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芳臉色一黑,手指點在王小米的頭上罵道:“你想氣死我不成。”
“哎呀,趕緊做飯吧!”
另一邊薛宇坐在客廳裏也是有些坐立不安,穿梭過這麽多世界見丈母娘還是第一次,不過還是被強大的心性給鎮壓了下去。
不多時飯菜就端了上來。
“來,吃飯,吃飯。”王蘭芳笑着說道。
“老馬,快來吃飯。”
薛宇站起身笑着說道:“伯母,第一次見您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就給您随便買點禮物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
“哎呀,來都來了帶什麽禮物呀,王小米不是我說你,也不知道攔着點。”
“總不能空着手來吧,也沒買多少東西。”薛宇道。
一旁的王小米這次沒有阻攔,反而滿臉醋意的說道:“是沒買什麽東西,但每一個都可貴了,我都沒用過。”
薛宇這個時候也把禮物給擺了上來,那些個果籃、箱子之類的就被丢在一旁了,一件比較貴重的物品擺在了桌子上。
薛宇給王小米使了個眼色,畢竟介紹禮物還是由王小米來比較合适,自己的話總有一種炫耀的感覺。
“媽,這個是老馬在老鳳祥給你買的金镯子,足足有三十五克重呢,我都沒帶過。”
王蘭芳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瞬間被盒子裏的金手镯給吸引了目光。
也不知道爲什麽女人随着年齡越大越是喜歡這種黃金制品,那些小年輕的都是喜歡一些比較精緻的鉑金鑽石之類的。
薛宇送的這個镯子好看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重,分量足。
黃金首飾就這一點吸引人,就像手镯,你就算打成一個圓環隻要他足夠重都能夠吸引人。
王蘭芳瞬間喜笑顔開,眉毛眼睛都快擠到一塊兒了,大聲的說道:“哎呀,禮物太貴重了,不能收不能收。”
薛宇道:“再貴重也不及小米貴重,就是送給您的見面禮,感謝您把小米養這麽大,再說了,這手镯特别符合伯母您的氣質,其他人戴上也不好看。”
“瞧你說的,把小米養大本來就是我的事嘛,不過這東西實在是有些貴重,真不能收。”
薛宇看了王小米一眼,王小米撇了撇嘴說道:“你要是不收我就讓老馬退回去了,反正我是沒錢給你買這些東西,等你以後老了倒是可以給你燒一些。”
王蘭芳老臉一黑,開口罵道:“你這個臭丫頭會不會說話,我養你這麽大不能給我買點好東西啊!”
“這不就有了嗎,你不用而已。”
“又不是你買的,我怎麽能随便收人家的東西。”
“老馬買的給我買的都一樣,趕緊收下吧!”
說完拿起手镯直接套入王蘭芳的手腕上。
“看看,好不好看。”
王蘭芳感受着手腕上的分量眼睛直放光,口中依舊一個字的說不能說不能說,但絲毫不見拿下來。
薛宇笑着又掏出兩個盒子,同樣是黃金制品,一個是項鏈另外一個是耳釘。
三金配齊了。
能夠打動丈母娘的東西很多,但要說最實在的還是車子房子票子,不過現在畢竟還沒結婚嘛,買的禮物當然是越貴重越好,就像現在三金配齊,基本上可以解決大部分的事情,反正王蘭芳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
“哎呀,實在是太貴重了,吃飯吃飯。”王蘭芳開心的說道。
“等會兒,禮物還有呢!”王小米道
“還有?”
“老馬還給你買了一套化妝品。”
“化妝品?你知道我不用這東西的,太麻煩……”
“一套5000多。”王小米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醋意。
王蘭芳也瞬間不說話了,看着包裝精緻的化妝品眼睛直放光。
“哼,我都沒用過這麽貴的。”
薛宇在拍王小米的時候笑着說道:“回頭給你也買一套。”
“這還差不多。”
“哈哈,來,吃飯吃飯。”
飯菜都是一些家常菜,不過整的就很豐盛,整整8個菜,六葷兩素還帶一個湯,看來的确是很重視。
“那個……我就叫你小馬吧,吃菜吃菜。”
說着不停的往薛宇的碗中夾菜,絲毫沒有剛來的時候的那股生分勁兒。
“行,伯母你就叫我小馬吧!小馬挺好聽的。”
“哈哈,聽小米說你是當老師的?”
