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娶得杜家小姐是是住在揚州城北,而我是城東揚威武館館主的女兒,我嫁的也是金州袁不屈大将軍,巧合的是我們二人是同一天出嫁,剛出了揚州城誰知天降大雨,無奈之下隻能在仙女廟避雨……”
“後來我們就坐錯了花轎,來錯了地方,我本應該到金州卻來到了林州,那杜姐姐卻到了金州,金州與林州一個在南邊一個在北邊,所以……”
“所以你們就将錯就錯,李玉湖冒充杜冰雁嫁給了我齊三公子對不對?”薛宇幽幽的說道。
說這些話的時候薛宇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在闡述一個普通的事實,這讓一貫面對笑盈盈薛宇的李玉湖心中竟然有些緊張。
“我……我也不想的,都是怪那個媒婆,是她說我們這樣也沒法回去,而且這個時候弓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還說你體弱多病根本活不了多久,我……”
“嗯……”
薛宇面色一冷,李玉湖讪讪的不再說話,跪在地上的小喜叩頭道:“還請少爺恕罪,千錯萬錯都是小喜的錯,小喜願一力承擔。”
“哼,承擔?你拿什麽承擔?大婚之時新娘被調包,而你竟敢協同媒婆隐瞞不報,将錯就錯,你可知這是什麽罪?以奴欺主,打死勿論,便是上報官府官府也不會管的,就你還想承擔?”薛宇怒聲說道。
一聲呵斥将小喜吓得臉色慘白,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李玉湖不滿道:“你吼什麽,這又不是小喜的錯,都怪那場大雨,要不是那場大雨也不會上錯花轎,我也不會來什麽林州。”
“你還好意思說,瞞得了一時又豈能瞞得了一世,現在大家都相信你是杜家小姐,可是不是你心裏自知,老太君她們也不是傻子,早晚都會看出來,再說了,難道你一輩子都不回家省親?隻要你回到揚州就一定會露餡兒,那時就不是區區一句誤會就能夠解除的了,搞不好要吃官司。”薛宇沒好氣的說道。
李玉湖也有些慌亂,對于吃官司這句話還是比較有威力的。
“那……那怎麽辦?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你說怎麽辦?”
薛宇沉默了一會兒,看着二人擔憂的神情也知道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
“爲今之計隻有兩個辦法。”
“哪兩個辦法,快說?”李玉湖急切道。
小喜也是一臉期待的看着薛宇。
“第一個辦法就是去金州将杜小姐找回來,你們二人撥亂反正各自回到正軌,畢竟這成親也不過兩日,外人并沒有見過你二人的容顔。”
李玉湖大喜道:“這個好,這個好。”
“不過此法也有缺陷。”
“你能不能一口氣把話說完?”
薛宇無視李玉湖的不滿繼續說道:“雖然人可以互換,但拜天地的也是我們自己,而且成親已有兩日之久,現實情況是我沒有碰你,但外人如何會信?袁大将軍會信嗎?”
李玉湖臉色一紅,随後又變得發白,沉默不語,她雖然單純但并不傻,又豈會不知這其中的道道。
小喜亦是臉色蒼白,這根本就不是信不信的問題,而是不可能的問題。
自己的娘子跟别人拜天地,成親兩天後又換回來,就是再離譜的故事也不敢這麽寫。
男女大防又豈是随便說說,就算是袁大将軍相信但心中也會有猜忌,事關頭上那頂帽子的問題沒有哪個男人會大氣。
小喜又偷偷的瞥了一眼薛宇,雖然少爺一直都在說袁大将軍那邊可能會不滿,但他心中又豈會不在意?
“那第二個辦法是什麽?”
薛宇輕輕一笑,雙目直視李玉湖:“就像我剛剛所說,将錯就錯,既然你我二人已經拜過天地,那以後你就是我的妻子,我會想辦法讓老太君他們慢慢接受你不是杜冰雁的事實,而且……”
“而且什麽?”
“而且我發現我已經慢慢的喜歡上你了。”
李玉湖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古代封建社會男女之間講究的是含蓄,哪裏有像薛宇這般光明正大直搗黃龍的說法。
“你……你不要亂說。”
薛宇故意向前邁起步,讓自己更加的靠近李玉湖,口中幽幽的說道:“怎麽,你不信?”
