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弋戴上口罩,從後門離開,不過她先上了車子,顧千歌則先去尋找裴惠,裴惠拎着一個小行李箱,就站在門口。
“惠姨,這邊。”
裴惠溫和的笑了笑,立馬朝着顧千歌走去,顧千歌接過她手裏的行李箱,“惠姨,你怎麽不早點說,我可以直接去機場接你。”
“你要是不支持裴弋的演奏會,她能念叨你一年。”她太了解裴弋的性子了。
“她有好幾場的,錯過這次也還有下次,我總能到現場支持她的。”
“你最好每場都來,不然她不會放過你的。”
顧千歌輕輕抿了一下唇,裴惠直接摟着她的肩膀,“好吧,走吧。”
“惠姨,你就住我家吧,我家還有一個房間空着的,裴弋也在我那,我和她一個房間就行了。”
裴惠搖搖頭,“别啊,送我去酒店就行了,裴弋的睡相太差,你和她一張床太遭罪了,你還怎麽上班啊。”
“惠姨,你就算不去我家,裴弋也是要黏着我的,那個房間空着也是空着,你去我那,我還能每天有飯吃,不用點外賣。”
裴惠的面色變了變,有些嚴肅,“你這段時間都吃的外賣啊,那東西多不衛生,你也是個醫生,怎麽還明知故犯。”
“我不想動手啊,所以惠姨你要不要去給我們做飯?”
裴惠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奈,“那好吧,我去你那邊住吧。”
“對了,惠姨,你這次是專程來聽裴弋演奏會的,還是出公差?”
“不是出差,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邊,恰好有假期,專程過來看看你的,到處走走吧,我也好多年沒回來了,挺想念的。”
“惠姨,我很好的。”
“我還不知道你什麽性子啊,打小就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剛開始你和裴弋睡覺的時候,好幾次差點被裴弋壓到窒息,你也什麽都不說的,最後還是我發現的。”
“其實還好。”提起小時候的囧事,顧千歌臉上有幾分不好意思。
裴惠溫柔的把她的頭發别到耳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你好像比之前瘦了不少,氣色也不是很好,是工作太辛苦了嗎?”
“惠姨你這眼光簡直跟X光一樣。”其實是這陣子分手了,她沒什麽胃口,吃的比較少,工作又忙,一下子就瘦了七八斤。
她這人,最先瘦的是臉,所以體重有變化就特别的明顯。
“那是,我看你一眼,就知道你是胖還是瘦。”
“那你多給我炖湯喝吧,喝你的燙我胖的很快的。”
“放心吧,少不了你呢。對于,裴弋那個臭丫頭呢?”
“她在車上等我們,這裏到處是她的粉絲,她不能親自下來接你。”
裴惠挑挑眉,有些意外,“她在華國粉絲很多嗎?”
“惠姨,小弋的粉絲遍布世界啊,華國這邊也是很多的,已經開了七八場演奏會了,今晚現場也是爆滿,沒人提前離開。”
“好吧,算她有本事。”
裴弋看着車外走來的兩個人,微微歎了一口氣,不過很快就收斂好自己所有的情緒。
她們一上車,她立馬露出了笑臉,朝着裴惠招手,“老媽,好久不見啊。”
“你這死丫頭就沒人讓我省心的時候,這陣子怎麽不給我打電話。”
“你不也沒給我打嗎?”
“我不打你也不打嗎?我是你媽,你還和我記仇是不是,我上次就是說了你幾句,你記這麽久。”
裴弋掏了掏耳朵,“好啦好啦,别說了,讓我清淨一會,我這段時間都快累死了,你都不心疼我的嗎?”
“我看你臉圓了不少,胖了三四斤了吧。”
裴弋不想說話了,她确實是胖了三斤,不過其實并不明顯啊,怎麽又被看出來了。
“我這是過勞肥,需要你的關愛。”
“拉到吧你,絕對是吃的。”
“不對,千歌,我媽也要和我們一起住嗎?”
顧千歌點點頭,“你不是抱怨我做飯太難吃嗎?惠姨來了不是更好。”
“有沒有搞錯啊,我們倆個女孩的小日子,你讓一個媽媽來管着我們,還有沒有點自由了。”
“你想要什麽自由啊,我從小就給了你足夠的自由了,你一個人浪的多帶勁啊是,誰家的女孩子像你這麽潇灑的。”
裴弋敗下陣來,“好好好,你說的都對,我不說了。”
“你是沒話可說了。”
“對對對,你赢了,裴女士,我甘拜下風。”
顧千歌搖搖頭,插話道:“對了,惠姨,你吃過東西了嗎?”
“在飛機上吃了一點點。”
“那我請你們去吃飯吧,剛還裴弋也沒吃東西呢。”
“可以,你來安排就好。”裴惠點點頭。
演奏廳門口。
蘇母卻是久久不能回神,蘇父拍了她一下,“發什麽呆呢,千歌肯定早就走了,你就别等她了,那孩子現在一直躲我們呢。”
蘇母呐呐的道:“老蘇,我好像看到一個老朋友。”
“誰啊,你怎麽露出這麽一副表情來?”蘇父表示很好奇。
“宋倩。”
“怎麽可能啊,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但是我真的看到她了,她和千歌好像很熟稔的樣子,她還摟着千歌的肩膀。”她是來找顧千歌的,但是看到顧千歌和一個女人很熟稔的在說話,她就沒上前去。
聞言,蘇父面色大變,和千歌很熟?她怎麽會和千歌很熟?難道當年他們的女兒被抱走和她有關系?
可是不對啊,她抱走了爲什麽又要放到孤兒院,幾年之後才接走?
“老蘇,你什麽表情,怎麽感覺你比我還震撼。”
“你确定?”
蘇母搖搖頭,其實也不是很确定,如果宋倩還活着,那也過去這麽多年了,面容發生變化是必然的。
“那就别多想了,可能是真的看錯了吧。”
“我其實希望她好好活着的,她是我年少時候真心對待的朋友,不管她做了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我早就不怪她了。”
“你看你看,怎麽老了,反而傷春悲秋了呢。”
“人老了,就是會不斷回憶年輕時候的事情來,怎麽都克制不住。”
“别多想了,你要是真的懷疑,我去調查就是。”
“查查吧,我不想心裏一直存在着疑問。”
蘇父也是這樣想的,一個死去的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出現,還和他們被抱走的女兒這麽熟稔,這裏面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