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了。”這輩子要和她做閨蜜。
“顧千歌,别以爲我沒聽到,大早上的不許說我壞話。”
“你什麽時候的飛機?”
“11點鍾的,你不用管我,我再睡一會自己會起來走人。”
“需要給你準備早飯嗎?”
“不用,一會我會在機場吃。”
顧千歌搖搖頭,實在不明白她爲什麽這麽喜歡折騰,昨天直接飛過去就行了,非要來她這裏打個轉再飛過去。
“那我真不管你了。”
“說了不用就不用,我能應付的。”
顧千歌也沒管她,她最近被蘇子矜弄得有些懶,都不想做早餐的,去外面吃了之後才去醫院,本能的去了一趟蘇子矜的辦公室,發現他人還沒來。
她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還有三分鍾就到上班時間了,他們平日裏都是提前十五分鍾到醫院的,從來不會踩着點來。
“蘇醫生還沒來嗎?”她朝着一個護士問道。
“還沒有。”
顧千歌點點頭,走開了,她今天上午有手術,換了衣服就去了手術室,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總算是看到蘇子矜了,隻不過他整個人有些恍惚,差點就和她擦肩而過了。
還是她拽了他一下,“蘇醫生,你沒事吧?”在醫院的時候,顧千歌一向注意和蘇子矜之間的距離。
蘇子矜定定的看了她幾秒鍾,很想像之前一樣笑的,但是最後變成了艱難的扯嘴角,“我沒事,不過最近我事情有點多,科室這邊還需要你多費點心,我這兩三天可能不會到醫院來了,關于手術排期我也已經交代下去了,具體的安排他們會告訴你。”
顧千歌有些疑惑,“你有什麽事?”
“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對他自己,對整個蘇家都特别重要的事情。
顧千歌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哪怕他們是男女朋友,她也不會去過多的幹涉,“那你去忙你的吧,醫院這邊的事情交給我就行了。”
“辛苦你了。”
顧千歌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多想了,總覺得今天的蘇子矜怪怪的,好像格外的客氣。
她剛到醫院那會,也沒見他對她這麽客氣。
“沒事。”
“那我先走了。”
蘇子矜轉身就想走,顧千歌及時道:“如果你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以告訴我,我們一起想辦法。”
“我知道。”
蘇子矜就這麽走了,顧千歌愣了好大一會,這才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總覺得不安的很。
蘇子矜對她的态度好像一夜之間變了,和之前截然不同。
蘇子矜直接去了醫院的實驗室,他的手裏還拿着一個小袋子,上面是幾根頭發,是他剛才從顧千歌的家裏拿來的。
這種事情其實他可以交給别人去做,但是他現在誰也不相信,隻相信自己,他必須要自己拿出一個結果來,才可以說服自己。
蘇子矜從中午12點,一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熬了二十多個小時,反反複複驗證了好幾次,都是同一個結果,他們确系是兄妹。
他整個人都是崩的,一直待在實驗室沒有出去,蘇父打他的電話打不通,去他的家裏也找不到人,最後找到了實驗室裏。
隻見他一向潇灑不羁的兒子,就這麽直挺挺的靠在椅子上,神色木然,眼神空洞。
他走了過去,拿起鑒定報告一看,整個人也有些發懵,腦袋嗡嗡嗡的響,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們的猜測竟然是真的,顧千歌真的是他們蘇家的孩子。
那這麽說,當年确實有人用死嬰換走了他們的孩子,最後還把人送進了孤兒院。
到底是誰搞的這一切,目的又何在?過去的一切似乎都蒙上了一層迷霧。
“子矜。”蘇父攢緊了手心,輕輕攬住蘇子矜的肩頭。
蘇子矜微微擡起頭,一雙眼紅得不像話,全是血絲,駭人的很,他就這麽怔怔的看着蘇父。
蘇父心痛極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麽,但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在他的身邊坐下,父子二人就這麽沉默的坐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父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蘇母打過來的,“老蘇,你去哪裏了?午飯吃了嗎?”
“我吃了,和你兒子一起呢,你不用管我。”
“啊,你和兒子在一起啊?”
“嗯,我們有點事情要說,我就去找他了。”
“那行吧,我不管你了。”
蘇父挂了電話,看着兒子,終究是開口問道:“現在該怎麽辦?”
蘇子矜搖搖頭,有氣無力的道:“我不知道。”
“爸知道你心裏苦,但是你們是親兄妹,有些心思就算不想斷,也必須斷,這對你們都好,好在你們沒認識多久,感情還沒那麽深。”
“爸,感情的深淺是能用時間衡量的嗎?”
蘇父摟着蘇子矜的肩膀,“兒子啊,爸爸理解你的心情,隻是……”
“爸,你什麽都别說了,我知道。”
“我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和千歌之間沒發生什麽吧?”
蘇子矜看着蘇父,神色哀戚,“沒有。”
蘇父堵在心口的那口氣,算是松下去不少,幸好發現的早,還沒造成什麽無法挽救的過錯,不然就真的是造孽了,兩個孩子也沒法自處了。
“那你打算怎麽辦?”
蘇子矜笑了兩聲,忽然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他們現在是有情人終成兄妹嗎?
從未想過有一天這種狗血劇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除了分開還能怎麽辦?”
“我是這樣想的,先把你調到分醫院那邊去,我怕你見到千歌心裏難受,過不去那個坎。這事情我們先不告訴千歌,等找到合适的機會再說,至少要等到你和千歌男女朋友的關系被摘掉,然後再對外宣布這一切都是誤會,其實你們是兄妹,之前的互動其實是兄妹間的互動,好在你們也沒在外面做出什麽過分的舉動。”
隻是稍微親密了一些而已,一切都還可以挽救。
把蘇子矜調走,顧千歌一個人也能挑起大梁,醫院的工作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這是蘇父從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的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