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有點不安起來。
雖然現在不是掌控者了,但畢竟是三菱财團的創始家族。上任家主被陶知命害死了,現任家主又成了盟友……還要讓他來給自己兩人土下座謝罪嗎?
看岩崎龍之介一臉苦惱,倒是有點怕這場面的坂井泉水連連擺手:“不必如此……”
“不用怕給我帶來麻煩。”陶知命隻說了這麽一句,随後就對岩崎龍之介說道,“你覺得我能輕松搞定的事情,那還真的不是!雖然很無恥,但對兩位,我确實是抱以真心的。出了這件事後,每一刻都在自責給她們帶來的傷害!我跟你說,讓你真誠道歉隻是微不足道的開始,我還得用上一生去彌補過錯!”
岩崎橫久狂翻白眼。
你這麽一大段話裏,隻有無恥兩個字最真實!
而岩崎龍之介竟然長歎一聲:“原來你不願意接納我的女兒,是因爲沒有感情嗎?看來是我當初想錯了,說不定呆在身邊讓你們多見上幾次面,你會覺得她可愛的。”
“我不是那樣的人!”陶知命義正言辭,“我對自己的人生,已經很知足了!再說了,夏納也不可能接納她!”
岩崎橫久腦袋嗡嗡的:我特麽……
“還有,具體做事情的,是這個!提供了禮文島者所在的情報!泉水,你認識的吧?”
坂井泉水順着陶知命的手看過去,才記起當時一起去過禮文島,還跟着上田大人學過劍術的岩崎橫久。
“這家夥當年就暗戀夏納,做了岩崎家的婿養子還不甘心,居然還要報複我不專心對待夏納,搞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我理解他的感情,但他确實傷害了無辜的你們,也必須道歉!”
“……真的要這樣?”岩崎龍之介無奈至極。
“必須的。”陶知命義正言辭,“要是做到了,股份的收購價,可以按行情規矩來?”
“當真?”岩崎龍之介眼睛一亮,“行情規矩的話,是市價還要加部分溢價的。”
“千金難買她們開心。無非額外的數十億円,但我要你的态度!”
岩崎龍之介走過去很幹脆地就撲通在地:“請接受我的道歉,不要在因此介懷了。做這件事,最終也是對陶君有利的,隻是低估了你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才讓他現在做出了瘋子般的舉動。橫久,過來!”
岩崎橫久咬牙切齒地看着陶知命,隻見他咧嘴一笑。
好氣啊!
實際上想到如今兩人地位的差距,他對自己這樣的神态,也不無當初作爲“戰友”的情誼。
他仰天長歎,終究還是過去乖乖土下座:“請原諒我!”
算了吧,認命。
岩崎家婿養子的機會,不是每個人都能攀得上的。
因是他,果也是他。
真的因此就能讓岩崎家多得數十億円的話,這一跪是躲不掉的。
沒聽這“父親大人”已經在配合他演出了嗎?說什麽低估了你們在他心目中的分量。
這家夥真肯在女人身上花錢,剛才道貌岸然的甜蜜話也離譜,怪不得這兩個名氣這麽大的女人能接受這樣的身份。
一番鬧劇之後,這沒下限的翁婿倆出去了,隻留下腦袋懵懵的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兩人。
“……畢竟是岩崎家的家主,讓他們受到這樣的羞辱真的沒關系嗎?”澤口靖子被這排場搞麻了,擔心地問。
陶知命已經開始下一階段了,冷笑一聲半真半假地說道:“雖然現在是盟友,但居然敢對我做出這樣的事!聽到我提出要他土下座開始,他就已經明白我是認真的。做不到的話,我會殺了他,滅了整個岩崎家也在所不惜,哪怕現在的合作計劃會大受影響。”
兩個女人全都心中劇震,呆呆地看着他。
“可是數十億円……”澤口靖子忍不住說道,“而且說這樣做對你是有利的,那就牽涉到更大的利益了……”
陶知命猛地一揮手:“賺錢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相比之下,沒有什麽比你們更重要!”
他說完就解開襯衣扣子,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一時又羞又懵手足無措。
這又是幹什麽?在這裏?
結果陶知命拉開了衣襟露出了被上田正裕虐出來的淤青:“夏納已經出過氣,原諒我了。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這次……可以先原諒我嗎?”
“……太失态了!”坂井泉水已經驚得躲在了澤口靖子身後,眼睛借着撩頭發的動作四處看,而澤口靖子也紅着臉嗔怪,“快……穿好……”
陶知命也就是表一下誠心。
岩崎龍之介這樣的大人物土下座道歉了是一方面,自己能爲此身受苦痛,那在這兩個心裏有他的女人看來自然更不一樣。
雖然有套路,但陶知命也确實有誠心。把扣子重新扣好之後,他就小聲問道:“先跟我一起,去别的地方再好好說吧。在這裏的話,恐怕你們也不自在。”
兩人哪能有什麽意見?
