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名捂着脖子。
他瞪大了眼睛,但卻捂不住那噴湧而出的鮮血。
整個人跪倒在了棺椁上。
他張開口:“是誰在陰我……”
聲音充滿了不甘和疑惑。
劉名是真的不甘心,他雖然知道,這具身體撐不了幾天,肯定是得找個合适的機會死掉。
但那是在他主導的情況下。
現在,連下手的存在都沒看到,就已經中了招。
他感覺自己要死了。
而且還是在自己最得意,自認爲掌控了一切的時候死的。
噗通……
無頭的屍體倒在了棺椁上,随後便被那鬼物浪潮吞噬殆盡。
紙人新娘的控制者死去。
它瞬間失控。
身下的那具棺椁中,忽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呲啦聲。
像是指甲撓着棺材蓋的聲音。
另一個可怖的存在,接管了紙人新娘。
但無人注意到。
空氣中,有一縷黑煙在緩緩消失,傳遞出了一個信号。
杜歸手握消防斧。
他看了一眼腰上出現的腦袋,語氣陰冷的說道:“很好,隐靈會的傻逼,我記住你們了!”
“偷我的棺椁送給鬼母。”
“還要制造一個墓主人。”
“制造不出來,就制造陪葬者。”
“你們都該死啊!”
這一刻,杜歸心底對隐靈會充滿了殺意。
殺意來的如此洶湧。
讓他心中的戾氣,越來越濃郁。
前方,那鬼物組成的浪潮,也已經把防空洞堵的水洩不通,密密麻麻的湧了上來。
杜歸握着消防斧,冷冷說道:“除了無頭鬼以外,全都給我殺了!”
黑霧中的鬼員工們,紛紛沖了上去。
雖然數量上比不上鬼物浪潮。
但質量上,卻比它們高出一籌。
而且,還有明朝古屍坐鎮,再加上比明朝古屍更兇的杜歸,就憑這所謂的鬼物浪潮,外加一個紙人新娘,根本不夠看的。
正在這時。
杜歸冷不丁的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個身影,沒有腦袋,隻有軀幹。
它位于鬼物浪潮的邊緣處,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裏,生怕人看見。
但是……
杜歸一眼就認出了它:“無頭鬼!”
“把它給我抓過來!”
“快動手!”
“千萬不能讓它溜了!”
……
另一邊。
平水區内。
一個病恹恹的老人,雙手抓住一個長着一張渣男臉的年輕人,将其撕成了兩半。
鮮血淋漓……
仔細看,那年輕人的樣貌,隐隐和杜歸有些相似。
病恹恹的老人渾身浴血。
它雙目中散發着可怖的血光。
頭頂被一根青銅棺材釘沒入。
身上的氣息更是可怕無比。
在今天上午,它還隻是一隻怨鬼而已,但那根棺材釘的到來,卻把它變成了極度恐怖的鬼物。
可忽然……
一縷黑煙悄然出現。
直接沒入了老人的眼睛之中。
這個可怖的存在猛地擡起頭,看向了一個位置。
緊接着,它瞬間消失不見。
……
還是防空洞。
鬼物浪潮已經被沖散,幾乎全都被殺死,化作了飛灰。
隻剩下擡棺的鬼物,護着那棺椁裏的鬼母。
紙人新娘渾身爬滿了黑色的黴菌。
它被明朝古屍抓住了腦袋,直接撕成碎片。
緊接着。
明朝古屍張開嘴,噴出一團黑霧。
黑霧直接沖向了棺椁,将擡棺的鬼物全都抹殺。
咣當一聲……
棺椁重重落在了地上。
隐隐能聽到,凄厲無比的哀嚎聲,仿佛是孕婦在分娩一樣。
“不過是老弱病殘罷了!”
杜歸冷哼了一聲,一扭頭,便看到幾個鬼員工,把無頭鬼抓了過來。
無頭鬼顫抖着,像是被逮捕的犯人一樣。
它身上的每一個口袋,都裝滿了冥币。
到杜歸面前的時候。
更是有冥币撒了出來,飄蕩在空中。
杜歸抓住一張冥币,甩了甩,沖無頭鬼獰笑不止:“爽啊!真的爽啊!無頭鬼!想不到吧,你還是落到了我的手裏。”
無頭鬼顫抖的更厲害了。
更多的冥币撒落了出來。
它似乎在哀求杜歸。
獻出冥币,想讓杜歸放過它。
然而,可能嗎?
“想用錢買命?!”
“不得不說,無頭鬼,你真是我見過最機靈的鬼。”
“不枉我處心積慮的想要得到你。”
“今天,我全都要!”
杜歸指着無頭鬼,笑的更加嚣張了。
然後,他趕忙說道:“快把地上的錢都撿起來,要是漏了一張,我弄死你們。”
這幾個鬼員工們,紛紛撿起了冥币。
杜歸卻從腰間取下一顆腦袋。
将其按在無頭鬼的脖子上。
瞬間……
無頭鬼的氣息,猛然變得可怕了起來。
它剛得到的腦袋,轉動了一圈。
口中含着冥币,眼中的死寂和陰冷,讓人望而生畏。
眨眼間,它竟然變成了兇神。
但這隻會讓杜歸更興奮。
“别以爲你變強了,就能從我手裏逃掉!”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說話間。
杜歸一把抓住無頭鬼的脖子,直接拿出聽話水,往無頭鬼嘴巴裏灌。
無頭鬼的目光,瞬間茫然了起來。
做完這些。
杜歸才松了口氣。
“等把你帶回飯店,你就再也沒有反抗的機會了。”
說罷。
杜歸沖身邊的鬼員工下令:“把它給我帶上,千萬别丢了。”
幾個鬼員工抓住了無頭鬼的四肢。
無頭鬼根本沒有反抗。
杜歸沒再關注無頭鬼。
他看向前方。
此時。
所有的鬼員工将防空洞占據。
明朝古屍站在棺椁前,目光無比憤怒。
它打不開這具棺椁。
有一種極爲強大的力量,把棺椁從裏面吸附住,偏偏,那是屬于明朝古屍的力量。
還是那句話。
隻有擁有棺椁的陪葬者,才是完整的。
杜歸走到棺椁前。
他一腳踹了上去。
但怎麽都踹不開。
當即,他皺起了眉頭:“鬼母不誕子,棺椁就打不開?開什麽玩笑,我的東西還能讓你給占了?”
“都他媽别愣着,給我開棺!”
“今天,我要讓這鬼母一屍兩命!”
随着杜歸一聲令下。
鬼員工們紛紛對棺椁動手。
明朝古屍也是一樣。
但無論如何,都無法撼動棺椁半分。
杜歸見此,搖了搖頭。
有了無頭鬼,他看任何鬼員工,都帶着濃濃的嫌棄。
“讓我來!”
說着,杜歸拿出了消防斧,對着棺椁就劈了下去。
砰……
一斧頭砍下去。
杜歸被震的倒退,人都麻了……
“不是吧,這麽硬?”
“砍都砍不動?”
陪葬者的棺椁,那已經是極爲強大的靈異物品了。
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被撼動。
這下子。
杜歸心裏更憋屈了。
就好像,他的房子被人占了,對方還在房子裏開無遮大會,而他就在門外,想進去參加,結果門都不讓進。
“我他媽的……”
杜歸氣的破口大罵:“鬼母,你有本事出來啊!躲我棺椁裏算什麽事,你難道忘了?上次我把你打流産的事!你不想報仇嗎?!”
“那可是你的孩子啊!”
“你媽的,你不出來是吧,行!你他媽給我等着!”
“把我棺椁擡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