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是有人說了謊,故意袒護那個綁架了孩子的人。”赤井秀一說道。
“确實有這個可能,但是我們也沒辦法去驗證,私闖民宅可是犯法的。”增山遠說道。
“那不如報警吧!讓警察過來找人。”
“等警察來了,那家夥怕是早就逃走了,這裏的房屋不一定隻有一個出口,很多住戶都有車庫,爲了方便車輛出入,往往會有另一個門。”
聽完增山遠的話赤井秀一眉頭一皺:“那應該怎麽辦?”
增山遠沒有立刻回答赤井秀一的這個問題,而是在心底和雪團溝通了一下才開口說道:“還是先報警吧!我順便去刑事總務課一趟,調查一下這個川崎鹿男,赤井先生麻煩你去我的店裏一趟,把事情跟我的兩個店員知會一聲。”
“這種事情不太方便讓店員知道吧?”赤井秀一說道。
“她們不是一般的店員,一個是我女朋友,一個是剛剛那個失蹤小女孩的姐姐。”
“原來是這樣,我知道了,不過增山先生如果你查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要跟我共享。”
“可以。”
赤井秀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增山遠則是抱起雪團去往了刑事總務課。
增山遠很快就來到了刑事總務課門口,他掏出手機給伊達航打了個電話,片刻後一個女警從裏面跑了出來,把增山遠領到了伊達航的辦公室。
“遠,你怎麽會突然過來?”伊達航邊給增山遠端了杯速溶咖啡上來邊問道。
“我來找你打聽個人。”增山遠抿了一口甜咖啡後回答道。
“打聽人?誰呀?”
“川崎鹿男。”
“川崎鹿男?你怎麽知道他的?”伊達航愣了一下問道。
增山遠聞言直接把手機掏出來點開了他之前收到的那封郵件。
伊達航看完以後臉色微變,他打開抽屜取出了一份資料遞給了增山遠。
增山遠接過資料快速翻看了一下。
從這份資料裏,增山遠搞清楚了川崎鹿男是誰。
川崎鹿男,今年32歲,畢業于政法大學,畢業後先是成爲了一名律師,然後轉行入職了東京的檢察院。
他在檢察院工作了5年多,馬上就要迎來晉升機會的時候,卻因爲頂頭上司有違法行爲,導緻他被牽連,失去了這份工作。
但不管怎麽說,川崎鹿男都在檢察院工作了這麽久,還是有一定人脈的,他離職後,托了一些關系進入了刑事總務課。
不過川崎鹿男入職後,并沒有得到重用,因爲他畢竟與受賄罪有關,大家都不是很信任他。
川崎鹿男入職了大半年都沒有處理過一樁案件,直到兩年前,川崎鹿男終于接手了他在刑事總務課的第一樁案件。
這樁案件的比較特殊,對刑事總務課的其他人來說這樁案子就是一個燙手山芋,但川崎鹿男卻急着表現,搶着接下了這一案件。
案件的内容是這樣的,兩年又三個月前,早稻田大學的學生君島美子突然離奇失蹤,根據警方的調查君島美子是在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打工,那天她是夜班,下班就晚上11點了。
君島美子交接完後,就從打工的地方離開了,但她卻并沒有回到家中,直接神秘消失人間蒸發了。
當時爲了找到君島美子,刑事總務課那邊派遣了大量的警力仔細排查着了從便利店到君島美子家的這條路上所有可疑的地方。
可惜卻始終一無所獲。
就這樣,時間過去了兩個多月,突然有一天,刑事總務課那邊接到了公安打來的電話,電話裏的公安說君島美子被他找到了。
刑事總務課那邊立馬派人過去,等他們到達以後看到的卻是君島美子殘破的屍體。
君島美子的屍體慘狀讓在場所有的警員們都不忍直視。
其實找了這麽久都沒能找到君島美子,衆人就已經覺得君島美子可能遭遇了什麽意外,但看到屍體的時候衆人還是感覺非常痛心。
那名公安告訴他們,他是在追查一樁案件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四個男人一臉驚慌的擡着一個箱子從他的車跟前跑了過去,公安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才追了上去,然後就發現了君島美子的屍體。
