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成花了很長的時間才驗證完李炬轉述的不少内容。
陶知命和重光武雄正在合作,幫助宙國天樂進軍高科技領域。宙國天樂如果能夠更進一步,被放在那邊打理産業的次子重光昭夫自然能夠獲得更大的權勢。
但與此同時,重光武雄也就是辛格浩卻也進一步加強了霓虹天樂這邊長子重光宏之在集團内的話語權。
重光武雄是鐵了心要長幼有序,讓長子接管家業。宙國天樂進軍高科技産業的事,雖然重光昭夫也在參與執行,他卻紮在那邊掌握着真正的大權。
原因自然還是他想重新樹立自己辛家的名号,霓虹天樂這邊圍繞在重光宏之身邊的,全是宙國過來的辛家人掌權。
“拆分了,分散經營不就好了?”李家成很不理解重光武雄的做法,這可是人爲塑造矛盾。
“不是這麽簡單。”岩崎龍之介微笑着爲他沏茶,“拆分了,将來的重光宏之守不住霓虹天樂,宙國天樂也在和重光家走得更近的重光昭夫手裏。如果對調,那麽重光家又會反對改變霓虹天樂控制着宙國天樂的事實。”
李家成歎了一口氣,作爲一個婿養子,在霓虹這種文化環境裏靠着妻家崛起之後,這樣的後遺症不可避免。
“如果新的産業真的做出來了,倒可能真正拆分。将那些新産業歸入霓虹天樂,宙國天樂單獨拆分出來,再交由兩個兒子,也許重光家也能滿意。”岩崎龍之介感歎道,“陶會長利用了重光桑的急迫心态啊,重光桑大概也清楚,所以隻是各憑手段罷了。”
李家成還有一點沒想明白。
那些新産業,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一兩年内取得大的進展。如果陶知命他們的計劃是在明年開始啓動,那麽又怎麽趕得上利用這件事呢?
“李先生,你願意與三菱聯合在一起,持有重組後的三和一部分的股份,我對此表示衷心的感謝。”岩崎龍之介鞠了一躬,“有什麽想法和要求,就請盡管提出來吧。”
李家成将思緒收了回來。
持有重組後的三和财團部分股份,這是他一次新的長線投資。
霓虹頂級大财團的股份,長遠來看必然是優質資産。三菱既然已經明确了目标,那麽将三和的部分優質資産整合進去之後,自然會好好消化,扭虧爲盈。
但那畢竟是長線,李家成确實還需要通過這個舉動,獲得短期内的好處。
于是他就說道:“一旦完成了重組,我希望将那部分股份質押給三菱,不知道岩崎桑能給我什麽樣的額度和利息條件。”
現金是王道,哪怕稍微背負一點利息,但是值得。
他笃定三菱會願意。如論如何,這也是一個提高三菱在重組後的三和中話語權的機會。
李家成這又是另一次的待價而沽。
既然可以質押給三菱,自然也可以質押給三井、住友甚至三友。
到最後如果情況有變,這筆錢不還了,股份讓出去就行,還能是那個時候的談判籌碼。
重點是先将花出去的錢,通過質押的方式又攏回來。收入了一個牢固合作關系的同時,還能收入一個未來的籌碼。
“……質押啊?”岩崎龍之介有點爲難,歎了一口氣,“說實在的,三菱現在儲備的資金也不是很充足。”
“重組後可以用新的名稱和計劃,發行新的銀行債券吧?”李家成笑了笑說道,“我相信三菱的實力。”
“李先生的要求我知道了,請給我一點時間,這需要和其他董事商議。”
“當然。”
李家成見完了岩崎龍之介,又馬不停蹄地去見重光初子。
反正跟陶知命都談得那麽坦誠了,人不爲己天誅地滅,李家爲自己張羅更多保險是自然的事。
現在三友财團已成爲巨擘,本來的合作可能還比較平等,現在李家相形見绌,擔心被吞掉多麽正常?
