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
電動卷簾門自動升起。
便看到,一條土狗,吐着舌頭,搖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了出來。
正是賈隊長。
賈隊長狗頭一歪,狗眼裏便倒影出了一團黑霧,在那黑霧中,一個模糊的人影輪廓,逐漸變得清晰。
然後,賈隊長狗眼就亮了起來。
杜歸戴着鬼臉面具,從黑霧中走出,單手拎着那個病恹恹的老頭脖子,手掌死死握住那根青銅棺材釘。
侵占的能力沒法占據它。
而且,握住它的時候,杜歸的腦袋一直很疼。
曾經他做的夢裏,自己就在棺材裏,被七根棺材釘釘穿身體。
也就是說。
這根棺材釘,就是釘他腦袋的。
“賈隊長,你讓開,别濺你一身血。”
杜歸沖賈隊長喊了一句。
此時,他還沒有退出變身狀态。
因此,空氣中便響起了,桀桀桀的怪叫。
賈隊長吓得一震,狗眼裏充斥着疑惑。
然後。
它的狗眼裏,便浮現出了兇狠。
四肢趴在地上,對着杜歸龇牙咧嘴,像是一條忠心的看門狗。
攔門口子,死活不讓杜歸進去。
“呦呵,你也天生反骨?”
杜歸一腳把賈隊長踹到一邊,别說,這一腳下去,賈隊長立馬變了一幅姿态。
它狗眼中的疑惑煙消雲散。
一腳下去,它又認出了杜歸。
因爲它和杜歸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挨了一腳。
立馬,賈隊長就圍着杜歸轉了起來,狗臉上竟然浮現出一抹人性化的谄媚。
杜歸沒搭理賈隊長。
他拖着病恹恹的老頭進了飯店。
身後,一衆鬼員工,全都走了進來。
當然,這裏隻有一半。
一瞬間。
當進入如家飯店以後。
陰冷的氣息,悄然籠罩了一切。
杜歸沒有感覺。
但那根青銅棺材釘,卻停止了震蕩,陷入了沉寂之中。
它似乎感受了這裏的可怕。
那種陰冷的氣息,其實并不強大,甚至連怪異都比不上,但一出現,便讓它不敢有任何鬧出任何動靜。
杜歸見此,眯了眯眼睛,冷冷道:“跟我玩裝死?呵呵,别說你沒死,就算你真死了,我也要搞你一波。”
說罷。
杜歸看向鬼員工:“飯店缺的東西,都偷到手了嗎?”
身後的鬼員工們,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反而跑進了鬼公交上,緊接着,便從車上,拉下來了冰箱,煤氣竈,煤氣罐,冰箱,等等等等……
簡直就跟土匪一樣。
杜歸滿意的點點頭:“很好,我非常滿意,不虧是我的員工!”
