,我殺了你。
蘇子矜:要不要對你親哥這麽血腥暴力?
裴弋:哼哼哼。
蘇子矜:妹妹,不怕,不管發生什麽,哥哥保護你,哥哥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裴弋:保護你個鬼,我快要被你害慘了。
蘇子矜:你媽罵你了?
裴弋:不想和你說話……
蘇子矜發了幾個龇牙咧嘴的表情過來。
裴弋真的是煩躁的很,顧千歌走了進來,“原來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麽?”
“少給我裝,你什麽時候和蘇子矜暗中聯系了?”
“哎,你一直沒行動,我這不是怕你們錯過,就去問問他嘛,結果問出問題來,才知道那貨太蠢,鬧出這麽一個大烏龍來,你們還得感謝我,要不是有我這個小機靈,你們現在還是兄妹,怎麽樣,我棒不棒?要不要給顆糖吃?”
裴弋仰頭,直接把臉湊了上來。
“别給我插科打诨,連蘇子矜都誤會了,怎麽你這麽快就幫他解除了誤會?”
“哎,都說了我聰明呗,我這小腦袋一轉,自然就知道了。再說我就覺得我長得和他像,盛世美顔啊。各種一聯想,思路不就順了嗎?我的邏輯,開玩笑,絕對滿分。”
“真的就這樣?”
“哎喲喂,還能怎麽樣啊,我的大小姐,你别說了,我也心煩呢。”
“惠姨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陽台上,你不去看看嗎?”顧千歌也不想和她說再多,裴弋不想說的話,她是問不出來的,她現在最擔心的是裴惠。
“我現在有點亂,你讓我想想,我該怎麽去面對她。”
“什麽怎麽面對,不管怎麽樣?惠姨養了你這麽多年,養育之恩你不能忘。”
“千歌啊,你怎麽不問問原因呢?我是怎麽到她身邊的?我在我親生父母身邊長大,難道會過的比現在差嗎?”裴弋有些迷茫的看着顧千歌。
顧千歌說不出話來,她知道裴弋說的是事實,蘇家父母以爲女兒死了,傷心了這麽多年,這裏面的恩恩怨怨,誰是誰非還真的是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