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肉肉？”
“我的多肉植物啊，還放在院子裏，估計已經被雪掩埋了，這樣下去會被凍死的。”
慕南瑾看了一眼窗外，雪依舊在下着，“今天晚上我們隻能住在老宅這邊了，這個雪估計要下到明天才會停，大晚上的從老宅這邊回去路不好走，危險。”
“真是可惜了，有些我都養了三年了，有些還是小苗苗。”秦半月一臉肉疼。
慕南瑾捏了捏她的臉，知道她喜歡種那些個花花草草，“等這場雪過後，我讓人在院子裏專門給你弄一個玻璃溫房，以後你想種的東西都放到裏面去，不怕風吹雨打。”
秦半月拉着慕南瑾的大手把玩着，“好的呀，我喜歡。京都市太冷了，我的肉肉到冬天就會凍死很多。”
“以後不會了。”
突然，秦半月說道：“慕南瑾，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除非我死了。”
死。
這個字眼刺得慕南瑾的心髒猛地收緊，捂住了她的嘴巴，兇巴巴的道：“不要說這種喪氣的字眼，我們會長長久久的。”
秦半月撇撇嘴，“我也隻是打個比方嘛。”
“這種念頭想都也不要想。”
“你要不要這麽霸道啊。以後我們總會有一個人先走，然後剩下另外一個人。”
慕南瑾擰緊了眉心，不說話。
“又皺眉了，像是個老頭一樣，能不能有點朝氣，有點活力？”
“那是何物？”
秦半月又心疼了，确實，從小到大，朝氣活力恐怕他從來沒有過。
“呀，我想起來了，我從奶奶那裏帶了一本相冊回來的，我還沒看呢。”
秦半月匆匆跑去房間，把相冊找來，又跳上沙發盤起雙腿，正準備翻開的時候，一隻大手伸了過來，緊緊的按住了，“沒什麽好看的。”
秦半月瞪着慕南瑾，雙手緊緊的扒着不放，“慕南瑾，你要是敢搶，我要你好看。”
“不好看的。”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難道裏面真的有你不堪入目的照片？”
“小月兒，放手。”
他越是這樣，秦半月越是好奇，用力一扯，然後緊緊的護在胸前。
慕南瑾一臉的生無可戀，不做反抗了。
秦半月把相冊放在膝蓋上，嘴角勾着笑意，慢慢的翻開起來。
第一張便是一個穿着大紅色連體服，但是屁股露了半邊的小孩，秦半月瞪大了眼睛，眼睛眨也不眨，“呀，還真有。”
慕南瑾吓得趕緊探過身去，秦半月雙手推着他的胸膛，“你不許過來搶。”
慕南瑾看了一眼就笑了，淡定的攤手，“不是我。”
他絕對不會穿紅色的衣服，小時候也沒有過。
“那是誰？”
“慕南楓。”
噗。
這個慕南楓，還真的是從小到大都這麽騷包，不過一看就覺得他很快樂。
秦半月繼續翻，慕南瑾有些緊張，秦半月看了他一眼，“要不要一起看啊？”
某人的求生欲很強，依舊在做最後的掙紮，“小月兒，真的沒什麽好看的啊。”
秦半月哼了一聲，背朝着他，“不看算了，我自己看。”
隻不過她一會驚訝的看着他，一會又捂着嘴巴悶笑，慕南瑾終是忍不住，大手一撈，把她擁入了懷中。
秦半月動了動身子，在他的懷中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指着一張合照，“你這張面癱臉還真的是從小到大啊，你看看這張，慕南楓笑得多開心，慕菲也咧開了嘴，就你一臉高冷，你笑一下會怎麽樣啊。”
小時候的慕南楓和慕南瑾比現在還像，要不是歲數差距在那，說是雙胞胎也不爲過。
慕南楓不管是哪張照片，都是笑着的，慕南瑾總是扳着一張臉。
“沒什麽好笑的呀。”
“你的人生會不會太枯燥了啊，拍照當然要笑了。”
“誰規定的？”
秦半月語塞，好吧，确實是沒這個規定，他哪怕不笑，扳着一張臉，也是那種從小帥到大的。
她想起他們半個月前拍攝的那些照片，每一張他都有笑，雖然隻是勾唇一笑，但是真的笑了。
“笑什麽？”
“我很期待我們的蜜月照片。”
慕南瑾神色柔和，“已經在路上了。”
“真的？”
慕南瑾擡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千真萬确。”
秦半月一把拍開他的手，“不許捏我的鼻子，本來就不挺，捏成塌鼻子怎麽辦？”
“我不會嫌棄你，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家孩子的基因，我一個人的基因就完勝了。”
秦半月氣得在慕南瑾的脖子上咬了一下，“你什麽意思？什麽意思啊？我很醜嗎？”
慕南瑾低頭，看着懷中的小女人，她一點也不醜，眉清目秀，睫毛纖長，鼻子小巧，皮膚更是白嫩生光，美好的不可思議。
“嗯，甚得我心。”
四個字，讓秦半月心中得小火苗瞬間熄滅，她扭扭嘴，繼續翻動着手中的相冊。
這是他們兄妹三人的相冊，偶爾長輩們才會入境，在這上面，她看到了慕南瑾的大伯，慕少成，雖然和慕少華長得一模一樣，但是看着照片就覺得讓人舒服。
有幾張是慕少成抱着慕南瑾的照片，兩人看起來還真的是親如父子。
相反，從來沒有慕少華和慕南瑾的合照，他和慕菲倒是有幾張。
這個關系，果然是已經冰凍了20多年了。
“大伯真的很好。”
“大伯從小就把我當親兒子，放在身邊教導着，他是我人生中的導師，也是我最尊敬的長輩。”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是他的兒子。
秦半月想，這也是他和慕南楓關系好的原因吧，他這個哥哥，在伯父死後，一直護着伯父的最後一點血脈。
“南楓看到這個照片會不會吃醋？”
畢竟他從來沒見過自己的父親，慕南瑾卻是由他父親護着長大的。
“不知道。”
“南楓這性子是真好，他每一張照片都在笑。”
“嗯。他有一個好母親。”
秦半月本來抱着要挖掘慕南瑾的黑曆史，可是從頭看到尾，從他是個小奶娃到逐漸成爲一個小紳士，他每張照片都很正，一點瑕疵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