一直還在留心的中森明菜看到了她們的身影,眼裏的情緒很複雜,随後就不再想這些,專心準備接下來的記者會。
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一直低着頭,跟着陶知命上了車,才聽他說道:“有沒有責怪我,不該在那麽多人面前公開地談論這件事?”
“……大概是有理由的吧。”
回答的還是澤口靖子。
陶知命從後視鏡裏看了看坂井泉水,她始終低着頭,心事重重又眼神茫然。
之前在會議室裏,當大家都以爲陶知命是過去安定人心的,然後聽到他直接談起這件事,而且在随後應對中沒有提及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時,事實其實已經被暗示出去。
盡管媒體手中的“實錘照片”,确實有陶知命和坂井泉水牽着手的樣子,證明他們關系不簡單。
畢竟日常中的坂井泉水,始終與其他人有一些距離感。
至于澤口靖子的照片就更加明确了,有擁抱的,還有親吻的,鐵證如山。
因此這至少也是四個人之間的故事,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被口誅筆伐的點可太多了,以至于她們如今事業的成就也受到質疑。
現在車上仍然不是個說話的好場景,如今的坂井泉水必定是内心敏感至極。就算緒方敏夫是個她已經不陌生的人,卻仍然難以放松下來。
車子一直開到了機場,上了飛機,澤口靖子才問了一句:“去哪裏?”
“就到海上轉一轉,不會有任何人打擾,也不會被任何人看見。”
澤口靖子看了一眼坂井泉水,輕輕點了點頭。
私人飛機起飛後,就一直往東,很快來到了大洋上空。
腳底下隻有雲與海,機艙裏其他人把飲料和點心送過來之後就把這裏完全留給了三人。
看着一直呆呆往窗戶望出去的坂井泉水,陶知命開口說道:“你們一直也不是走偶像的路線,都是憑借作品獲得的成就。等這一陣風波過去之後,就會好的。”
兩人都沒說話。
陶知命揉了揉太陽穴,語不驚人死不休:“父親大人想見見你們的父母。”
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果然都睜大了眼睛看過來。
陶知命歎了口氣道:“如果……你們願意的話,會以上田家人丁單薄現在卻又越來越興旺的理由,将你們……都收爲養女,還包括千代、玖美奈和梨子……”
重生以來,這恐怕是陶知命說的最無恥的話了。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名字,還包括繼續要傳承春野家之名的春野遙,女兒已經被收爲養女、實質上是義妹關系的小野寺留奈。至于那些不是霓虹人的女人,更不必提。
至少上田家的關系,已然完全亂七八糟起來。
“……開什麽玩笑?”坂井泉水總算開口了,咬着嘴唇說道,“本來就是一個錯誤……以後……”
“沒什麽錯誤不錯誤。”陶知命心志極堅,“但是,也要爲這件事找一個解決的辦法了。況且,這是父親大人提出來的建議。”
“……上田大人怎麽會?”澤口靖子完全想不通。
“夏納現在冠着我的姓氏。”陶知命認真說道,“你們原本都是非常優秀,完全不需要依賴我就能很好地生活下去的女人。但是,既然我們已經都确認過彼此的心意,我也始終想要表達自己的态度。從法律的層面上來說,有兩種做法。”
坂井泉水心亂如麻。
還說道了什麽法律的層面,既覺得是在認真地思考這個問題,有一點感動;又覺得荒謬至極,恥感爆棚。
澤口靖子反倒很好奇:“法律上……怎麽可能還有這樣的漏洞?”
她倒不排斥什麽,反正已經是人生如戲的态度。
當初就那麽主動的她,内心比坂井泉水要強大得多。
陶知命點頭解釋:“第一種,就是離婚、結婚、再離婚,最後大家都保持單身的法律身份,但會因爲所謂撫養費的關系連接在一起。但是這種方式,對夏納來說是一種傷害。第二種方式,就是收爲養女,可是我們年齡接近……”
澤口靖子大翻白眼:“你可真是個王八蛋……”
陶知命厚着臉皮笑了笑:“所以父親大人就提出了這個建議。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也會拿出一大筆财産,轉移到上田家的名下,相當于是……對所有人的補償和保障吧……”
坂井泉水爆發了,聲音大了不少:“開什麽玩笑?這樣的話,别人會怎麽看待我們?其實一開始就都是錯誤,就到這裏爲止吧!餘生的話,在一個不會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通過某種方式總能生活下去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俨然已經是心态崩了。
“我不答應!”陶知命聲音堅定。
“你!”坂井泉水看着他,又難過又氣惱。
“真是霸道啊。”澤口靖子先是笑着調侃了一下,然後也歎了口氣,“普通人又不是傻子。這樣的方式,反而證明了一切。雖然我對于名聲不那麽看重,但這樣的話,所有人,包括上田大人,上田家,還有你,就會成爲永遠的笑柄,落後和倒退的象征。其實不用這樣,頂多就是徹底隐退,我覺得也許我還能找到另外感興趣的事情做。就是泉水……”
陶知命搖了搖頭:“毀譽由人,重要的始終是我們自己的感受。你說得沒錯,我是個王八蛋。但傷害之後卻無法負責,我做不到。外面的風雨,由我來承擔。至于你們的事業,相信我,這隻不過是暫時的。我也會做很多事,來讓世人明白有些事情的無可奈何,這就是人生,一切都是命運!”
