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沒做錯?”裴弋懷疑的看着蘇子矜。
蘇子矜苦笑一聲,“我像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嗎?”
“不是忽悠我的借口。”
“裴弋,我有必要找這種拙劣的借口嗎?”
裴弋笑了,“她哪裏和你們家像了,長得一點也沒你們家的樣子。”
“長相不怎麽像,但是她的醫學天賦卻是相似的。”
“笑話,學醫的那麽多,總不至于有個天賦的人就是你們家的吧,臉怎麽那麽大呢。”
“裴弋,我真的沒在和你說笑,我做過鑒定了。”蘇子矜表情嚴肅。
裴弋仰頭定定的看着蘇子矜的臉,眨眨眼,呐呐的道:“真不是我自戀,其實我覺得我這張臉倒是和你蠻像的,都是盛世美顔,眼睛也都是細細長長的。”
蘇子矜怔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難道你也是孤兒?”剛剛不是都叫媽了嗎?
裴弋嘟嘟嘴,她倒是不是孤兒,從小算是有媽的,可是那又怎麽樣。
“裴弋,我今天說的話你暫時不要和千歌說。”
裴弋還是不相信,“我覺得你有必要再做一次親子鑒定,這種事情不能含糊。”
“從取樣,到出結果,都是我親手做的。”
這裏面沒人能夠造假,所以不存在什麽鑒定結果出問題,或者是被人替換的問題。
他和顧千歌有血緣關系,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那會不會是巧合啊?”
“每個人的DNA都是不可複制的,親子鑒定的結果不會有錯。”
裴弋還是搖頭,“不對,不對,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是有問題的,顧千歌真的不是你妹妹啊。”
“你怎麽這麽肯定?”
“哎喲,我說不是就不是,你要相信我,很多事情我現在沒法和你解釋,但是我敢肯定,她和你們家真的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顧千歌當然也不是孤兒,她知道她親媽是誰。
“裴弋,我相信我的鑒定結果。”
裴弋直接拔了一根頭發下來,直接遞到了蘇子矜的面前,“來來來,把我的也拿去驗驗,說不定我也是你們蘇家的孩子。”
“裴弋,别開玩笑了。”
裴弋的聲音比蘇子矜還高,算是直接吼的,“我也沒和你開玩笑,我媽對顧千歌比對我好,你明白我是什麽意思了嗎?”
她小時候也想不明白,爲什麽她把顧千歌帶回家裏後,裴惠會看着顧千歌偷偷的抹眼淚,自此之後天天向她打聽顧千歌的事情,直到看到她一個人自言自語,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
“你懷疑你不是你媽的親女兒?”
“不是懷疑,而是我真的不是,我做過鑒定了,顧千歌才是她的女兒,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她不知道爲什麽她會成爲裴惠的孩子,這裏面到底是陰謀還是陽謀,她這些年一直在調查,但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不過她自己去做過鑒定了,她真的不是裴惠的女兒,顧千歌才是。
這麽多年她始終裝作什麽都沒發生,就是想看看這裏面到底隐藏着什麽樣的驚天陰謀。
蘇家,應該是一個突破口了。
蘇子矜懵了,“你确定?”
“廢話,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會信口開河嗎?我去了三個鑒定中心,做出的結果都是同一個。”
蘇子矜緊緊的擰着眉心,裴弋做了三次,他隻做了一次,怎麽說也是他出錯的概率大一些,但是他絕對相信自己的技術。
“等等,我們倆坐下來好好理一理,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
裴弋深呼吸一口氣,“我告訴你,我不可能出錯,出錯的隻能是你,我都是親自從她們身上拔頭發的。”
裴弋的話讓蘇子矜倏地睜大了眼睛,對了,要說過程哪裏不嚴謹,哪裏可能出錯,那就隻能是樣本的問題。
他是從顧千歌的梳子上拿到的頭發,并不是親自拔的。
可是那是一根長頭發,顧千歌又是獨居,長發隻可能是她的啊。
在這個地方,顧千歌唯一有往來的人就是龍玥了,可是龍玥肯定不會到她這裏來,更不會和蘇家扯上關系。
“想到哪裏出錯了沒?”裴弋有些心急。
困惑了自己這麽多年的謎底,突然有了一點線索,她真的是又興奮又緊張。
自家老媽這麽着急忙慌的趕過來要帶走顧千歌,她在害怕什麽,又是在隐藏什麽。
蘇子矜細細打量着裴弋,還真别說,單純從長相來說,裴弋的五官更像他,不對,似乎他們的性子也比較像。
“你上個月來過千歌家嗎?仔細想想再回答我。”
“來過啊,當時我還在這裏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趕飛機去S市,有問題嗎?”
“具體是哪天?你幾點離開千歌家的?”
裴弋報了一個日期和時間,蘇子矜都磨牙了,這不正好是他去顧千歌家拿頭發的時間嗎?
那這麽說,他拿到的很可能是裴弋的頭發,而不是顧千歌的。
蘇子矜隻覺得自己一顆沉寂的心像是慢慢複活了一樣,一下又一下怦怦直跳,渾身輕輕的顫抖着,用了很長的時間才努力平複了心情。
他氣得瞪着裴弋,然後按着她的肩膀,迅速從她的頭上拔下一根頭發,緊緊的捏在了手中。
裴弋直接跳了起來,一手按着自己的頭皮,低吼道:“要死是不是?這麽粗魯拔我的頭發,我不知道疼的嗎?”
說着,直接朝着蘇子矜踢過去。
蘇子矜迅速的躲開了,依舊在磨牙,“死丫頭,我都快被你害死了。”
天知道,他這陣子過的有多煎熬,愛上了自己的親妹妹,這對他來說太要命了。
裴弋眨眨眼,小腦袋瓜子一轉,結合蘇子矜問的問題就知道哪裏出了差錯。
直接忍不住罵道:“你智商被狗吃了是不是?這種重要的事情你就不能親自拔頭發或者是去驗血嗎?你偷偷摸摸胡亂拿頭發做什麽,拿錯了你還要來怪我,我真是服了你的強盜邏輯了。”
關她什麽事啊。
她都換了地方做了幾次的,這麽重要的事,他怎麽就隻做一次就罷休了。
“白癡,笨蛋。”
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面,完全是他自己活該,自找的,能怪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