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看着兄弟二人如此的‘和睦’臉上更是露出滿意的笑容。
在她心中齊府男丁稀少,自己又慢慢變得老邁,權力會慢慢下放,一邊是自己的孫子,一邊是自己的外孫,兩個人如果能夠通體合力,那麽不僅能夠安穩齊府的生意,甚至更進一步,如此‘美好’之事怎能不開心。
二娘開口關心道:“天磊,大夫怎麽說?你的身體到底如何了?”
“多謝二娘關心,身體還是老樣子,時好時壞,也多虧了表哥給我帶來的一些名貴藥品,不然還不知道會如何呢!”薛宇笑着說道。
齊陳氏歎息一聲:“哎,老天對我齊家何其不公啊!”
其他人也是心有戚戚,現在整個齊府都認爲是齊家遭受上天的詛咒,永遠不可能多子多孫,三代單傳,到了齊天磊雷這一代好不容易出現三子,卻又出現早夭,隻有留下一子,而且還是體弱多病。
齊陳氏心中一動,對着老太君說道:“老太君,我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說的。”
“是,老太君,我出身滄州,在我們滄州有一個風俗名爲沖喜,意思就是說可用喜氣來沖刷晦氣,天磊從小體弱多病,用大夫的話說就是疫病纏身,疫病說白了也是晦氣的一種,用喜氣沖刷一下,興許可以沖掉晦氣,讓天磊變好了呢!”
這下老太君來了興趣,隻要能夠隻好自己的孫兒,不管什麽方法她都願意去嘗試一下。
“沖喜?怎麽個沖喜法?你快給我說說。”
齊天磊的生母大夫人齊劉氏也是興奮的問道:“對啊,老二,趕緊說怎麽樣沖喜?”
二夫人笑着說道:“所謂的沖喜就是辦喜事,我是這樣想的,天磊今年都已經十七歲了,按照正常的禮節,十七歲都應該娶妻生子,爲我們齊家開枝散葉,之前因爲天磊的身體一直被耽擱,現在天磊的身體有所好轉,剛好爲他說一門親事,天下所有的喜事能跟成親相比?到時候用着成親的喜氣沖一沖,興許能夠沖掉天磊身上的晦氣呢,到時候完全好了呢!就算不行,也可以爲我們齊家開枝散葉,老太君,您說是不是?”
“哈哈哈,好好好,”老太君哈哈大笑道:“這個想法好,老二,不是我說你,這麽好的想法爲什麽不早說。”
“老太君息怒,之前不是因爲天磊的身體一直沒有好轉嗎,再說了,現在也不遲啊,您說是不是?成親之後讓劉師傅開幾個方子,要不了一年的時間老太君您就可以抱重孫子了。”二夫人笑着說道。
“哈哈哈,這個好,這個好。”
老太君開心,整個客廳中所有人都陪着她開心,唯有兩人。
柯世昭雖然臉上挂着笑容,但眼神深處卻滿是冰冷與陰狠之色。
老太君壓了壓手,對着薛宇說道:“天磊,你有什麽想法?”
“全憑奶奶做主。”
說話時薛宇還故意露出一抹淡淡的羞澀。
“哈哈,我的乖孫竟然害羞了,哈哈,這有什麽害羞的,成親乃人倫大事,我這就找人給你說一門親事,說一個端莊文雅,溫柔可人的姑娘,隻有這樣的才能配上我家天磊。”老太君笑着說道。
“老太君,這事就交給妾身吧,我是天磊的二娘,到時候一定給天磊找一個滿意的娘子。”
“好好好,這件事要盡快。”
“老太君放心。”
話匣子打開,客廳裏的衆人開始讨論齊天磊未來的婚事。
有的說彩禮多少,有的說哪裏的姑娘好,也有暢想未來,一時間整個客廳歡聲笑語,滿面春風。
中午時分衆人共用過午飯之後,衆人向老太君告罪一聲便散開了。
“啪~”
“哎呦,表公子,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呀!”
