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您也是參加說明會的同學嗎?”妹子總算搞清楚了情況,眼睛睜得大大的。
“是啊。”陶知命臉皮厚得很,“剛才向面試官問了這兩個問題,得到的回答,想分享給你,所以冒昧失禮了。有幫助的吧?”
“诶?”妹子在迷蹤拳當中暈頭轉向,“當然,真是……感激不盡。那個,您還向面試官提問題了?”
“當然了。”陶知命繼續溫和笑臉,“也被提問:‘還有其他問題嗎’了吧?”
妹子懵懵地點了點頭。
“怎麽回答的?”
“……沒有其他問題。”妹子的心都漏跳了不少。
陶知命感歎了一下。
在互聯網還沒出現之前,面試經驗這種東西,隻能小範圍地言傳身教。遇到有給力的前輩指導一下,就能避免很多小問題。
看妹子這反應,應該是沒有機會得到很好的指導,又或者本身也是内向型,朋友就很少。
指導妹子這樣的事情,陶知命很樂意。
何況看那山根橫久在妹子面前還想保持着自己的形象,于是他就更帶勁了:“看,不能這麽回答的呦。工作是關系到一輩子的事情,就算站在會社的立場,也希望對方是把這件事很認真對待的人。如果是很認真對待,怎麽會沒有問題呢?多少應該問一兩個。”
妹子呆呆地看着他:“是這樣的嗎?不會讓别人覺得麻煩嗎?”
“完全不會!”陶知命很肯定地搖頭,然後又溫柔一笑,“但是,要問得明确,向對方傳達出:我對這份工作很在意,最關心的是這個明确的問題這樣子。”
“……是這樣啊?”妹子受益匪淺的樣子,然後鞠躬點頭,“真是,太感謝了。”
“不用客氣。”
山根橫久全程在一旁聽着,沒想到揭穿這家夥也是應聘者之後,完全沒有破壞掉他在這妹子心目中形象的樣子。
反而好像更正面了?
雖然他說的很有道理,但是……愚蠢的妹子,這都不懂!
問題是:陶大郎怎麽這麽能說會道了?
山根橫久終于放棄,沉着臉走開了。
“那個……陶君,你們是朋友嗎?”妹子小心翼翼地問。
“隻是一個學校的同學,關系并不好……”陶知命看到植野洋介回來了,伸手揮了揮,“這個是我的朋友,植野洋介。”
植野洋介走過去滿眼不解。
一回來看見陶知命在跟妹子愉快地聊天,讓他吃驚不已。
妹子就主動鞠躬介紹了:“初次見面,我叫沖田京子。”
“初次見面……”說完這個,植野洋介就憋不出别的屁了,陶知命懷疑他有妹子社恐症。
一問之下,這個沖田京子是千葉大學的。陶知命感慨道:“京子醬非常有進取心啊,趁春假專門到東京來尋找合适的工作嗎?住在東京還是參加完說明會就回去?”
“那個……我住在同學家裏,準備好好地拿到内定!”沖田京子幹勁滿滿的模樣。
“一定可以的!幹吧得!”
“謝謝!”沖田京子看了看他們兩人,“那個……你們是哪個學校的?”
植野洋介眼睛一亮,但欲言又止。
機會留給了陶知命,他微微一笑:“隻是東京大學而已。”
沖田京子小嘴微張,喃喃說道:“死闊以……”
說完表情複雜:“那……你們已經有很多内定了吧?是在挑選自己最想要的會社嗎?”
“當然。這就像結婚之前,總要多和幾個人交往,才能知道誰最适合自己。”陶知命話鋒一轉,就笑起來問,“京子醬有男朋友嗎?”