陶知命并不在意李家成在霓虹到處串來串去。
專門針對李家成的一支佯攻主力是堤義明。
因此當堤義明被邀請去了一趟香島又回到霓虹之後,李家成再次找到了堤義明。
如今的堤義明,因爲大崎新城在李家成徹底介入之後,終究還是憑借後來的大賣賺回了一些本。
李家成自恃對他有點“恩義”,也深知他被陶知命坑過,因此見面就很坦誠:“堤會長,去香島我沒能在那邊接待,和陶會長在那邊考察什麽項目嗎?香島局勢不明,堤會長不妨和我讨論一下,避免一些陷阱。”
眼下的西武集團是獨立的,李家成也認爲這個坐過世界首富寶座的男人終究還是心高氣傲的。
誰也不傻,李家成既然來了,堤義明應該明白他的來意。
堤義明深深地看着他,随後就說道:“他請我看了已經在開發的遊艇母港。李先生知道,我在投資文化旅遊産業上有豐富經驗,他詢問我是否有意向一起參與。”
“那堤會長的想法呢?”李家成看着他的眼睛。
堤義明直接搖了搖頭:“好不容易從大崎新城的項目中緩過氣來,我現在并不想擴張。”
李家成放心了不少,堤義明還是清醒的。
既然他不願意參與那邊的事,那就是對陶知命有戒心。
這樣的話,就能嘗試拉攏着。
因此李家成說道:“增加投入的事情,現在不做是對的。但是拿下一些工程合同,還是可以的。我在南丫島二期不動産的開發工程,可以交給堤會長。”
“……你想要什麽?”
李家成坦然說道:“我以霓虹現在正在開發的關西項目作爲抵押,堤會長全力推進那邊的開發,讓我能夠先預售回一部分款。墊資的部分,如果明年這個時候我不能和堤會長結清款項,就将關西的項目出售給堤會長。”
堤義明直搖頭:“那樣的話,這件事不做也罷。”
李家成沉思了一會,緩緩開口:“那如果我将三和的股份抵押一部分給堤會長呢?”
堤義明眼神一凝,盯着他:“你能拿到三和的股份?”
李家成鄭重地點了點頭。
堤義明思考了很久,才擡頭看着他:“好!那就談談具體的比例有多少,我得墊資多少進去吧!”
李家成大喜。
這是他無法拒絕的條件,能夠插一腳到霓虹頂級财團的決策裏,對堤義明有着難以言喻的吸引力。
之前他被套進去了,不就因爲沒有自己在某個大銀行裏的話語權,最後資金鏈出現了危機嗎?
至于李家成怎麽會有那麽多股份,既質押給三菱又抵押給堤義明,這自然還涉及到和重光家的交易。
長袖善舞,他深知這種時刻好鋼要用在刀刃上。
結果他一離開,堤義明就把他賣了,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他能獲得三和那麽多的股份?”
陶知命聽到堤義明說過來的數字也愣了一下,然後說道:“我先問問看。”
說完就看着對面的岩崎橫久:“你确定你爸說的數字沒錯?”
岩崎橫久點了點頭。
“有點意思啊。”陶知命玩味着思考起來。
岩崎橫久看他琢磨的樣子,平靜的表情下情緒是不甚平靜的。
因爲岩崎の屋在天國之門這裏就有物業,所以岩崎橫久來到這裏很方便。
鎮瀛居裏,鹿野真紀送來了茶。
岩崎橫久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光瞟過這聽海苑的一角,又見到上田夏納和“上田幸子”手拉着手笑呵呵路過的身影。
這該死的王八蛋。
陶知命恍然出身:“看來症結在重光家那邊。好了橫久,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訴你爸吧。”
岩崎橫久不想再多呆了,走到門口又轉頭問:“你爲什麽非要用‘我爸’來稱呼岩崎大人?”
陶知命呆了呆,然後笑起來:“明白了!十分抱歉,橫久君,傷害了你的自尊。”
“……你這家夥!”岩崎橫久有點咬牙切齒的模樣。
“說起來你不該這樣啊!難道将來成爲三菱會長不好嗎?别計較我們過去那點小恩怨了。”
“那個小林前輩!”岩崎橫久恨恨說道,“千年堂大學的宣傳到處都是,不可以再繼續辜負夏納了。适可而止啊你這個混蛋!”
嘴上說得很霸氣,但人已經趕緊溜了。
陶知命啼笑皆非,想起來當年他也是經常看到自己和林栖羽爲了山本顯人的論文一起在那金融之劍研究室裏搞研究。
搞來搞去,十年之後還是搞在了一起。
上田夏納有那樣的懷疑,他懷疑也很正常。
隻不過沒想到,這家夥對上田夏納還這麽在乎嗎?
陶知命表情嚴峻,牛頭人是不是該先砍掉?