“那本公子就打死你。”
“啪~”
“哎呦~”
半晌之後柯世昭臉色陰沉,氣喘籲籲的坐在太師椅上,在他的腳邊則是跪着一個高大的男子,一臉的大胡子。
男子捂着臉龐,嘴角還有血迹,胸口處更是留這幾個腳印。
“表公子,這個真的不怨我,我明明看着三公子把那藥喝下去了,藥的劑量還是我親自把關,絕對沒錯,喝了之後那就是一隻腳踏進閻王殿,可誰知……誰知三少爺根本沒事。”王胡子一臉悲催的說道。
“哼,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就差最後一點了,隻要将齊天磊弄死,那整個齊府就再也沒有男丁,再加上我柯世昭這十幾年的手段,齊府的所有财産都是我的囊中之物。”柯世昭陰沉道。
王胡子跪着朝前爬了兩步,大聲的說道:“表公子放心,這一次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不行小的就再來一次,我就不信三公子這次不死。”
“不,先停一停。”
“額?爲什麽啊表公子?”王胡子不解道。
齊天磊揮了揮手道:“齊天磊這次沒死已經是打草驚蛇了,而且那個劉若謙開始不讓外人觸碰齊天磊的藥,要是再來一次肯定會留下馬腳,等過一些時日,而且最近我要去一趟福建,把福建的生意給打理好,包括那個該死的老東西,敬酒不吃吃罰酒,竟然不讓本公子碰福建商會的賬本,等到本公子掌管了整個齊家,一定讓他老東西好看,打斷他的雙腿,讓他沿街去乞讨。”
“表公子您說的是管理福建商号的劉輝映劉總管?”
“哼,給我提這個老東西,竟然敢拿老太君壓我,找死。”柯世昭怒聲說道。
“是是是,這老東西的确該死,那表公子我們還要不要繼續給三公子吃附骨散?”王胡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柯世昭臉上露出陰狠的表情,猶如食人的猛獸,隐藏的毒蛇,聲音冷酷道:“吃,爲什麽不吃?”
附骨散,慢性毒藥,猶如附骨之毒,讓人身體慢慢變得虛弱,然後僵硬,最後不知不覺間魂歸地佛。
齊天磊大哥齊天祥便是身中此毒而死,便是大夫也查不出來任何的痕迹,隻當是一種怪病。
另一邊,薛宇晃晃悠悠地返回自己的房間。
這一會的時間薛宇已經完全接受齊天磊的記憶,包括與這些家庭成員的相處,對他們性格的認知。
本身就有上帝視覺,再加上前身記憶,所以有一種開挂玩遊戲的感覺。
關上房門,薛宇坐在書桌前,口中輕輕歎了一口氣。
這方世界很熟悉,這也有絲絲的陌生。
同樣是一處電視劇的世界,80後,90後最爲熟悉,名字叫做《上錯花轎嫁對郎》。
簡單的劇情介紹就是揚州兩位女子出嫁,因爲大雨在仙女廟避雨,雨停之後陰差陽錯拿錯了蓋頭,上錯了花轎。
本應該嫁給齊府三公子的杜冰雁卻來到了金州,嫁給了大将軍袁不屈。
相反的本應該嫁給大将軍袁不屈的李玉湖卻嫁給了齊家三公子。
兩條主線,兩個故事,最後鬧出一系列哭笑皆非的劇情,雖是陰差陽錯,但也是歪打正着,兩名女子也都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而現在薛宇所代替的自然就是齊府的三公子齊天磊。
齊家的劇情也簡單,林州豪商,雖不能說是富可敵國,但也是富甲一方,是赫赫有名的商人。
但齊府卻是三代單傳,到了齊天磊這一代育有三子,長子和次子卻因爲各種意外而慘死,原因自然是老太君的外孫柯世昭圖謀齊家的家産而做出的。
齊天磊爲自救不得已扮演出體弱多病的樣子,以圖躲避追殺,然後暗中搜集柯世昭這個陰狠小人奪取齊家家産的證據。
這部電視劇了很多劇情薛宇都忘了,記憶最深刻的自然就是那幾個主角了。
腹黑暖男的齊天磊、精靈古怪的李玉湖、溫柔漂亮的杜冰雁、陰狠狡詐的柯世昭、還是白面小生的沙溢……
“所以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收集柯世昭謀害自家大哥二哥,企圖奪取齊家家産的證據?”薛宇喃喃自語道。