“我不要。”坂井泉水如同受驚的小鹿,遇到了現在這樣的風波,已經隻想逃離,“我們回去吧。随後我就會宣布隐退,離開霓虹。”
陶知命沉默地看着她。
隻有她一直假裝着,隻在和他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假裝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存在,能與他有些微的親密舉動,似乎正在談着一場青澀漸進的戀愛。
如今虛幻的泡泡被戳破了,她的心裏隻有難堪。
陶知命知道她的内心太過于敏感,也許另一個時空裏的英年早逝就有心思過重的原因。
這一次發生這樣的事,陶知命也很清楚最難安撫的就是她。
現在态度果然這麽決絕。
“泉水……”澤口靖子牽了牽她的手。
“幸子!”她糾正道,“我叫蒲池幸子,也許一開始就應該選擇那個平凡平靜的人生。”
“你不是喜歡舞台嗎?”陶知命問道,“希望像那些開朗樂觀的人一樣,在舞台上盡情用歌聲表達自己。”
“希望和現實,始終是會有距離的。現在我已經接受了這一點,是時候結束這場夢了。有了一段華麗的回憶,已經能讓我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感到經曆了足夠精彩的前半段人生,不再遺憾。所有的一切,舞台,作品,被崇拜,被喜歡着,我都已經經曆過了,不是嗎?”
大洋上的高空,爆發的情緒裏,她說出了大段大段的話。
但說着說着,眼淚還是撲簌簌地往下掉。
想到她可能因此多一個一生都難以解開的心結甚至終究還是抑郁成疾,陶知命煩躁不已。
澤口靖子看到他眼裏寒光凜冽,忍不住問道:“你……是在生她的氣,還是……”
“怎麽會?”陶知命聲音冰冷,“看來是我想簡單了。既然岩崎龍之介的謝罪也沒有意義,那麽這次這樣的做法始終是在挑戰我的逆鱗了。芙蓉與三和财團是必須徹底毀滅了,岩崎家也該從曆史中煙消雲散!還有那些家夥……”
澤口靖子吓了一大跳:“你在胡說什麽!”
坂井泉水竟盯着他:“這是要用這些事,綁架我的心,動搖我嗎?”
“不。”陶知命搖了搖頭,深深吸了一口氣,“我确實是個王八蛋,但是卻不會逼迫任何一個我珍視的人。這次不讓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将來說不定還會拿我的家人作爲脅迫的籌碼!”
說完這些話,他看了坂井泉水很久,然後才輕聲道:“貪心的我是該受到懲罰,但輪不到别人來懲罰。幸子,不要離開我,好嗎?”
坂井泉水疲憊地躲開了他的眼神,閉上了眼睛靠在舷窗邊輕聲說道:“我們回去吧……”
澤口靖子看了看陶知命,之間他的臉色苦悶不已,也隻能歎了口氣。
懲罰這不是已經來了嗎?
誰讓你這麽花心呢?
