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最不能得罪的人,醫生是一類,不管多有權有勢的人,你也不能保證你這輩子都不生病。
多留一條後路,沒什麽不對。
“你都知道了?”蘇若輕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半月。
父母,哥哥對她一直隐瞞着,她也是偷偷聽到他們的談話,才知道慕南瑾身上竟然藏着那麽一個大秘密。
秦半月想起前陣子提到這事,老太太訝異的樣子,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麽。
如果僅僅是心髒病,蘇若輕根本沒必要找她出來,她佯裝已經全部知道的樣子,“我以爲你要說什麽呢,這些我都知道。”
“你就一點也不介意?”
“我有什麽好介意的。”
“你真的不介意慕大哥不愛你,隻因爲你能靠近他,你能爲她生兒育女才娶你?”
秦半月一頭霧水,這蘇若輕到底要表達什麽,她怎麽搞半天一點也抓不到主題。
“所以呢?”
“你這個賤人,那你一定是爲了慕家的财富和地位了。”蘇若輕倏地站起來,兇巴巴的盯着秦半月。
“我很愛我的丈夫。”
蘇若輕笑着,“那你不可能不介意慕大哥的心疾。”
“隻不過是心髒病,我有什麽好介意的,随着醫療技術的進步,總有一天能治愈。”
蘇若輕愣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笑得嚣張,得瑟,
“秦半月,你明明什麽都不知道,竟然還說自己知道了。我告訴你,慕大哥根本就不是心髒病,他那是怪疾,心疾,碰到女人就無緣無故心絞痛的怪病。
據我所知,你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出現在他身邊,還不會讓他犯病的女人。”
秦半月一瞬不瞬的盯着蘇若輕,隻覺得腦子嗡嗡嗡的響,像是要失聰一樣,可是蘇若輕的話依舊一字一句刺入她的心口。
心髒驟然揪緊,有些窒息。
“蘇若輕,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是不是,編出這麽可笑的理由。”
蘇若輕不管不顧,“他娶你,也隻是因爲你是最适合出現在他身邊的人,不然你以爲慕家會這麽輕易接受你一介孤女,能讓你做慕家的當家主母,你把慕家那些族老想的太簡單了,也把老太太想得太簡單了。”
“慕老太太一直私底下給慕大哥尋找良配,這麽多年一直未果,老太太甚至已經做好準備給慕大哥做試管嬰兒了,優質的孕母也一直挑選中,30歲一過,這項計劃就會啓動。”
“我并沒輸給你,我是輸給了慕大哥的心疾。”
“秦半月,你沒有什麽好得意的,慕大哥并不愛你。你自以爲的美滿婚姻,隻不過是慕家精心安排的一出謊言,虧你還洋洋自得。”
“你們結婚這麽久了,我不相信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你自己好好想想,有哪個女人能靠近慕大哥一米,他是不是從來不去人多的地方,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就連慕菲和我,每次和慕大哥說話,都會離他遠遠的。”
……
秦半月怔住,連蘇若輕什麽時候走了都不知道,蘇若輕直接趕往了機場。
蘇子矜皺眉道:“你又去哪裏了?”
蘇若輕勾了勾嘴角,眼裏帶着得意,“哥,你放心,我并沒有逃,我隻是出去随便逛了逛,欣賞一下京都市的美景,這次确實是我做錯了,我接受家裏的安排。”
蘇若輕一下子變乖,蘇子矜很不習慣,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這幾天明明還鬧騰,不想走,怎麽突然就想開了。
不會又是瞞着他們去幹什麽壞事了吧。
“輕輕,你到底去了哪裏?”
“哥,我又不是犯人,你沒必要一見面就審問我吧。再見,我親愛的哥哥。”
蘇若輕歡快的拉起自己的行李,哼着小曲,檢票過安檢。
秦半月,我等着看你的結局。
蘇子矜總覺得今天的妹妹怪怪的,生怕她有中途跑路的打算,一直在門口盯着,直到飛機起飛,他才放心的出了機場。
秦半月不知道是怎麽出咖啡館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每走一步都極其的艱難,腦子像是打了結一樣,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覺得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怪異的疾病,碰不得女人。
蘇若輕到底是不是腦子有毛病,竟然編出這麽個荒唐的騙人玩意。
不過她騙不了自己,他的身邊真的是除了她沒有任何的女人,公司裏見不到,就連老宅那邊的傭人,分在南院的傭人也都是男的。
他不喜歡熱鬧的地方,上次去國外度蜜月,她本來想拉他去參加篝火晚會,那裏男男女女貼身熱舞,他神情糾結。
以他對她的寵愛程度,看到她那麽喜歡,他不會拒絕的。
可是,他換了另外一種方式陪她玩,遠離人群,和她單獨起舞。
他不止一次說過,他不喜歡女人,那種眼神帶着憎惡。
他說,他對她一見鍾情,所以搬到了她對面,準備近水樓台先得月。
她記得她有一次沖進電梯,撞在了他的身上。
還有一次,他去晨跑,她因爲上班太匆忙崴了腳,當時他主動扶了她一把。
相識的一幕幕像是放電影一樣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細思極恐。
慕南瑾,你到底是去驗證我會不會讓你犯心疾,還是真的喜歡上我了?
秦半月知道蘇若輕是見不得她嫁給慕南瑾,想來挑撥他們之間的關系,她不想相信她說的任何一句話。
可是她的話終究還是影響到她了。
大概是這段時間真的過的太舒心了,慕南瑾滿足了她對愛情和婚姻的全部幻想,所以她變得貪婪無比,已經不是一份簡單的婚姻能夠滿足。
她更想要一份純粹的婚姻。
他不愛她。
他娶她隻因爲他們天生一對,他們适合,不管是命理,還是身體。
她一直還在暗自慶幸,自己是幸運的,是特别的,能獨得他青睐。
呵呵,她也确實夠獨特,别的女人無法靠近他,就她能。
秦半月隻覺得鼻尖酸澀的厲害,胸口像是開了一道口子,寒風呼呼的往裏面灌,像是冰刀一樣紮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