“對,高中體育老師。”
“怎麽沒去當大學老師啊!”
“媽……”
“嗨,就是随便問問,大學老師不是更輕松嗎。”王蘭芳道。
薛宇笑着說道:“其實也想去當大學老師的,當年學校畢業的時候本來想考研究生然後讀博士,隻是當時家裏窮然後就直接去工作了,現在嘛也沒有那精力了。”
“沒事沒事,高中老師也不錯,工作穩定,還有寒暑假,對了,當老師的工資有這麽高嗎?”
“主要是我還有一些其他的活計,當老師的工資當然不高了。”
“啊……教育局不是不讓老師做兼職嗎?”
“就是在電腦上的一些活,不沖突的。”
“電腦上的活呀,都是高科技我也搞不懂,不過看你這樣應該收入不少。”
“還行吧!比學校的工資多點兒。”
跟丈母娘聊天千萬不能謙虛,當然,也不能過于誇大,謙虛的話讓她有一種你收入不高的感覺,太過于誇大又落人口實,所以這種中等偏上最好。
“那就好,那就好。”
“媽,趕緊吃飯,菜都涼了。”
“對,吃飯吃飯。”
突然間又好像想到了什麽,王蘭芳擡頭問道:“小馬,看你這年齡之前談過嗎?”
王小米心中一顫,就知道會出現這個問題,然後瘋狂的給薛宇擠眉弄眼。
薛宇也放下手中的筷子,沒有絲毫的猶豫道:“離過婚,兩個孩子,一兒一女。”
王蘭芳瞬間愣住了,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過去,甚是不好看。
同時将目光轉向王小米來确認,不過在看到王小米躲閃的眼神時就知道不會錯了。
下意識的将手腕中的金镯子給拿下來。
王蘭芳的确很喜歡錢,但在給女兒的幸福相比上卻可以放棄一切。
“媽,聽我們說呀!”
王蘭芳黑着臉說道:“有什麽好說的。”
“這有什麽不能說的,老馬就是離過婚,可這又不是他的錯,再說離婚怎麽了,離婚就不能再結婚了?”王小米大聲的反駁道。
“你懂個屁,你還是一個黃花大閨女,這麽一嫁過去就當後媽,你想過沒有?”
薛宇坐在一旁不說話,王蘭芳說出這番話已經在薛宇的預料之中,其實是很容易理解的,就像薛宇自己,要是哪天馬莉帶着一個比她年齡大,還離過婚帶着孩子的男朋友回來薛宇也能氣得把他腿給打斷。
換位思考嘛!都想讓自己的孩子過得幸福,可以理解。
“我想當後媽,我樂意。”
“你你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薛宇站起身說道:“伯母,你先别生氣,聽我說。”
王蘭芳這個時候都懶得看薛宇,直接将眼睛撇向一旁,不過還是坐在原地沒有說話。
薛宇思考了一下說道:“伯母其實我很理解您現在的心情,我也有閨女,要是哪天我閨女領過來一個年齡大還離過婚有孩子的男人我動靜肯定比您大,不要說給他做飯了,腿直接給他打折了。”
王蘭芳直接被逗笑了,不過又很快掩飾了下去。
“但有句話怎麽說,感情這種事情誰也沒法左右,我跟小米認識純粹是緣分,然後稀裏糊塗的就成了男女朋友,今天來見你的時候我腿都打顫,而且也預想到了現在的畫面。”
“知道了你還敢來?”王蘭芳道。
“小米畢竟是我女朋友,作爲男人該承受的還得承受,這樣吧我先把我的所有情況給你介紹一下,然後咱再說其他的,我叫馬克,是一個高中體育老師,離過婚,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大女兒15歲,小的三歲,之前小米也去過我家,跟兩個孩子感情也不錯,準确的來說是我閨女先認識小米的,然後兩個人成了好朋友,再然後我們兩個才認識的,所以你完全不用擔心小米跟兩個孩子相處的問題。”
“至于我的年齡,的确是比小米大,不過我身體很好,上個星期剛做過體檢,醫生說我的身體比30歲的人都好,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生什麽病或提前死了什麽的,這一點咱們要相信科學。”