背包也在蠕動。
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睜開。
那是變成了背包的餓鬼,它吃了背包以後,就變成了背包,而它的鬼蜮,則就在它肚子裏。
打個比方。
原本的背包隻有20個格子,現在直接擴容了,起碼200格。
……
很快,後廚就被重新搭建完畢。
整個後廚煥然一新。
杜歸拎着那個病恹恹的老鬼,走進了後廚。
鬼員工們動手,那叫一個利落,而且裝修也比之前要高檔很多。
這下子……
杜歸的眼神變得異樣了起來。
“如家飯店有點破啊……”
“跟後廚不搭啊……”
是的……
杜老闆心裏生出了重新裝修如家飯店的念頭,但要是重新裝修,那工程可就太大了。
所有的地盤,門頭,牆壁,布置,都得重新裝修。
工期很長……
最主要的是。
“很多東西不好偷啊……”
“拆别人房子那種事,我也幹不出來。”
猶豫了再三,杜歸還是放棄了那個念頭,便拎着那個病恹恹的老頭,走到了爐子面前。
青銅棺材釘沒有動靜。
但病恹恹的老頭,卻是一個鬼。
它有些恐懼的顫抖了起來。
全然不複之前那種,一定要弄死杜歸的猙獰。
“呵呵……”
杜歸沖它冷笑,趁着現在變身狀态還沒消失,直接将它舉起,按在了牆壁上。
它還想反抗。
下一秒。
一把鋒利的剔骨刀,便直接刺穿了它的腦門,擦着那根青銅棺材釘,釘在了牆壁上。
“你已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但你是唯一一個,把我逼這種程度的鬼。”
“所以我準備給你最尊貴的待遇。”
“我要讓你親眼看着,我是怎麽把你做成菜的。”
“我還要讓你親口吃下去。”
“等你吃完,你還得給我打一輩子工。”
杜歸的語氣非常陰冷,他是真的怒了。
元朝古屍的那具棺椁,隻夠支撐他下一次變身。
而明朝古屍的棺椁,夠他變身兩次。
但實際上。
如果後面再遇到陪葬者,杜歸想要穩殺,就得把兩具棺椁全用上。
實際上,隻有兩次。
下一次實力會和現在一樣強。
但下下次,卻隻能和元朝古屍五五開。
這一切,都是這個該死的老鬼害的。
想到這,杜歸更加憤怒,他拿出菜刀,開始起鍋燒油。
同時念叨着:“還有無頭鬼,一定要抓住它,一定要抓住它啊!”
……
另一邊。
在安路區的街道上。
已經有了腦袋的無頭鬼,卻跑的比誰都快。
一半的鬼員工,還有鬼公交都在後面追殺它。
但它的速度太快了。
一邊跑,一邊撒着冥币。
那冥币似乎擁有一種奇怪的力量,每次撒出去,鬼員工們都會控制不住去撿。
雖然費不了什麽功夫。
但鬼員工們的速度,卻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
此消彼長之下。
無頭鬼和它們的距離,便拉的越來越大。
嗯……
它真的非常機靈。
……
此時此刻。
在市中心,也就是民調局的臨時辦事處。
一件空蕩的房間内。
這裏的牆壁,天花闆,地闆,全都被黑暗所覆蓋。
一張張蒼白的人臉在其中遊動。
場面無比驚悚。
錢友亮盤坐在最中間,雙手卻握着那根拐杖,身體微微顫抖。
在他的面前,是一臉嚴肅的唐元清。
“友亮,你好好待着,會沒事的。”
“你少放屁……”
錢友亮咬着牙,擠出一句話:“就算你用鬼骨鎮壓,也拖不了幾天,反而會讓你陷入險境之中。”
“我的索命鬼和你的類似,都在身體裏,你是從鬼骨裏長出來,而我的索命鬼,會撕破我身上的疤痕,從裏面鑽出來。”
“我能感覺到,它想披上我的人皮。”
“老哥哥,别在我身上浪費力氣了。”
“放我出去吧,我要幫你盡可能的,把躲在安州的隐靈會狗崽子,全給殺了祭天。”
聽到這話。
唐元清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錢友亮的肩膀。
“待在這裏,隻要你不出去,多拖一天是一天,民調局已經在準備把那東西取出來了,一切都交給我。”
錢友亮瞪大了眼睛,憤怒的說道:“你要用那東西幫我?你付出了什麽代價!你難道不知道……”
唐元清淡淡道:“沒什麽代價,不過是死後不得安甯罷了。”
說到這,唐元清挑了挑眉:“老七帶着全有回來了,咦……他受傷了,我出去看看怎麽回事。”
說罷,瞬間消失不見。
而錢友亮則憋屈的嚎啕了一聲。
“放我出去啊……”
“我不想你死後,都不得安甯……”
“唐元清,你放我出去!”
四周的黑暗,其實就是鬼遮眼的能力,那些蒼白人臉在瘋狂遊走。
可卻怎麽都出不去。
因爲這間房子,處處都充斥着唐元清鬼骨的力量,不僅鎮壓着錢友亮,還鎮壓着他的能力,鎮壓着他的索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