随後他又灑然一笑。
那家夥大概隻是用這種方式,故意強化一下當年的關系,好在将來與三友财團有一份别樣的情誼在其中吧。
岩崎龍之介無意自己接任會長,所以能沒什麽底線地舔他。
岩崎橫久既然有希望,那終究還是要保持一點對等的體面。
盡管當年對他的女人土下座過。
人生啊。
陶知命開心地去找上田夏納和上田幸子去了。
……
茫茫大洋上,一艘鏽迹斑斑的大船被幾條拖船一路拖着,往東方行駛。
這一路航程,比陶知命記憶中要順利得多。
畢竟現在的操刀者,這條船被賦予的作用,與另一個時空完全不同。
表面上,陶知命已經和霓虹一貫立場比較強硬的民自黨站在一起。
香島那邊,關于南丫島博彩許可的事情,還在争吵。
船隻有幾個月就能運到了,在那裏開放這個博彩許可或者不開放,對南丫島的未來而言是兩碼事。
但這個問題不僅僅是經濟上的問題,還有更深層次的意義。
“如果媽港将來能維持現在的情況,那麽南丫島爲什麽不可以?”某個議員振振有詞,“媽港的稅又交不到香島,南丫島有新的跑馬場,有遊艇母港,有格瓦号改建的主題酒店,李生都開始全力推動二期建設了。開放這張牌照,每年能創造多少就業?帶來多少稅收?這筆賬還用仔細算嗎?”
誰都知道這些争論毫無意義,但作爲走過場,就是要不斷地争論。
這樣的争論,已經持續了一年多。
可最終的較量,始終不是在這裏。
時間一點點地來到了年底的12月,任誰也沒想到,之前呼聲并不算高的董華成功選上了。
“不妙啊。看樣子燕京那邊的态度很堅決。明年會是什麽樣子,真的說不清楚了。”
賽馬場的俱樂部裏,有些人湊在了一起讨論着。
“我看倒不見得。”李昭基渾不在意地說着,“紐約的朋友告訴我,現在關于WTO的談判,也到了關鍵期。内地想要加入,總要讓步一些什麽。”
“趕在那之前加入嗎?兩邊各是什麽樣的想法?”
“當然還是關于香島的定位!”李昭基眼睛微眯,“等消息吧。如果牌照能發出去,那香島明年就會一飛沖天!如果發不出去,那就得準備好過冬了!”
“此話怎講?”
“發出去了,那麽香島不僅一切如舊,還會更加開放,作爲貿易港和金融港的地位更加确立,整個内地的貨和錢都從香島走!這樣,當然就可以越快讓内地加入WTO越好。”李昭基簡明扼要地說道,“發不出去,那就說明燕京那邊始終打算慢慢改變香島、消化香島。過渡期能持續多久,那就說不定了。這樣的話,加入WTO肯定也泡湯,香島的好預期減少,壞預期增多,你說是不是要過冬?”
“……言之有理。”
很多人都蹙起了眉,然後就煩躁地說道:“哎,不就一張博彩牌照嗎?去媽港賭還是去南丫島賭,對香島人有區别嗎?對來這邊的内地暴發戶和外國人來說有區别嗎?”
“态度,尊嚴,意志。人活一張臉,樹活一張皮嘛。”李昭基呵呵一笑,“不得不說,這一張牌照,一條船,玩得真厲害啊,看燕京那邊怎麽選吧。董生選上了,燕京那邊硬了一把,就看是不是要一直硬下去了。”
圍繞這件事,其中一側官方之外重要的影響力量卻再次聚在了鎮瀛居中。
這一次,史蒂文森和他們财團,包括歐米另外幾個大财團的人也都來了。
霓虹這邊,三井、住友、三菱自然一個不缺。
鎮瀛居“高朋”滿座。
陶知命卻很不爽:“這是什麽意思?誰不知道這是我最大的籌碼?”
一間房内,全都是擡腳跺腳就能引起巨大震動的人。
但陶知命已然能這麽不爽地嗆聲。
史蒂文森和他最熟,開口就說道:“陶先生之前能借出50億米元給我們,大家互相之間的信任已經有了。相比之下,那條船的去處,倒無關緊要了。”
安齋善衛他們神色各異,果然陶知命又說道:“這點道理,諸位以爲我想不明白嗎?爲了這條船,我付出的代價不小,就是爲了能夠一直捏住一張牌!現在我倒是非常疑惑!”