“至于經濟,我除了當老師之外還在炒股,前段時間剛賺了300多萬,不是我自誇,賺錢對我來說真的是很輕松的,所以如果我和小米真的結婚了也有能力再要孩子養孩子。”
“感情問題也是,雖然離過婚但絕對不是那種有家暴傾向或者是其他毛病的男人,也不怕你笑話,我前妻嫌我太無趣才跟我離婚了,不過前腳剛離婚後腳就跟我好朋友搞在一起了,這點小米可以作證,還有我閨女也是可以作證,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應該相信我的職業,作爲教師最基本的職業道德我還是懂的。”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王蘭芳心中的怒氣也消散了幾分,隻是依舊有疙瘩,畢竟再怎麽說一個頭婚的嫁個二婚的。
薛宇也知道自己不适合在這裏呆,站起身說道:“那個……伯母,學校還有事我得先回去了,等下次再來看你。”
說完起身直接離開,絲毫不顧王小米的挽留。
自己說了這麽多其實主要還在王小米和他媽之間來交流,在這裏呆多了根本就是導火索。
開着車返回學校,下午還得上課呢,不能耽誤孩子們的課,雖說自己是個體育老師不受重視但自己也得正視自己啊!
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拿起教案本開始寫教案。
體育老師的教案比較有意思,不要以爲體育老師不寫教案,隻要是當老師的就必須得寫教案,不管你是教語數外還是教音體美,教案是老師必背的東西。
但你要說教案這個東西很重要其實也不盡然,教案最初的目的其實就是讓老師在上課之前做好準備,但老師上課又豈能完全按着教案走,一節課四十分鍾會發生各種各樣的事情,教案更多的隻是一個大緻綱要。
新教師還好,老教師最讨厭的就是寫教案,主要是用不上,但還得必須寫,每隔一段時間學校都會進行抽查。
所以有的老師比較勤快,天天寫,還有一部分老師基本不寫教案,畢竟現在上課大部分都是用電腦PPT、課件之類的,上課的内容更多的都是在這些課件裏,教案倒是成了一種形式。
于是爲了應付檢查會等到通知什麽時候檢查的時候這些平時不寫教案的老師開始狂寫或者狂抄。
不過體育老師還好,一星期也就寫個兩篇左右,不像語數外一星期要寫個五六篇七八篇。
教案是每上一節新課都會寫一篇新的教案,高中的體育課原本一星期隻有一節,也就意味着一星期隻需要寫一篇教案就行,不過後來進行改組變成了每周兩節。
而且各科老師的教案都比較有意思,去看教案你會發現什麽才叫隔行如隔山。
記得有一個老師特别好奇體育老師的教案是什麽樣的,然後拿起馬克的教案看了一下,最後看着一臉懵逼。
字倒是有,還看得懂,關鍵是裏面的其他東西。
當時馬克寫的是一篇籃球教案,大部分的篇幅其實就是關于運動員跑位的,當時爲了描寫深刻馬克全部用畫的小人來描述,而不是用以往的三角号、圓圈之類的來代替。
于是那個老師就從體育老師的教案中看到了比美術老師還要優秀的畫,還是小時候的那種小人書之類的,頗有一種懷疑人生的感覺。
薛宇低着頭開始寫上上上星期的教案,内容主要是籃球運球過人,很簡單,多畫一些小人就行了。
“老馬,别傷心了,沒事的。”張老師從後面拍了拍薛宇的肩膀然後離開。
薛宇:“⊙_⊙”
“老馬,這事兒也不是什麽事兒,回頭晚上請你喝酒。”劉老師也過來拍了拍薛宇的肩膀。
“老馬,沒事吧?都過去了,沒事,我跟你說……”
“你等會兒,有病吧你們,說話沒頭沒腦的,到底怎麽回事兒?”薛宇不爽的說道。
連續被三個人拍肩膀安慰,關鍵還不知道怎麽回事,是誰都會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