她一陣恍惚,又想起自己:恐怕也隻能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将人生當做一場戲一直這麽貫徹下去,才會抑制内心偶爾的失落。
人生始終是要做出選擇的,做出選擇之後,可以偶爾遺憾,卻不要後悔。
就算是他這樣近乎已經得到了一切的男人,也免不了會有遺憾存在的。
陶知命默默地坐在那,看了坂井泉水很久。看她漸漸抱起雙臂,仿佛保護着自己,終于咬了咬牙:“從我要求岩崎龍之介向你們土下座謝罪開始,他就徹底确認了你們在我心裏的分量。從今以後,就算離開了我,我将來的敵人也會知道怎麽令我陷入徹底的狂怒。幸子,就當我是在綁架你的心。留在我身邊,既是我在守護你,也是你在守護我。”
坂井泉水的睫毛顫了顫,嘴巴緊緊抿了起來。
陶知命吐着氣,似乎在排解内心的煩躁:“從三年前開始,就已經有了一場龐大的計劃。我這一邊的盟友,是現在宮澤桑和橋本桑代表着的執政黨,還有三井、住友……”
他沒有下令飛機返航,而是輕聲将一直以來的籌謀娓娓道來。
除了一些細節,沒有什麽隐瞞。
盡管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對于這個層面的鬥争是不懂的,但也通過陶知命邏輯清晰的講述,聽得驚心動魄。
一個關系到整個國家全體國民未來的計劃,一個放在全世界争鬥背景下、連執政多年的黨派也暫時放棄了明争暗鬥一起陪他下場的計劃,一個已經确定好了要覆滅兩個半财團、崛起一個新财團的計劃。
“……所以上一次,崛川信彥會安排那個死士盯着你們。而做好了防備,将你們都接到天國之門的我,也讓其他人發現了你們在我心目中的分量。對芙蓉、三和來說,這是生死之争,是可以不擇手段的!我無法承受那樣的結果,父親大人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哪怕背負上罵名,他也願意那樣做。”
陶知命看着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的眼睛:“如今計劃的核心,是我!岩崎龍之介這些家夥,既是我的盟友,也是和我将來競争戰果的人。一旦我不再能夠做出理智的決定,那麽就會有難以預料的結果。他們既需要我,又害怕我。我還太年輕,等他們這一代人都老去,他們的後輩能夠應付我嗎?”
坂井泉水的内心激蕩不已,這是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層面。
隻見他的眼睛裏一片坦蕩:“我無法再放手的原因太多了,最不能忽略的一個,就是無法容忍将來有一天,萬一你們被作爲目标。不管是綁架,還是殺害又或者其他的狀況,那都是我無法承受的。是我害了你,但是給我一個機會,讓我一直守護你,給你一份雖然有缺憾但絕對快樂更多的人生吧!”
此時此刻,又是關乎自身安危,又包含了彼此内心的情感,甚至還頗有牽涉到國與民未來的沉重包袱。
坂井泉水一時心亂如麻,竟然下意識地看向了澤口靖子。
那家夥眼裏異彩連連,竟很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激動。
坂井泉水哭笑不得。是了,她說是因爲想把人生當做一場戲來度過,那麽還有什麽樣的真實人生大戲,比這個壞蛋已經描述出來的更精彩、更刺激呢?
陶知命從坂井泉水的表現裏看出了成功的苗頭,趕緊趁熱打鐵地伸出手去,一隻手抓了一個:“你們都知道,我不是殘酷的人,也不是隻因爲欲望才……一切都有緣由,才讓我的人生走到了今天這樣一個局面。但現在我已經非常滿足了,接下來的人生,就隻剩下全力以赴,爲了守護我們共同的未來,還有……孩子的未來。”
這話一說,澤口靖子微笑了起來,而坂井泉水雖然抽了抽手,卻始終是被捏住了,低頭尴尬起來。
看着自己緊緊捏起的手,坂井泉水又是茫然又是無奈:怎麽就……似乎真的無法回頭了呢?
過了一會,她擡起頭問道:“一切都有緣由,靖子的緣由我知道。那我呢?我們本來就隻是……”
陶知命愣了一下,最後很認真地思考了一陣,才開口說道:“此生都留在我身邊吧。你要的無法回避的緣由,一定會知道的,在某個時刻。”
坂井泉水呆了呆,澤口靖子則好奇地看了看兩人。
“什麽時刻?”坂井泉水咬了咬牙,固執地問道。
他當初對自己無緣無故的欣賞與肯定,後來又似乎無情的克制與保持距離,始終是她心中的謎。每次總會問,每次都語焉不詳。
陶知命想了想,露出了一個笑容:“我們先回去吧,先見一下父親大人,怎麽樣?既然已經明白了彼此的決心,就當做是以後都需要互相關心的家人吧。”
“诶?”坂井泉水又慌了。
“對我而言也是人生中重要的一刻。”陶知命正色說道,“你們都知道,自從父母意外去世以後,我在霓虹就是孤身一人。如今你們已經将人生托付給我,是我向你們的家人謝罪,而且拿出态度的時候了。”
“我沒有……”坂井泉水仍舊在口頭掙紮,窘得不行,對這種快進式的做法難以适應。
“也必須這樣做。”陶知命神情凝重,“既然這次有人拿這種形式來攻擊我了,将來難保不會出現一種可能,他們還會從你們的家人入手,進而影響我。”
坂井泉水和澤口靖子張了張嘴巴,一時明顯慌了一些。
陶知命又笑了笑:“放心吧。聽完剛才我說的那些話,還不明白我也不是好惹的嗎?何況接下來的計劃,以上田家爲依托,也有很多事需要人手去做了。這……也算是一次家族會議吧。”
澤口靖子和坂井泉水面面相觑。
萬萬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