苦笑的搖了搖頭,查看自身的記憶。
“系統。”
宿主:薛宇(齊天磊)
天賦:過目不忘(三分鍾)
所在世界:上錯花轎嫁對郎
世界加載度:0.01%
劇情點:無
技能:無
系統版面再次變得簡潔無比,簡潔的讓薛宇嘴角都有些抽搐。
相對于齊天磊來說,方一凡至少還有一個唱歌跳舞+20%的天賦能力,而齊天磊卻是光秃秃的一片,什麽天賦技能也沒有。
不過薛宇也并沒有失望,因爲在齊天磊的記憶中看到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片刻之後。
宿主:薛宇(齊天磊)
天賦:過目不忘(三分鍾)
所在世界:上錯花轎嫁對郎
世界加載度:0.01%
劇情點:無
技能:十二段錦(初級)、七星劍法(初級)、點穴功(初級)、中醫藥(中級)
這四項技能是存在于齊天磊記憶中的能力。
根據記憶中的了解,齊天磊年幼之時早已有輕生的想法,後被遊方道士劉若謙所救,從此拜其爲師,這些技能都是在劉若謙身上所學。
十二段錦爲道門内功心法,當然,沒有小說中的飛檐走壁那麽誇張,但也不是現實中虛構的東西,而是真真正正的打坐練氣,吐故納新之法。
修煉之後可強身健體,吐故納新,乃是無上養生之法。
齊天磊練習多年,但也僅僅隻是初級,即便如此也是身強體壯,看起來柔柔弱弱,但等閑之人不得近身,十幾年來更是百病不生。
薛宇更是雙目放光,口中喃喃自語道:“竟然是真的,雖然沒有小說中記載的那麽誇張,但也是無上寶貝,這還僅僅隻是初級,如果達到了中級、高級又會如何?”
七星劍法也是劉若謙所教,爲道門武當劍法,不是那種養生之法,而是真真正正的殺伐之招,配合十二段錦更是威力極大,在這沒有火器的古代足以行走天下,鋤強扶弱了。
中醫藥這個技能爲中極,不過名字有些大了,其實就是中醫中的望聞問切,辨别草藥之法,畢竟中醫博大精深,想要完全學會怎能如此簡單。
最後一個點穴功,雖然名字看起來有些武俠效果,但更多的是截脈點穴之法,可産生一些類似于武俠小說中的效果,不過沒這麽誇張,即便如此也如同神迹,另薛宇大開眼界。
“哈哈,如此開局,我要是再扳不倒柯世昭那個小人就真的可以洗洗睡了。”薛宇笑着說道。
整整一天的時間薛宇都沒有出門,而是在房間中思索接下來如何行事。
如此怪異行徑也并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意外,畢竟齊天磊自幼‘體弱多病’,每天在房間裏養病才是正常情況,要是天天往外跑,才是讓人感到驚訝。
“咚咚咚~”
“進來。”
房門打開,身穿青色長裙巧兒邁步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個漆黑色的藥罐,濃郁帶有淡淡苦澀的中藥味從其中傳來。
這巧兒爲老太君的貼身丫鬟,容貌豔麗,更難得身段玲珑、修長,一雙桃花眼水汪汪的讓人忍不住沉浸于其中。
“三少爺,該吃藥了。”
薛宇依舊坐在書桌前,手中捧着一本曆史類的書籍,頭也不回地說道:“把藥放在桌子上。”
“少爺,老太君吩咐我一定要看着您喝完的,一會涼了藥性該流失了,您還是趕緊喝了吧!”
巧兒再說這些話的時候語氣中帶着一股強硬,最主要的是她的行爲動作,完全沒有一個作爲丫鬟的自覺,很是随意。
要知道越是大戶人家規矩越多,他們更加注重禮儀,尤其是在江南這重地段,大戶人家打死一兩個丫鬟家丁根本無需報官,直接找個地方埋了就行,也沒有人會說什麽,民不報,官不究。
薛宇慢慢放下手中的書,雙目直視巧兒,面無表情,好似眼前之人就是一團空氣。
“放下,出去。”
語氣如同往常一般平淡,在平淡之中卻有着沒有的氣勢,冷漠、平淡,這一刻巧兒仿佛是在面對已經去世的老爺,臉上不知何時出現一抹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