陶知命看向了史蒂文森他們:“你們就不擔心,他們拿到這條船之後将來會将它改造成真正的大家夥?”
史蒂文森嗤笑了一下,然後就不以爲意地說道:“你以爲國會那邊沒有人這麽想嗎?反對這個要求的人也非常多,甚至占了一大半。但是,那條船已經拆成了徹底的空殼,也沒有任何圖紙還存在。以他們的實力,不可能完成這個任務。”
“萬一呢?”陶知命反問道,“能把這個條件提出來,難道不正表明了他們的态度和決心嗎?”
“他們要這個,反倒可以成爲讓他們在金融、市場方面讓步的籌碼。”史蒂文森仍然不以爲意,“我們的智囊團已經系統的研判過了,他們在技術被封鎖的情況下,能徹底修複它的概率低到可以忽略不計。就算存在你說的萬一,那也至少是二十年之後的事。二十年的時間,夠我們完成全部計劃了。”
陶知命黑着臉,心裏卻樂開了花。
真特麽不愧是唯利是圖的你們。
陶知命相信,那邊絕對不缺少真正有有遠見的人會極力反對這件事。
但現在,實則擺在這些财團力量面前的誘餌也太多了。
對徹底開放市場和金融的期待,對将香島的自由港和金融港地位穩住甚至進一步拔高、以此爲根據地滲透進内地的期待,甚至對塑造一個新的“強敵”好名正言順在亞太區域争取更多預算訂單的想法,都促使他們忽略那萬一的可能性。
确實隻是萬一。
如果不是将來那條大漁船真的下海捕魚了,誰也想不到這古老的東方大國真的有能力在那樣的技術封鎖下辦成這件事。
所以此時此刻,他們覺得這種交換可能,并且願意爲了預期的利益付出代價去進行集中的遊說。
至于爲什麽反倒現在要來求陶知命?
船是他買的啊!
而且……陶知命繼續黑着臉:“第一,我在南丫島已經投入進去那麽多錢,用格瓦号改造成主題酒店本來就是我的一大賣點,決定了将來的收益會有多大!”
這話并沒有被其他人放在心上,無非隻是錢嘛。
于是史蒂文森說道:“将博彩牌照開放給你,哪怕隻是有限種類的博彩類型,長遠的收益不比一個主題酒店的賣點大嗎?如果你非要這一點,又不是不能将來再賣一艘徹底退役的給你,還是平闆的,更先進的。”
陶知命似乎被嗆住了。
徹底退役的有啥用?那就是真的用不了,要報廢了,你以爲我買來是真的準備建酒店?
“……第二,有這艘船在,我才能夠長期通過它起到作用,讓我在霓虹有一個不可替代的作用。”陶知命繼續說道,“毋庸諱言,我在霓虹的根基,和其他财團相比是最淺的。雖然不可能真的拉到東京灣來,但隻要保存這種可能性,民自黨就永遠有一張可以打的牌。”
史蒂文森歎了一口氣:“陶先生,不用這麽妄自菲薄吧?你還這麽年輕,在霓虹有誰會低估你的重要性?”
陶知命看了看安齋善衛他們,隻見他們純看戲。
于是他又寒聲說道:“第三,如果我選擇了出售,那麽我反倒變成了幫助夏國獲得格瓦号的人。這是在刨除我的根基!普通國民可不會計算那麽多收益,他們隻會認爲我是個幫助敵人的人!橋本桑,民自黨的根基在那邊,諸位不會不清楚吧?”
史蒂文森也意味深長地看着他:“陶先生,行走的金融之神,阪神大地震後,舉止由心的慈悲之神。你的聲譽,已經太好了。三友财團的開創者,布局着媒體、科技、文化、教育的你,也太年輕了。鋒芒太盛,霓虹的其他朋友也時常擔心有沒有優秀的合格繼承者啊。”
“開什麽玩笑!”陶知命更是直接爆了句粗,“你Fxxing開什麽玩笑?”
陶雅人很佩服他,真是年輕氣盛啊,但他現在也是真的有了實力。
但陶知命說的第三點其實很關鍵。
确實如此,普通國民根本不會計算什麽收益。香島的博彩也好、貿易也好、金融交易也好,跟身在霓虹的普通國民有什麽關系?