李玉湖猛的後退,心髒更是狂跳,低頭不敢直視薛宇的雙眼。
薛宇也知道過猶不及,沒有繼續逗弄李玉湖。
“這個方法如何?”
要說這裏最不滿意的應該就是小喜了,李玉湖這邊應該沒什麽問題,誰知道杜冰雁那邊又如何,誰能保證袁将軍會愛上杜冰雁這個假娘子,不過作爲丫鬟的她沒有發言權,隻能低頭默默擔憂不知如何是好。
“這是目前解決的最好辦法,或者說是你們有什麽好的辦法說一說。”薛宇反問道。
李玉湖與小喜相互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迷茫之色,随即又低着頭不知所措。
“既然如此那就先這樣吧,娘子,你修書一封我差人送到金州元大将軍府上,現在首先要找到杜小姐,看看她那邊具體情況如何。”薛宇道。
“我……我不會寫字。”
“額哈哈,抱歉,這樣吧,你說我寫怎麽樣?”薛宇笑道。
“嗯。”
小喜擡起頭乞求道:“少爺,能否讓小喜跟着去送信,現在很擔心我們家小姐,而且有我跟着可以講清楚這其中的事宜。”
“也好。”
說做就做,李玉湖口述,薛宇書寫,很快别寫成一封信。
薛宇将信紙折好交于小喜手中吩咐道:“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吧!我差人與你一起。”
“多謝少爺。”
“嗯,去吧!”
小喜離開,整個房間就剩下薛宇與李玉湖二人,也許是剛剛薛宇的話過于露骨,獨處一室之後李玉湖就像以前那麽叽叽喳喳,反而正襟危坐的低頭數螞蟻,雙手更是擺弄衣角。
“衣服都快被你撕爛了。”
“啊~”
看着李玉湖小兔子一般的神态薛宇隻感覺很好笑,邁步走了過去。
“你……你不要過來。”李玉湖緊張道。
“哦!我爲何不能過去?這是我家,哪裏不能去?”薛宇似笑非笑道,不僅沒停,反而更加邁了幾步。
“反……反正你就是不能過來。”
“哈哈,你以爲我剛剛說的話是假的,不,我齊天磊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實意,你是杜冰雁也好,李玉湖也好,我喜歡的都是你這個人,我們已經拜過堂成過親,那麽以後你都是我的娘子了,誰也更改不了,還是說你不喜歡我,甚至讨厭我。”
說完還故意露出遺憾痛苦的表情。
追女法則之一:以退爲進。
李玉湖在看到薛宇臉上的表情時不知爲何心中一痛,急切的說道:“沒……沒有,我也……我也……”
“你也喜歡我對不對?”薛宇大聲的說道。
追女法則之一:強勢逼迫。
李玉湖臉色羞紅,嬌嗔道:“才沒有,我才不會喜歡你。”
趁着李玉湖低頭的瞬間,薛宇大步上前,兩個人整個身軀距離不過隻有十公分而已,甚至都能感受到對方呼吸的熱流。
李玉湖更是被薛宇這舉措吓得猛地後退,不過後面已是牆壁退無可退。
薛宇手臂扶牆,做出追女最經典的姿勢。
壁咚~
低頭在李玉湖的耳邊柔聲說道:“是嗎?如此的話我可是很傷心的。”
溫熱的氣流讓李玉湖耳朵發癢,一股熱氣從心髒處綻放,直之上臉龐,一時間隻感覺雙腿發軟,心頭發癢。
雙臂用力,一把将薛宇推開,整個人如同小兔子一般快速的竄到床榻之上,将整個身軀蒙在被褥裏,不敢示人。
“哈哈~”
薛宇哈哈大笑,心情極爲愉悅。
将房門關上,自己也躺在床榻之上。
李玉湖裹着被子躺在最裏側,薛宇則是躺在外側。
不過三天的時間兩人的關系從一個床頭一個床尾,再到一個床内一個床外,現在則是李玉湖在床内側,薛宇在床外側,這進度一日千裏啊!
