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緩緩睜開雙眼,但下一刻卻是臉色發白,雙目凹凸,雙手緊握拳頭,青筋畢露,好似在遭受極大的痛苦。
不過這痛苦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須臾時間便消失不見,
薛宇閉目感知,随即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這算什麽?電影療法?還是情感分離?是擔心我精神分裂嗎?”
薛宇的記憶在剛剛那一瞬間被分離,準确的來說被打包。
從進入《小歡喜》開始所有的記憶都變成了一部電影,一部任自己觀看的電影,而自己之前所投入的情感也變得有些模糊。
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系統剛剛投入的信息讓薛宇了解,以後自己可能還會進入其他的世界,每進入一個世界都會有一個新的身份,同樣的會出現不同的父母,不同的人生,甚至不同的妻子。
想要完成任務不可能不投入感情,一次兩次還好,次數多了肯定會讓自己的記憶出現差錯,甚至會出現精神分裂的情況。
這種記憶打包的手段讓自己之前所有的經曆變成了一部電影,雖然依舊有感覺但絕不會感觸這麽深。
就像你去看一部電影,雖然在看電影時會把自己帶入進去,随着主角配角情節故事的發展,或哭泣或感動或心痛,電影看完最多也就是感受一段時間,但并不會影響自己的正常生活,避免出現思維混亂,精神分裂的情況。
薛宇閉目觀看‘電影’,電影中的一切都是自己這一年來的一舉一動。
學習、賽車、打球、磊兒、英子、陶子、季楊楊……
劇情一直到薛宇考上大學,收到錄取通知書的那一刻結束,沒有後續,也就沒有什麽未來。
薛宇緩緩開雙眼,雙目中有一抹淡淡的憂傷,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的情緒,再重新觀看這段劇情時雖然有淡淡的情緒流淌,但是并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感情熾烈,薛宇知曉這是系統的作用。
“系統,我還能再回來嗎?”
半晌之後薛宇搖頭苦笑,系統依舊是那個傻逼系統,并沒有什麽智能情緒,自然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能否回來也隻能看以後了,也許可以,也許永遠都回不來了。
而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将這份記憶深藏在腦海,化作一份美好的記憶。
“打開系統。”
宿主:薛宇
天賦:過目不忘(三分鍾)
所在世界:無
世界加載度:無
劇情點:無
技能:無
系統面闆再次變的極爲簡單,要知道薛宇在《小歡喜》世界中可是積累了大量的技能,不過現在全部被清洗,不過薛宇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那些能力自己并沒有忘記,算是潛在的福利吧。
唯一的變化便是在天賦上出現‘過目不忘(三分鍾)’這個能力。
薛宇也從剛剛系統給予的信息中了解到,每渡過一個世界系統都會獎勵自己一個天賦能力,天賦能力不等于技能,是無法被洗去的,可随着薛宇進入一個個世界。
最主要的是天賦能力的能力異于平凡,甚至可以理解爲超能力。
就比如這一次所獎勵的天賦。
過目不忘。
過目不忘很好理解,如果之前薛宇有這個能力的話,學習也不會這麽痛苦了。
至于後面括号裏的三分鍾則是讓薛宇有些蛋疼。
其實也很好理解,意思這就是說過目不忘這個能力每次隻能持續三分鍾。
當然,不要想着三分鍾過完再來三分鍾,要是那樣的話也不會有三分鍾的限制了。
從剛剛得到的信息得知過目不忘,每天也就隻能施展兩次,每次三分鍾,加一塊也就是說一天24小時,隻有6分鍾時間的過目不忘。
薛宇:“(ノ?`?′?)ノ︵?”
