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裏?”
顧千歌把蘭花放在電腦面前,裴惠看了好大一會,最後揉了揉眼睛,正整個人一激靈,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什麽樣的同事媽媽,竟然送你這麽一盆蘭花。”
“不太熟,剛認識沒多久的同事。”
“那你怎麽會去人家吃飯?”
裴弋樂了,“媽,你這話問的真奇怪,去同事家吃飯多正常啊,同事之間聯絡感情嘛。你之前還說,擔心千歌沒朋友,人家這不是在積極發展朋友圈了嘛。”
“你一邊待着,我和千歌說話呢,别來打岔。”
“他們挺熱情的。”
“千歌啊,這蘭花可是稀有品種,價值不菲啊。”
“很貴嗎?”
裴惠特别認真的點點頭,“把裴弋賣了估計都不值這個價。”
“媽,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吧,怎麽想要賣自己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女兒現在的身價,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我真覺得你可能比不上這一盆蘭花。”
“一盆蘭花而已,還能值個幾十萬不成。再說,我未來的價值是無可限量的。”
裴惠瞪了一眼裴弋,“你出去千萬别說是我的女兒,我沒有你這麽白癡的女兒,如今的蘭花不是用來欣賞的,是用來收藏的,這價格早就被炒起來了,從幾百到千萬的都有。”
“還有這回事?”
裴惠懶得理會女兒。
顧千歌忐忑的很,“惠姨,這個不會是稀有品種吧?”
“反正我也是第一次見,目測幾百萬都是少的。市面上的蘭花我基本都是見過的,這個類型的沒見過,應該極其稀有。”
“哇哦,千歌,你這同事到底是什麽土豪,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呗,我也去随便收一個幾百萬的禮,多去幾次,我都不用開演奏會了,直接成富婆了。”
“惠姨,真的這麽值錢嗎?”
裴惠毫不猶豫的點點頭,“惠姨不會騙你。”
顧千歌總算明白蘇子矜爲什麽一直提醒她好好養,别養死了。
她愣愣的看着書桌上的這一盆蘭花,就這麽一點,值幾百萬,現在的人到底是怎麽回事,把一盆花的價格吵到這麽高,有病吧。
不過更匪夷所思的是,蘇母爲什麽要送這麽貴的東西給她,她們可是今天才認識的。
一時間,顧千歌胸口悶悶的,好像被什麽東西壓着了。
“所以我說有點古怪。”
“應該也沒那麽誇張,他們家可能太土豪了。”裴弋的看法不一樣。
“這不是土豪的問題,而是喜歡蘭花的人,一般都是蘭花的忠實愛好者,那是千金不換的,怎麽會随随便便送人。”
“他們家蘭花比較多罷,我看很多種類都有。”
“千歌,我覺得他們對你有所圖,你還是自己多注意一點,我真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啊。”
“媽,你想太多了,千歌這冷漠的樣子,哪裏能這麽快找到男朋友啊,你太高看她了。”
顧千歌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裴弋,好好說話,小心我和你翻臉。”
“我說的是實在話,我如果是個帥哥,我是絕對不會喜歡你這款的,每天冷着一張臉,拒人于千裏之外,娶回家當空調嗎?”
“難道人人都要像你一樣瘋瘋癫癫的。”
“你還真别說,帥哥就是喜歡我這款的,我一直在收情書,我就問你收過沒有。”
“不需要那些玩意。”
“女人啊,口是心非的,你肯定早就在心裏對我羨慕嫉妒恨了,不過我聽說擺個桃花陣可以招桃花,需要我幫你嗎?”
“裴弋,我要和你絕交。”
“啧啧,忠言逆耳啊。”
裴惠看兩人馬上又要吵起來,說道:“千歌,你自己注意身體,你那邊是晚上了,早點睡覺吧。”
“好的,惠姨。”
裴惠又說了幾句,就離開了裴弋的房間。
裴弋又開始絮絮叨叨的,顧千歌隻看到她嘴巴一張一合,有些忍無可忍,“裴弋,你絕對是我見過最聒噪的女孩子了,你就不能有點子自知之明嗎?”
“顧千歌,你真是無趣死了,不過你今天去同事家吃飯,這個同事是你隔壁的帥小夥吧?”
“不是。”
“顧千歌,你一說慌,雙目就無神,從我認識你就一直沒變過,我早就看穿你了。”
“是又怎麽樣?”
裴弋賊兮兮一笑,“那我覺得人家媽媽肯定是看上你做兒媳婦了,不然不會送你這麽貴重的禮物,反正以後把你娶回去了,這花還是他們家的,還賺了一個兒媳婦,多了一個胸外科專家。
哎喲喂,這媽媽算盤打的真精,是個聰明人,我喜歡,我服氣。”
“能不能别随便聯想。”
“這是合理猜測好嗎?顧千歌,你發了,苟富貴,勿相忘啊。”
“如果真有那麽一天,第一個踹走的人必然是你這種毒舌閨蜜,太煩人了。”
“不像話,我這種的多可愛。”裴弋杵着自己的下巴,朝着顧千歌眨眨眼。
“你一定是對可愛這個詞有什麽誤解。”
“算了,我不和你這種小冰山,小怪物說話了,我整個人都快冰凍起來了,再見,顧小怪。”
對面掐了視頻,顧千歌卻是忍不住笑了,她和裴弋是小學同學,關系一直不錯。
當時的她很孤僻,同學們基本不和她玩,隻有她這個話痨敢來招惹她,她一開始其實挺煩這個人的,不知道一個人爲什麽會有那麽多的話說,她能從吃喝拉撒給你說到八卦绯聞,甚至是國家大事也能和你說幾句。
以至于她什麽都沒關注,對于班上那些誰和誰有點小暧昧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個人總是在你面前出現,慢慢的成了習慣,要是她哪天不出現了,還真的是不習慣。
可就是這麽一個人,竟然又喜歡小提琴,能一個人站在樹下拉幾個小時的小提琴不帶動一下的。
總之,在年幼的顧千歌眼中,裴弋一直是一個極其矛盾的存在。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她們就真的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
其實仔細算下來,她們同窗的時間并不長,她一直都在跳級,裴弋卻從來沒跳過。
她知道,不是裴弋不聰明,而是她就是那種懶懶的,散散的性格,不願意把自己逼得太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