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半月也沒多問,在醫院待了一天就出院了,老太太知道她出事情了,非得讓她回老宅,親眼看看,不然不放心。
慕南瑾有些無奈,“好吧,答應了就去吧,不過我要先回公司一趟,我讓人先送你過去。”
“好。”
第二次踏足這個地方,秦半月已經不緊張了,像是回家一樣直接往老太太的東苑走。
隻是在花園裏卻看到了一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人,那個人很顯然也是同樣的想法,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震驚。
算算時間,已經七八年不見了,他成熟了不少,身上透着一股子冷峻。
如果不是面對面的遇上,她大概也沒法一下子就認出他來。
“月兒?”顧長傲聲音有些發抖,垂在身側的拳頭捏的死死的,努力克制才能平靜的說出話來。
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碰面了。
秦半月也收斂起所有的情緒,微微一笑,“好久不見了。”
真的是他的月兒,
顧長傲大步向前,“這些年你過得怎麽樣?”
“很好,我現在是一名律師了。”
顧長傲呐呐的道:“祝賀你,這是你從小到大的願望。”
“謝謝。”
顧長傲明顯感覺得到,他們之間變得疏離了,心頭如有牛毛細針刺入,隐隐作痛,“月兒,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有點事情。”
顧長傲苦笑,“月兒,我記得你小時候叫我小哥哥的,長大了也是叫我顧大哥的,如今竟連一個稱呼都沒了。”
小哥哥。
秦半月有些不自在,這個稱呼真的是有些久遠了,那些年他們都把彼此當成了依靠,當成了最親的人。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現在大家都長大了。”
“月兒,小時候和現在有區别嗎?”顧長傲捏住秦半月的肩膀。
秦半月皺了皺眉,目露不悅,“顧長傲,放手。”
顧長傲看着熟悉的面孔,松開了手,“對不起,我失态了。”
秦半月往後退了一步,這無意識的小動作更是讓顧長傲受傷,“月兒,你是不是在怪我?”
秦半月認真思考了一下,“從來沒有,我一直都知道,沒有一個人能夠永遠陪在誰的身邊。”
他沒義務一直陪着她,離開是必然的,不存在怪不怪的問題。
“你撒謊。”顧長傲忍不住拔高了聲音。
秦半月始終很平靜,“顧大哥,沒有就是沒有,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現在的你有些激動,有些偏激,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叙舊。”
顧長傲心中很慌,不知道爲什麽,這次見面,他有一種要徹底失去她的感覺了。
他直勾勾的盯着秦半月,“月兒,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我後悔了。”
秦半月的眼中閃過一抹細碎的波瀾,後悔,人生根本就沒有回頭路。
“不要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
不管他是以什麽身份出現在慕家老宅,她現在的是慕南瑾妻子的身份,和一個男人拉拉扯扯的被其他人看到了不合适。
秦半月迫切的想離開。
她這種反應讓顧天傲怒火中燒,“秦半月,你就這麽想擺脫我。”
“顧大哥,我是一個已婚婦女,我不想讓人誤會。”
已婚婦女。
顧長傲還來不及反應,一道軟糯的聲音傳了過來,“傲哥哥,原來你在這裏啊,害我找了好久。”
來人親密的摟住了顧天傲的胳膊,巧笑盼兮,明眸皓齒,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人坯子。
顧天傲慌亂的看了秦半月一眼,面色難堪,動了動嘴,想解釋什麽,又不知道該從何開口。
秦半月心中有幾分複雜,這兩人是什麽關系其實一眼就能看明白,何須解釋。
“傲哥哥,這是誰,不介紹我認識嗎?”慕菲笑眯眯的開口。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秦半月。”
“傲哥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秦小姐,你好,我是傲哥哥的未婚妻慕菲,我們是在國外留學認識的。”
姓慕。
慕家人?
秦半月點點頭,伸手和她輕握了一下,“你好。”
“你和傲哥哥認識多久了?”慕菲又問道。
“我們小時候認識的。”
“我常年在國外,在國内基本沒什麽認識的朋友,我可以找你吃飯逛街嗎?嘿嘿,他這人就像個悶葫蘆,平日裏話少的很,我想在結婚之前多了解他一些,可不可以?”
“可以的。”
顧長傲臉色難看的很,他一瞬不瞬的盯着秦半月,想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其它的情緒,但是什麽都沒看到,他結婚與否對她似乎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月兒,你真的這麽殘忍,已經把我當成陌路人了嗎?
“月姐姐,那我向你打聽一件事,我傲哥哥以前有沒有交過女朋友?有我漂亮嗎?”
“小菲,有什麽話我們進去說吧。”
慕菲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帶着幾分俏皮,“好吧,作爲未婚妻,确實沒必要打聽過去的人和事,畢竟都已經成爲過去了。哎喲,我其實就是忍不住嘛。”
對于自來熟的慕菲,秦半月隻覺得尬得慌,隻能賠着笑。
就在這時,有人摟住了她的肩膀,“怎麽還在這裏?”
“不是說要去公司嗎?怎麽來得這麽快。”
慕南瑾刮了刮秦半月的鼻子,“怕你一個人不自在。”
“你想太多了。”
慕菲呐呐的喊道:“大哥,你回來啦。”
慕南瑾沒有出聲,隻是淡淡的看了慕菲一眼,摟着秦半月就離開了。
顧長傲慘白着一張臉,已婚婦女,難道她嫁給了慕南瑾?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她怎麽能嫁進慕家,而且還嫁給了慕家的當家人慕南瑾。
慕菲看着他們的背影,後知後覺的道:“我真的是糊塗了,剛才我好像聽傭人們提過什麽少夫人,原來是大哥結婚了,你的朋友就是他的妻子,還真的是巧的很。”
他的妻子。
顧長傲捏緊了拳頭,嘎吱作響。
“傲哥哥,你怎麽了?我大哥結婚了你不高興嗎?”
“我沒有,隻是意外,傳言你哥有隐疾,不近女色。”
“我也不清楚,不過都說了是傳言了嘛。真好,以後終于有人管着我哥了。我大哥平時不苟言笑,吓人的很,我從小到大都不敢和他接觸,剛才那溫柔的樣子我幾乎以爲自己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