過目不忘更多的是體現在學習上,正常人一分鍾能夠閱讀一百五到二百個字左右,高手也就是三百個字。
六分鍾也就是乘以六,也就是說最多能夠記住一千八百字。
想到這裏薛宇更加的郁悶了,一千八百字能幹嘛?一篇高中生的作文都要800字,也就是隻能夠記住兩篇高中生的作文而已,而且還要分兩次。
“算了,怎麽來說也算是一個超能力吧,還算能夠拿出手。”
就在薛宇思考間,周邊的白色空間瞬間破碎,自己更是不斷的墜落,好似高空抛物一般。
……
“擡花轎呀送花轎,姑娘上轎是頭遭。”
“陰差陽錯仙女廟,鳳變鴛鴦颠颠倒。”
“哎呀呀,哎呀呀,錯了錯了,全錯了,全錯了。”
“鑼鼓敲呀喜洋洋,揚州美女做新娘。”
“從此難見親人面,真哭假鬧都無妨。”
“隻擔心隻擔心,跟雞随狗嫁錯郎,嫁錯郎。”
薛宇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一處雕廊畫棟,映入眼簾的竟是粉黃色的帳幔,暮色微涼。頭頂是一襲一襲的流蘇,随風輕搖。不适的動了動,卻發現身下的床榻冰冷堅硬,即使那繁複華美的雲羅綢如水色蕩漾的鋪于身下,總是柔軟卻也單薄無比。不時飄來一陣紫檀香,幽靜美好。榻邊便是窗,精緻的雕工,稀有的木質。窗外一片旖旎之景,假山,小池,碧色荷藕,粉色水蓮。不時有小婢穿過,腳步聲卻極輕,談話聲也極輕。
薛宇整個人躺在床上沒有動彈,緩緩接收前身的記憶。
“林州巨商,齊府三公子,老太君,表哥柯世昭,啧啧,竟然是這個世界,有意思。”
薛宇緩緩坐起身,朝着周打量。
房間當中放着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種名人法帖,并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筆海内插的筆如樹林一般。那一邊設着鬥大的一個汝窯花囊,插着滿滿的一囊水晶球兒的白菊。西牆上當中挂着一大幅米襄陽《煙雨圖》,左右挂着一副對聯,乃是顔魯公墨迹,其詞雲:煙霞閑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設着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着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内盛着數十個嬌黃玲珑大佛手。右邊洋漆架上懸着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挂着小錘。卧榻是懸着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給人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着一股潇灑風雅的書卷氣。
薛宇起身推門而出,一股清風瞬間迎面撲來。
“三少爺好。”
“三少爺好。”
薛宇點了點頭,根據前身以往的态度,并沒有做出其他的多餘動作。
齊府很大,所建造的府邸雖然沒有達官貴人的那種金碧輝煌,但卻絲毫不掩飾他的财富。
全園景色簡潔古樸,落落大方,不以工巧取勝,而以自然爲美。所謂自然,一是不矯揉造作,不亡加雕飾,不露斧鑿痕迹;二是表現得法,力求山水相宜,宛如自然風景。滄浪亭園外景色因水而起,園門北向而開,前有一道石橋,一灣池水由西向東,環園南去清晨夕暮,煙水彌漫,極富山島水鄉詩意。而園内布局以山爲主,入門即見黃石爲主,土石相間的假山,山上古木新枝,生機勃勃,翠竹搖影于其間,藤蔓垂挂于其上,自有一番山林野趣。
亭台、假山、樓閣……
尤其是其中來來往往的家丁侍女更是彰顯出它的貴氣。
薛宇隻是在看電視的時候了解過一些古代的豪商,紅樓夢中的大觀園也有現代園林的美景,但卻并沒有給薛宇直面的沖擊,眼前的這園林并不輸于薛宇今年旅遊時所見的那些園林美景。
“不愧是林州豪商,果然氣派。”薛宇一臉的感慨道。
迎面走來一個貴婦人,身後更是跟着整整六個侍女,一身绫羅綢緞,珠光寶氣,便是那侍女也是光彩照人,紅暈面生。
婦人看到謝薛宇之後,臉上露出大喜之色,快步走來。
“磊兒,你可是好些了?”
薛宇腦海中瞬間出現這婦人的信息,此人就是齊天磊的生母,齊府的大夫人,齊劉氏。
薛宇雙手置于胸前,躬身行禮道:“拜見母親,天磊身體好多了。”
“怎麽沒有家丁跟着?好大的膽子,萬一要是再出什麽事我絕饒不了他們。”
薛宇笑着說道:“娘,沒事的,我的身體我也清楚,時好時壞,我也是自己想清靜清靜,并沒有帶他們。”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剛讓人從東北帶來了上好的野山參,晚上讓人給你找隻老母雞炖了,好好補補身體。”齊劉氏一臉關切的說道。
“多謝娘。”
“你這孩子,跟娘還客氣什麽,走,既然身體好了點就去拜見一下老太君,這幾日你又生病,不知道老太君多擔心,去報個喜吧!”