橋本太郎和他的繼承者們的基本盤,那些因爲細川熙和村山富說了些不該說的話就把他們掀翻下去的普通國民,隻會盯着一個事實:陶大郎拉着橋本太郎主導着的霓虹國際協力銀行,以香島遊艇母港投資公司的名義買來了那條大船,結果還沒徹底運到就直接賣給了夏國。
那個讓很多人心裏有個解不開的結的國家。
那麽陶知命的聲譽将會如何?橋本太郎的結局将會如何?
想要沖淡這種影響,陶知命恐怕将不得不繼續在霓虹這邊投入更多,雇傭更多人,做更多慈善,才能邀買更多的人心。
這樣一來,明年的大計劃裏,陶知命手裏可用的資金就會少很多,不至于再度膨脹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說實在的,霓虹的另外三大财團,也會更加安心一點。
陶知命一個個地看過去,過了一會似乎氣得笑了:“原來如此,真是好計謀啊。這樣看來,你們都傾向于這樣?”
史蒂文森似乎打着圓場:“陶先生,我們未來一起發财的機會還很多,不必執着于眼前嘛?”
“眼前?”陶知命眯了眼,“如果眼前我就需要花上可能數十億米元來保住局面,保住剛剛穩定下來的橋本内閣支持率,明年我還有得賺嗎?”
“那麽陶先生想提什麽條件呢?”
“10億米元,我才賣!”陶知命直接就一個獅子大開口,“10億米元,一個空殼子!這樣的話,那邊會把我繼續罵得體無完膚,還能讓燕京那邊必須壓制内部的異議。讓霓虹國際協力銀行有足夠的回報,橋本桑也能有個交代,讓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到WTO帶來的新機會裏。”
“這不可能!”史蒂文森服了,“你才區區3500萬米元買的。”
“拖過來的一路,又花了1500多萬米元。”陶知命闆着臉,“這就是我的條件!也是我最後的讓步!怎麽辦到,既然你們都想讓我出手,那就是你們的事了。爲了明年的計劃,我已經投入了那麽多,不可能不多準備點資金去賺一點回來!”
史蒂文森等人面面相觑,這價格相差可不是一點半點,至少是8億米元左右的差距。
誰都清楚那邊所謂也做成主題酒店的說法隻是個托辭,一來是不想香島那裏埋着這個雷,二來恐怕也真的存了那萬一的可能性。
所以要價再怎麽高,一個空殼子談到1.5億至2億,恐怕也是極限了。
史蒂文森他們看了看之後,又将目光看向了三菱、三井、住友。
怎麽樣?你們不想他以後強得離譜,總得付出點什麽吧?看在他可能因此陷入的麻煩裏,這點錢劃得來。
鎮瀛居中氣氛緊張,可過了幾天陶知命到了香島把安排對趙元曦一說之後,趙元曦卻徹底石化了。
“竟……如此簡單?”他實在難以相信。
他想了幾年,幾年!他始終想不明白,陶知命将來要怎麽把這條船送走。
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幫人求着他,還想辦法湊錢以有點滑稽的方式讓他賣過去。
滑天下之大稽。
10億米元啊,順帶還坑一下李家?
陶知命惬意地看着那個原本給格瓦号留下的地方,還有已經修好的碼頭設施,歎了口氣:“麻煩啊,看來隻能再造一艘最大的超級遊艇放在這裏了。10億米元拿出一半來,應該夠了吧?”
“……不是,真的有這麽簡單?”趙元曦還在震撼狀态,“會不會有什麽詐?”
陶知命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得懂那幫人的心理。覺得自己強得一批的時候,看路邊的叫花子怎麽會相信人家将來能學會如來神掌呢?用一本誰都覺得不可能練成的秘籍,一舉多得換到那麽多好處,有什麽不願意的?你以爲我去年初在霓虹撒1000億円的币隻是爲了扶橋本太郎上位?那就接近10億米元了!今天隻是拿回來而已!”
趙元曦覺得三觀受到了沖擊:“……哥,我今天才是真的徹徹底底服了你!星野,過來,叫爸!”
“别惦記我長子!”陶知命一掌薅在他後腦勺,意氣風發地說道,“走,去找老李和小李,幫他們清除了當初第一勸業拿下的那500億円債權,總得感謝感謝我吧?”
“……我麻了。”趙元曦學着他以前的俏皮話,“這下他們是真不會提防你了。”
“你想多了,該提防還是會提防。”陶知命冷笑一下,随後也笑眯眯地玩味起來,“當然嘛,少提防那麽一點點是肯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