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霆?
陸伊人不知道這個名字,但是卻認識視頻裏的這個人,這個長相和18歲的喬湛有七分像,可是兩人的氣質完全不一樣,喬湛是個陽光的人,目光裏有暖陽,能融化一切。
陸伊人原以爲自己忘記了,但是看着視頻上的人,過往的一幕幕全部席卷而來。
陸伊人忍不住抱住了腦袋,她想見他,迫切的想見他一面,看看他是不是當年的那個人。
蕭天淩的電話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小姑姑,看到了嗎?”
陸伊人嗓音有些沙啞,“看到了,謝謝。”
“那是嗎?”
陸伊人沒說話,許久才道:“我不知道。”
這麽多年了,如果喬湛還活着,容貌肯定也發生了改變。
就連她現在看到她過去的照片,也會覺得判若兩人。
陸伊人情緒不好,蕭天淩也能感覺到,兩人沒說幾句話就挂斷了。
蕭天淩有些無力,那個人在陸伊人心中的位置,他是無論如何都代替不了的。
他無心工作,直接開車去了當年陸伊人高中讀書的學校,幾番打聽,他找到了當年教過陸伊人的班主任,姓周,是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女子。
人很活絡,一聽到他要打聽的人就笑了,“你說的這個人我有印象啊,我當年剛大學畢業,他們是我帶過的第一屆學生,我從來沒見過長得那麽好看的小姑娘,名字也特别的詩情畫意,叫伊人,當年不知道多少男孩子喜歡她。”
“隻要她在,班裏的男孩子都不會逃課的,爲此我還讓她當了班長,專門幫我處理一些雜事,她說話比我管用多了。”
蕭天淩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小姑姑現在這個年紀了也是風華絕代,十七八歲是一個最美好的時光,不知道會美成什麽樣。
“周老師,你有照片嗎?”
“當然有,每一屆學生我都會給他們拍照的,我有一本大大的相冊,我拿給你看。”
周老師笑了笑,從書櫃裏找出一本厚厚的相冊,當年第一次帶學生,熱情滿滿,她又是個攝影愛好者,每一次學生搞活動,她都會拍很多照片,選一些洗出來。
這個習慣一直保持了快20年,相冊都有十多本了。
“你從第一頁開始翻就對了,他們是我帶的第一屆學生,很好認的,最漂亮的那個就是了。”
蕭天淩翻開了相冊,幾乎一眼就找到了陸伊人,背景是在山上,好像是搞活動拍的集體照,在她的身邊,還站着一個明朗的少年,眼眸清澈,目光如陽。
可不就是視頻上的那個人嗎?
隻不過一個還是翩翩少年郎,一個已經是成熟男人,有些細微的差别,但還是可以看出應該是一個人的。
周老師好久沒看相冊了,但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這個就是陸伊人了,很漂亮的一個小姑娘,比現在電視上的明星不知道漂亮多少倍,完全不能比的。”
蕭天淩點點頭,表示贊同,他媳婦兒就是漂亮,從小美到大,“周老師,她身邊這個人是?”
周老師臉上的笑意微微收斂主,想了一會,才道:“好像叫喬湛,兩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據說是初中就是一個學校的,感情好的很,高中還談起了戀愛,有趣的很。”
喬湛,言少霆,這兩個人名字不是一個,長相倒是莫名的相似。
一個死的人突然出現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樣的隐情?
如果隻是假死,那這個男人未免太狠心了,眼睜睜看着陸伊人一直活在愧疚中不肯站出來。
“周老師,你知道這個男孩的家庭背景嗎?”
“這個我倒不是很清楚,我也記不得了,也不知道教務處那邊還有沒有保留着學生的家庭信息。”
“沒事,我隻是随口i問問。”
周老師又喋喋不休的道:“對了,他們還是同桌,陸伊人就是個學渣,小姑娘不愛學習,不過每次到期末考,同桌都會幫她補課,每次也能勉強考到中遊。”
蕭天淩愣了一下,陸伊人是學渣,這怎麽可能,在他的心中,她是一個博學多才的人。
“她學習不好?”
周老師點點頭,“其實陸伊人很聰明,隻是她的心思沒用在學習上,她看的都是什麽風水命理,我不知道沒收了多少本。
還真别說,小姑娘說的一套一套的,連我都被她唬弄過,當年經常說我印堂發黑,有血光之災,我不是騎車摔倒,就是切菜切到手指,倒是真的被她說準了。”
蕭天淩心裏那叫一個酸,“她和那個小男朋友關系很好嗎?”
“好的很,兩人時時刻刻黏在一起,我當時還擔心他們的學習,專門找陸伊人談話,可那小姑娘一個勁的朝我翻白眼,說我們這些老師就是思想複雜,他們還是孩子,還沒成年,能幹什麽啊,頂多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吃吃飯,再不濟拉拉小手,我們擔心的那些都不存在。”
“反正把我怼得一愣一愣的,我當時哦,這老臉都紅了,第一次遇到這麽直白的小姑娘,其實我當時也沒比他們大幾歲,不像老師,倒像是個大姐姐。”
“後來看男生的成績沒有受影響,依舊時時刻刻第一名,也就沒管他們了。”
怼老師,這确實是陸伊人會幹的事情,嘴巴太能說了,能堵得你啞口無言。
原以爲是一個學霸和學霸的故事,卻沒想到是學霸和學渣。
蕭天淩覺得自己對陸伊人的了解還是太少了,原來她讀書的時候是這般德行。
“那後來他們怎麽樣了?”
提起這,周老師就忍不住歎息,“哎,也算是天妒英才了,喬湛那個大男孩太可惜了。
當年寒假的時候兩人去登山,在回來的途中,發生了車禍,喬湛爲了保護陸伊人,受了重傷死了。
18歲的年紀啊,本來有大好的前途,就這樣走了。
之後陸伊人的家人也爲她辦理了退學手續,我自此再也沒見過那個漂亮的小姑娘了,她也沒回學校看過。
這一晃都快二十年了,也不知道那孩子過的怎麽樣了,是不是還在爲當年的事情感到内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