“嗯。”
齊府是整個林州最大的豪商,其生意遍布各地,尤其是在江南地段,旗下有商号總管十三人,每人掌管一州商号。
不過齊府的家庭成員卻極少,三代單傳,到了齊天磊這一代好不容易有三兄弟。
齊天磊的父親,也就是齊府的當家人齊峰,在三十多歲便已去世。
齊天磊的大哥齊天祥突遭怪病,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病死之時也不過十八歲。
二哥齊天雲則是在夏夜乘涼之時被毒蛇所有,當場死亡。
現在也就隻留下齊天磊一人,而且同樣是體弱多病,按照大夫的說法是活不過十八歲,因此在外界都說齊府被上天詛咒,一脈單傳,無法共享天倫。
整個齊府當家作主的也就是那幾人,地位最高的也就是齊天磊的奶奶,被衆人稱之爲老太君,齊府的定海神針。
之後便是齊府的大夫人和二夫人,大夫爲齊天磊的生母,育有三子。
至于二夫人齊陳氏爲齊府生下一個女兒,名爲齊燕笙,不過燕笙再小的時候因爲一場重病燒壞了聲帶,變成了啞巴,因此被老太君所嫌棄,雖說是齊府的小姐,但并不受重視。
思考間兩人已經來到正堂,堂中人員聚集,看起來頗爲熱鬧。
“老太君,兒媳來了。”齊劉氏趕緊上前到了一個萬福。
薛宇也上前跪拜行禮:“天磊叩見奶奶。”
繼承了齊天磊的記憶,這些跪拜行禮自然沒有什麽差錯,雖然有些别扭,但自身的熟悉感也并沒有什麽意外。
老太君慈祥善目,滿頭銀發,手中主的一個龍頭拐杖,看起來極爲有氣勢,從中也可以看出其一個女流之輩掌管整個齊府商号的強大之處,讓人不敢小觑。
看到薛宇跪拜,老太君趕緊起身,顫顫巍巍地将薛宇扶起,一把将其摟入懷中,哭聲說道:“我的好孫兒,你吓死奶奶了,你要是再出什麽事兒奶奶該怎麽辦?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被一個陌生人入懷中薛宇甚是尴尬,不過來自齊天磊的記憶讓他又有一股熟悉的親切感,低聲說道:“奶奶,天磊已經沒事了,讓奶奶擔憂了,是天磊的罪過。”
一旁的其他人也趕緊上前将老太君扶起。
“老太君,天磊身體剛剛好轉,您也要注意身體。”
“對對對,大夫說您不能大動肝火,容易引起老毛病。”
一頓勸說,老太君在擦掉眼中的淚水,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薛宇也起身坐到一旁。
“恭喜天磊大病初愈,表哥甚是歡喜,不如今天晚上表哥做東,爲表弟慶祝一番如何?”
說話之人名叫柯世昭,長得是一表人才,溫潤儒雅,但如果仔細觀看就會發現其嘴唇暗淡,唇齒發青,按照中醫上講此爲腎虛的症狀。
而且其目光中帶有邪念,内心并不如外表看着這麽儒雅。
薛宇更是知曉劇情,自然不會被柯世昭的外表所欺騙。
起身拱手,臉上露出最爲親切的笑容:“多謝表哥,我這大病初愈,身體虛弱,實在近不得油腥,等過些時日吧!表哥爲齊府的生意一直在操勞,今日不見更是清瘦了許多,該有表弟來請表哥。”
“哈哈,表弟說笑了,能爲外祖母分憂解勞是我的榮幸,哪有什麽累不累的,我現在就期待着表弟的身體能夠趕緊好起來,到時候我會把他欺負的生意慢慢都交換給表弟,那樣我就能好好休息一番了,你說是不是?”柯世昭哈哈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