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友亮的話，讓在場的人面色大變。
所有人都看向了馬大娘。
但他們卻看不出問題所在。
隻覺得，這就是一個普通的老婦人，大街上到處都是。
張全有抽了抽鼻子，也沒有嗅出鬼的氣味。
反倒是馬大娘耳背，沒聽到他們的話，一直站在店門口，動都沒動一下。
錢友亮深深皺起眉頭。
他拄着拐杖走上前。
唐元清拿過張全有手裏的傘，趕忙走了過去。
“友亮，你别激動。”
“她不一定是鬼奴。”
錢友亮頭也不回的說：“不可能，它體内的那個鬼瞞不住我。”
正在這時。
如家飯店旁邊的樓梯口處。
杜歸拿着毛巾，吹風機，以及自己冬天穿的大衣走了下來。
他臉色難看的說道：“你看錯了！沒有所謂的鬼。”
“杜老闆！”
“杜老闆你……”
民調局來的那些人立馬認出了杜歸。
張全有也一臉異樣的說道：“杜老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錢友亮拄着拐杖，冷冷看向杜歸：“你就是如家飯店的老闆杜歸？”
杜歸皺着眉說：“對，是我。”
說話間。
杜歸就快步走到門口，轉身對馬大娘說：“大娘，後廚有插排，您去後廚吹把頭發吹幹，這裏有毛巾還有大衣。”
馬大娘茫然的看着杜歸：“好好好，謝謝杜老闆啊。”
看樣子，她的間歇性空耳又犯了。
隻聽到杜歸的話，卻沒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錢友亮見此，立馬就想動手。
但杜歸卻的攔住了他：“您應該就是錢老吧，趕緊進屋坐一會兒，來都來了，我給你們準備了大餐。”
錢友亮黑着臉說道：“讓開！”
杜歸搖搖頭：“我就不讓！”
錢友亮愣住了。
不知道多少年，沒人敢這麽跟他說話了。
一時間，他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唐元清拍了拍錢友亮的肩膀，低聲道：“你看錯了，那不是鬼奴，就是個活人。”
錢友亮隻好冷哼一聲，閉上了嘴。
但眼神依舊很不善。
唐元清沖杜歸露出了和藹的笑容：“你打開門做生意，哪有攔在門口的道理，别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杜歸松了口氣，說道：“謝謝您，進屋坐吧。”
唐元清嗯了一聲，邁步走進了如家飯店。
其餘人也跟着走了進來。
錢友亮打量着飯店内的布置。
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
整個飯店處處都散發着陰冷的氣息，一般人看不出來，但像他們這種多次殺死過索命鬼的人，卻能分辨出這裏的可怕。
說是飯店，但和鬼窟卻沒有任何區别。
活人長期住在這種地方，要麽徹底發瘋，要麽死于非命。
可這個叫杜歸的小子，居然活蹦亂跳的。
絕對有問題。
唐元清在飯店裏打量了一圈，也感覺到了那不同尋常的氣息。
隻是……
兩人卻并沒有看到，隐藏着如家飯店内的鬼物。
或者說，整個老街内的所有鬼員工。
隻要隐藏起來，他們都看不到。
至于裝着明朝古屍的水晶棺？
在庫房裏扔着呢。
杜歸覺得氣氛很尴尬。
他看到張全有一直在向自己使眼色。
就尴尬的沖唐元清說道：“唐老，您這次過來，真是讓我如家飯店蓬荜生輝，爲了慶祝您和錢老，我特意給你們做了一份大餐。”
“大餐？”
錢友亮皺起眉頭，不悅的冷哼一聲。
唐元清身體一直不好。
根本吃不了正常的食物，隻能吃醫生配的營養餐。
現在更是連飯都吃不進去，靠營養液撐着。
不禁。
錢友亮心中暗忖道：“虧元清對這小子那麽看重，這小子居然都不知道，元清不能吃東西，這不是要害人嗎！！”
唐元清微笑着沖杜歸說：“讓你費神了，不過我等會兒就得回去，估計是吃不上你做的飯了。”
杜歸尴尬的說：“我都給做的差不多了。”
唐元清怔了怔：“可是……”
一旁，張全有咳嗽了一聲：“杜老闆，唐老他們真的還有事，你放心，肯定不會讓你白辛苦，飯錢一定給。”
杜歸義正言辭的說道：“什麽錢不錢的，張全有？你以爲我是在意那點錢的人嗎？”
說完。
他沖唐元清笑呵呵的說：“您既然還有事，那就忙您的，下次再來吃大餐也一樣。”
唐元清失笑道：“行，等我下次有機會，一定來嘗嘗你做的大餐。”
杜歸立馬說道：“一言爲定！”
唐元清張了張口：“一言爲定。”
下次？
什麽時候才是下次？
那隻是一個借口而已。
可看杜歸這麽認真，唐元清忽然不好推脫了。
要不，等自己臨死前，過來吃一頓飯吧。
就當和這小子道個别。
想到這。
唐元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杜老闆，我這次來，其實是來感謝你的，我孫女的屍體能找到，全都是你的功勞，這人情我永遠不會忘記。”
話音落地。
在場的其他人，包括張全有在内，全都暗自羨慕起了杜歸。
唐老雖然快死了。
但老虎雖死，餘威猶在。
更何況民調局的那些老人，大部分都還活着。
還有一個錢友亮穩如泰山。
那些老人們一輩子到頭，沒什麽可挂念的，唯一挂念的也就是情分。
那怕唐老去世，有這句話在，那些老人都會對杜歸多加照顧。
杜歸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說：“唐老，您太客氣了，我隻是聽張全有說了您的事，覺得您是個好人，我不想好人沒好報。”
此話一出，唐元清歎了口氣，說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惜了，我恐怕在安州待不了多久。”
杜歸挑眉道：“您要升職了嗎？”
唐元清咳嗽了起來：“算是吧……安州這邊的事解決以後，我差不多就升職了。”
杜歸笑呵呵的說：“那是好事啊！”
唐元清贊許的說：“的确是好事，對了，杜老闆，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民調局，我正好需要一個助理，年薪三百萬怎麽樣？”
來之前，唐元清就問了張全有杜歸最喜歡什麽。
回答是錢！
杜歸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三百萬？真的嗎？”
“您沒有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