這四個男人見事情敗露,吓的落荒而逃,那名公安沒有去追他們,當時他的第一想法就是幫這個可憐的女孩找到她的親人,至少要讓她入土爲安。
公安經過一番調查後,确認了女孩就是失蹤了兩個多月的君島美子,他連忙聯絡了刑事總務課,這才有了剛剛的一幕。
随後刑事總務課的衆人找到了君島美子的家屬,把她的遺體送還,然後他們在那名公安的幫助下抓到了那四個男人。
經過審訊後衆人得知,這四個家夥從很早以前就十分貪戀君島美子的美色,還有三人跟君島美子表白過。
但君島美子并不想這麽早的談戀愛,于是拒絕了他們。
君島美子的斷然拒絕讓他們非常難堪,好在這時候君島美子已經畢業了,他們也不能對君島美子做什麽了。
然而仿佛是命運使然,他們幾個因爲一次偶然的機會又遇到了君島美子。
從那天起,四人又時不時的會湊到君島美子身邊,但君島美子對他們的态度始終是不冷不熱,客氣中帶着一絲的疏離。
之後他們還又向君島美子表白,君島美子同樣拒絕了他們。
終于其中一個男忍不住了,他向其他人提議,想跟他們聯手綁架君島美子,隻要君島美子落在他們手裏,不是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嗎?
其他三人一聽,立馬選擇了同意,四人聯手将君島美子綁架,藏在了提議綁架君島美子的那個男人租下的房子裏。
自那以後,君島美子每天都會受到四人的折磨,不管她怎麽哀求,這四個魔鬼都沒有放過她的想法。
按着四人的說法,公安發現君島美子屍體的那天,這四個畜生不知道從哪兒看到絕處逢生會因爲吊橋效應,對身邊的人産生愛意,于是四人決定用君島美子進行實驗。
但這次他們玩脫了,君島美子直接被他們勒死了,四人察覺到君島美子沒有呼吸了,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一番商議後決定把君島美子的屍體運到海邊,然後連同裝屍體的箱子一起扔下去。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四人的舉動被那名公安注意到了,君島美子這才能被找到。
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刑事總務課的所有人都沉默了,其中脾氣比較火爆的甚至直接對四個畜生動了手。
發洩過後,刑事總務課的衆人意識到這次的案件不太好辦,因爲這四人的情況有些特殊,按目前的情況,這四個家夥除了提議綁架君島美子的主謀可能會被送到感化院接受心理輔導以外,其他人甚至都不需要坐牢。
對于這種結果刑事總務課的警員們顯然是無法接受的,那名公安也一樣,隻是礙于不是一個系統的,公安也沒有權利對刑事總務課這邊指手畫腳,隻能留下一句他會持續關注這件事情,希望兇手能得到公正的處罰。
與此同時,這件事情也開始在民間發酵,所有知情的人都希望,兇手能得到處罰。
如此巨大的壓力,偏偏犯人的情況特殊,還引起了公安那邊的注意,刑事總務課的衆人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大家也都不敢接手這樁案件。
這時候川崎鹿男站了出來,接下了這樁案件,并表示一定會讓這四個犯人受到公正的處罰。
當時刑事總務課的衆人都覺得川崎鹿男原來當過檢查官,他說不定真的有辦法呢!于是就同意了。
然而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川崎鹿男這個家夥居然從來沒想過要懲罰犯人,他隻是盡快結案,好讓上頭的人看到他的能力。
在川崎鹿男的“努力”下,這樁案件很快被移送檢察院,然後進行了開庭審理。
這四個畜生在川崎鹿男的授意下,在法庭上聲淚俱下的聲稱自己已經意識到了錯誤,最終四人中隻有提議綁架的那個男生被送到了感化院接受心理治療,其他人都隻被判處了賠償君島美子家人的精神損失,以及對君島美子的家人進行道歉。