“诶?”沖田京子完全沒想到話題會轉到這裏來,局促地搖了搖頭,“沒有……”
植野洋介先是被陶知命大膽的問法所震撼,聽到回答再次眼睛一亮。
“是嗎?那太好了。”陶知命說完就笑了笑。
“陶君聽上去……要和很多人交往嗎?”她忍不住問出心中所想。
陶知命看了看植野洋介,然後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啊……不是很容易付出真心了呢。”
“诶?”
“經過了一些事,已經把人生看做遊樂場了。”陶知命自說自話,“但京子醬認真面對生活的态度,讓我很感動。”
沖田京子覺得這個人說着非常沒有道理的話,人生不應該是需要認真對待的嗎?
但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腔調有種讓人非常信服的感覺。
植野洋介忍不住了:“陶君剛剛失戀,失禮了,京子……醬還請不要在意。”
“啊!”沖田京子吃了一驚,是失戀之後的感慨嗎?
陶知命呵呵笑了笑。
今天出門了,到了這群面孔鮮活的人當中,确實産生了局外人的感覺。
不是自己熟悉的國度,不是自己親身經曆過的曆史。
這不就像個遊樂場嗎?
沒有任何束縛,孑然一身。
他說的都是實話,這繁華的東京和此後的人生,真的讓人有一種遊樂場的感覺。
陶知命有點希望這個說明會能快點結束,他需要去尋找……真實感!
……
從植野洋介開口之後,他就話多了一些,和沖田京子聊起來。
陶知命反而安靜了很多,靜靜想着自己的事。
他的這副姿态,和之前迥然不同,沖田京子反而多看了他幾眼。
陶知命察覺到了,大概主要是因爲東大加帥臉的雙重效應。
可惜,中午被友和招待完一餐挺有檔次的自助餐之後,沖田京子就被告知沒有進入下午的最終輪。
看着她眼眶紅紅地接過一個裝着車馬費的紙袋子,陶知命問道:“電話号碼,要到了嗎?”
“沒有……剛剛認識,怎麽好……”
植野洋介的模樣讓陶知命非常無語,從他的反應中,陶知命更直觀地感受到了大郎同學以前有多木讷呆闆。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嘛。
陶知命幹脆地走了過去,先對人事擔當說道:“失禮了。想跟朋友告個别。”
早已被叮囑過的人事擔當隻笑了笑:“當然可以,在社長的面試前回到會議室就行。”
“陶君!”沖田京子沒想到他會過來,低下頭有點自卑,“要是能夠早點聽到陶君的建議,也許就不會失敗了。”
“繼續努力啊。”陶知命安慰道,“我相信你。如果可以的話,能告訴我你的電話号碼嗎?”
“诶?我住在朋友家……”
“沒關系啊。我跟植野君,還有京子醬的朋友,這樣不是剛好四個人嗎?可以認識一下。我在東京,其實沒有多少朋友。”
沖田京子很不相信:“怎麽會呢?陶君這樣……”
她馬上就停住了口,像是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那……告訴京子醬我家裏的電話吧。有找工作方面的事,也可以與我聯系。”他給了沖田京子一個台階下,這下沖田京子果然鞠着躬記下了他的電話。
陶知命這才和她再見,回到了植野洋介身邊。
“問到了嗎?”植野洋介很期待。
“你在想什麽?我問到的,你還會有希望嗎?”
“……所以,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勇敢了?”
“生與死都被看淡過了,情和愛又算得了什麽?”陶知命悠然說道,“知道我的另一個名字嗎?知命,這就是知道了命運的意思。我複活了,帶着最堅定的覺悟。吾乃陶知命,請多關照!”
植野洋介目瞪口呆:“厲害!”
陶知命搭上他的肩膀:“走吧!趕快搞定友和的社長。聽說最想被争取的人,晚上還有可能被招待到風俗店?”
植野洋介被帶得腳步釀跄。
差點死掉了的人,突然變得像是地獄來的魔鬼。
昨天不是還爲那個女人要死要活嗎?今天就惦記風俗店了?
說什麽人生是遊樂場,這家夥變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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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