薛宇沒有繼續逗弄李玉湖,過猶不及他還是知道的,古代女性保守,太過了不好。
“卻說太宗與魏征在便殿對弈,一遞一着,擺開陣勢。正合《爛柯經》雲:
????博弈之道,貴乎嚴謹。高者在腹,下者在邊,中者在角,此棋家之常法……”
薛宇旁顧無人的講起西遊記,不多時一個小腦袋慢慢的從被窩裏探出來。
薛宇也不在意,繼續講述西遊記的内容,一連講了兩章随着月色的漸晚再慢慢睡下。
第二一早薛宇便安排人前往金州送信,同行的自然還有小喜。
小喜離開,沒有人在背後提醒李玉湖注意事項,爲防止露餡薛宇便一直帶着李玉湖,自己讀書時他在一旁玩,累了就給她講故事,《西遊記》有整整一百章,足夠這一段時間的講述了。
當然薛宇也不可能僅僅隻是講故事,無人之時更是不時的調戲李玉湖,講故事也從之前的無償變成了有償。
比如說講一章就讓李玉湖給自己捶捶肩、揉揉腿,之後更是牽牽手……
兩人之間的關系可謂是突飛猛進,沒有了隐瞞帶來的隔閡,再加上薛宇不要臉的追求方式,如果這樣還不能成的話那就真的可以回家賣紅薯了。
如此過了半個月倆人之間的關系也已經就差最後一層隔閡了,除了那最後一步,誰做的都做了。
用呂小布的話來說就差最後的全壘打了。
這一日前往金州的商隊也返回,跟随而來的還有小喜和一個不認識的丫鬟
“梅香?真的是你。”李玉湖興奮的快步跑了過去。
讓小丫鬟也是滿臉的興奮,蹦蹦跳跳的他自己内心的喜悅。
“小姐,嗚嗚,我終于找到你了,梅香好想你。”
“好了好了,哭什麽哭啊,我是在這裏嗎。”
李玉湖拉着薛宇的手臂笑着解釋說道:“天磊、天磊,這個是梅香,是跟我一起長大的丫鬟。”
梅香趕緊對着薛宇行禮道:“梅香見過少爺。”
貼身丫鬟,也就是古代那些小姐的填房丫鬟,跟随小姐一起出嫁,一般都是做爲妾室存在,由不得她不恭敬。
“嗯,起來吧!”薛宇笑着說道。
置于一旁的小喜則是滿面愁容,雙目中還帶有點點血絲,很明顯中間是出現了意外。
“小喜,你找到杜小姐了嗎?”李玉湖心直口快的問道。
話剛落音小喜瞬間淚水奪出,低着頭大聲的哭泣。
“這是怎麽了?”
梅香在一旁解釋道:“小姐,杜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怎麽會不見了?難道真的是袁将軍把她打死了。”李玉湖急切道。
“什麽打死了,不要亂說話。”薛宇道。
“天磊你不知道,那袁不屈之前有過兩任人妻子,後來不是爲何都死了,現在杜小姐到那兒也不見了,肯定就是袁不屈幹的,不然還能是誰?”李玉湖大聲的說道。
“不不,小姐,不是這樣的,”梅香趕緊解釋道:“金州一直在打仗,袁将軍根本就沒有回府中,是杜小姐自己離家出走的。”
“可曾去揚州尋找?”
“找了,沒找到。”
“怎麽會這樣?杜小姐隻是一個弱女子,并不會武功,她能跑到哪兒去,而且在外面萬一出了點什麽事,這可如何是好?”
聽到這話小喜更是陰雲密布,痛哭流涕。
薛宇安慰道:“放心好了,杜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按照原劇情此時的杜冰雁應該是女扮男裝在軍營之中,的确是吉人自有天相。
至于帶小喜他們去軍營尋找,呵呵,說笑吧!自己不過是一介商賈,地位低下,怎麽可能進得去。
原著中也有很多讓人費解的地方,就比如袁不屈鎮守金州,是皇帝的心腹愛将,更是讓公主下嫁,如此在成親時怎可能不派兵去迎接新娘。
“而且杜小姐失蹤,袁大将軍怎麽可能不派兵前去尋找,不用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衆人更多的是将薛宇的話當作安慰,不過至少心中好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