這一判決結果理所當然的引起了市民們的不滿,很多市民都要求要公布這四人的詳細個人信息。
但因爲他們的情況特殊,不能公布個人信息,最後也隻能不了了之。
四個殺人兇手裏三個沒有受到任何懲戒,一個被送到了感化院。
但在一年前被送到感化院的那個男生就已經出來了。
看到這兒,增山遠的臉色鐵青,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翻開了下面的資料。
川崎鹿男幹淨利落的處理了這件事,他算是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川崎鹿男因此升了一大級,被從刑事總務課調到了搜查三課任警部補。
本來這起案件到這兒就算是徹底結束了,然而兩年前,川崎鹿男剛剛調任警備三課後不久,四個殺人兇手中的其中一個就因爲觸電死亡了。
本來大家都以爲這是一起意外,但鑒識課的警員們在案發現場找到了川崎鹿男的指紋。
盡管川崎鹿男有非常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但他還是受到了牽連,最終被迫辭職。
自那以後川崎鹿男就消失了,直到兩天前,才又有了川崎鹿男的線索。
兩天前,當年殺死君島美子的其中一個兇手被發現溺死在了家裏的浴缸裏。
這個男生全身上下都用繩子緊緊的捆着,然後被放進了浴缸裏,浴缸裏放滿了水。
經過鑒識課的檢查,他們同樣在這個男生家裏發現了和川崎鹿男大小一樣的鞋印,還有一根川崎鹿男的頭發。
然後是昨天晚上,剩下的兩個殺害君島美子的兇手中,又一個被發現了死亡。
當時的他剛剛放學,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他的身後傳來了一聲槍響。
這一槍擊中了那個男生的頭,男生當場死亡,據目擊者辨認,開槍的那個人就是川崎鹿男。
現在當年殺害君島美子的兇手還剩下最後一個,也就是那個被送到感化院的男生,他已經被警方保護了起來。
看完所有的資料後,增山遠眉頭一皺,從案發現場的證據來說,人證物證俱在,甚至都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了,大多人一看就會覺得毫無疑問川崎鹿男就是殺人兇手。
但從川崎鹿男前面的資料來看,這家夥可不像是正義的夥伴,他是一個精緻的利己主義者,絕對不可能爲了幫君島美子報仇而做出殺人這種事。
增山遠覺得川崎鹿男十有八九是被人誣陷的。
誣陷他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因爲川崎鹿男當年的所作所爲,要不是他爲了自己的前途,草草結案,案子說不定會有轉機的。
所以犯人想讓川崎鹿男爲自己犯下的錯付出代價。
如果按照這個思路的話,殺死那三個畜生以及嫁禍川崎鹿男的十有八九就是君島美子的親人朋友了。
想到這兒增山遠擡頭朝伊達航問道:“航,你們有沒有調查君島美子的親友們?”
伊達航搖了搖頭。
增山遠聞言一愣,這麽明顯的事情警方居然不去調查嗎?
伊達航看出了增山遠的疑惑苦笑一聲說道:“呵!遠,不是我不想調查,是刑事總務課的人都在阻攔我調查,他們已經認定了殺害這三個兇手的就是川崎鹿男。
後來我看到資料以後才明白,他們覺得當年君島美子的案件沒能懲罰犯罪嫌疑人是因爲他們不敢面對輿論的壓力,最後把案件交給了川崎鹿男才會這樣。
現在他們是在爲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
“所以他們是想要裝作不知道的糊塗一下喽?”
伊達航點了點頭。
“那你呢?”增山遠問道。
“我一開始是想調查的,我覺得這樣不對,但是我看完資料以後,也不想幫川崎鹿男這樣人渣申冤了,所以我幹脆選擇兩不相幫。”伊達航撓了撓頭有些尴尬的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