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杜歸洗完澡以後,就撥打了張全有的電話。
“兄弟,到點了……”
“我已經在路上了,咱們到哪集合?”
“開發區,白金漢宮對面。”
“白金漢宮,聽名字就是高檔會所!”
“記住啊,你請客,我可沒錢消費。”
“放心,哥哥我有的是錢。”
……
挂了電話。
杜歸背上包,戴上頭盔,騎着摩托車就往開發區的白金漢宮趕去。
到地方的時候,張全有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好兄弟,我在這。”
呲的一聲。
杜歸把鬼摩托停好,下車摘下了頭盔。
張全有走上來,腦袋上還纏着繃帶,随口說道:“你還挺遵守交通規則的,每次看你騎摩托都戴着頭盔。”
杜歸呵呵一笑:“那是,我很遵紀守法的。”
不戴頭盔能行嗎?
這可是一輛鬼摩托,自己隻要騎上去,就會變成鬼司機,那樣子和鬼沒有任何區别。
要是不戴頭盔遮住臉,隻要在大街上溜一圈,估計張全有又該接到不少舉報電話了。
他可沒忘記,自己在民調局内部,還有個代号:偷煙鬼。
兩人勾肩搭背,相視一笑。
直接走進了白金漢宮。
立馬就有經理湊過來:“兩位,請問有預約嗎?”
杜歸淡淡說道:“沒有,你安排個套房吧。”
張全有則滿不在乎的說:“規則最高的套房來一個,多叫點外圍進來,我們兄弟倆今天要盡興。”
那經理一臉尴尬的說:“先生,我們這裏沒有外圍,我們是正經會所。”
張全有皺起眉頭,疑惑不已的盯着杜歸。
什麽意思?
正經會所?
那來這幹啥?
杜歸擺擺手,說道:“他不懂規矩,别見怪,先開套房吧。”
經理這才面色稍緩:“好的,二位請跟我來。”
……
套房開的是最好的那個。
張全有覺得自己活不到明天天亮了,也不是在乎錢的主。
他坐在包廂裏,包廂内一片金碧輝煌,就連茶幾都是人工水晶打造的,盡顯奢侈。
“兄弟,這地方沒外圍,我們來這幹啥?”
“呵呵,我真懷疑你是不是老司機?哪有上來就叫外圍的,你這不是存心膈應人嗎?”
杜歸翹着二郎腿,抽着煙,一臉的鄙夷。
張全有老臉一紅:“我沒怎麽來過這種地方,我一般都是叫上門服務的。”
杜歸啧啧稱奇道:“我告訴你啊,一般來這種地方,有的話你不能明說,不然的話,人家絕對不會做你生意,這裏有自己的規矩。”
張全有問:“什麽規矩?”
杜歸解釋道:“那些外圍九點才上班,九點過後,咱們倆隻要還不走,就會有經理過來問我們要不要再點些酒水,這時候就可以要個茶水單了。”
“茶水單?”
“對啊,我們是來喝茶的,沒茶水單,喝個屁的茶?”
聽到這。
張全有恍然大悟:“長見識了,還是你懂的多啊。”
杜歸微微一笑,得意的說道:“我雖然知道,但我也沒來過這地方,畢竟消費太高了,我又不是像你們民調局的人,個個都是狗大戶。”
說到狗大戶。
杜歸又想到了自己手裏的兩三百億冥币。
于是。
他就問道:“對了,你知道死人錢嗎?”
張全有面色一怔:“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實際上,今天張全有不想提任何和鬼有關的事。
他表面上笑呵呵的。
但實際上,情緒一直很低落。
無他,現在的所作所爲,實際上都隻是臨死前的狂歡而已。
若不是因爲之前答應過,他這時候,應該還在安州境内瘋狂殺鬼,臨死前能殺多少是多少。
杜歸挑眉道:“就是很好奇,我手裏有一些死人錢,但是一直不知道有什麽用。”
張全有恍然大悟。
他說:“那你可要好好留着,死人錢隻會在鬼身上出現,而且也叫買命錢,鬼若是拿出買命錢,那就是要殺人了。”
“而一般來說,鬼是不可能拿出買命錢的,因爲沒必要。”
“這玩意,有種很詭異的力量,如果安州的靈異事件鎮壓不下去,源頭徹底爆發以後,将會形成一個城市倒影。”
“那是真正屬于鬼的世界。”
“或者說,是墓主人的墓。”
“死人錢在那裏,能保命,也能拿來和鬼做交易,更是用來對付墓主人的。”
“什麽?對付墓主人的?”
杜歸眼前一亮,好奇的問道:“怎麽個對付法?”
張全有回答道:“這已經是機密中的機密了,以我的身份接觸不到,錢老和唐老應該知道,但他們絕對不會告訴你。”
杜歸立馬失望了起來。
這樣啊……
那自己回頭得多搜集點死人錢,要是墓主人現身,說不定能用錢砸死它。
時間一點點流逝。
張全有的臉色也越發平淡。
隻是,額頭的細汗,卻顯現出他内心的不平靜。
這時候,正好到了九點。
兩人都沒喝酒,因爲辦事前喝酒,會讓人變成快槍手。
忽然。
經理打開了門:“二位,要不要再點些酒水?”
張全有面色不變:“酒太傷身了,來點茶水吧,拿茶水單過來。”
經理微微一笑,立馬走了過來,拿出了一個平闆。
然後。
張全有就看到了各種各樣的茶。
綠茶,紅茶。
還有國外産的茶葉,都是上品。
張全有若無其事的說:“我全都要!”
經理震驚了:“老闆?你确定?”
張全有不屑的說道:“我不想重複第二遍。”
經理狂喜道:“好的老闆,你等着,我這就安排上茶。”
但是……
過了好一會兒功夫,那經理都沒帶人進來。
張全有疑惑不解:“人呢?”
杜歸也泛起了嘀咕:“我爲什麽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不對勁啊,難道出事了……”
張全有抽了抽鼻子:“我沒聞到鬼的氣味。”
杜歸臉色微變:“我說的出事,不是指鬧鬼,是……”
話音剛落。
包廂的門突然被踹開。
一束束燈光照射了進來。
杜歸瞪大了眼睛,是熟悉的感覺……
“掃黃!全都抱頭蹲下!”
十來個便衣,拿着手電筒和手铐,對着杜歸和張全有大聲呵斥。
杜歸捂着臉:“我他媽的……”
便衣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了,指着杜歸說道:“卧槽,怎麽每次掃黃都有你?”
杜歸懶得再說話,都是熟人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他熟練的伸出雙手:“愣着幹啥,給我戴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