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那名壯漢車夫,依舊守護在盧偉的身旁,眼中充滿了擔憂。
“左公子,您回來了!”
聽到動靜後的大漢,看到左冷禅後,趕忙起身恭敬的一禮,因爲他已經知道,自己家的公子,身體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隻是一直到現在都昏迷不醒,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麽好消息。
“情況怎麽樣了?”
李治微微點頭,直接開口詢問道。
“多謝左公子出手相助,隻是公子到現在依舊昏迷不醒,小人也不清楚他情況如何。”
大漢輕輕搖頭,眼中的擔憂之色更濃了,他生怕公子會這樣一直昏迷下去。
昏迷是正常情況,盧偉的身體本身就不好,遭遇這樣的毆打,身體必然無法承受,這才迫使他進入昏迷狀态。
不理會一旁的大漢,直接在懷中掏出針盒,抽出一枚銀針後,開始爲盧偉治療,随着幾處穴位被銀針刺過之後,盧偉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略微活動一下自己的脖子,又好像要起身一般,牽動了身體上的傷痛,臉頰頓時抽搐了起來,口中不斷的倒吸着涼氣。
随即他的餘光便看到了一旁的左公子,頓時忘記了一切,不可置信的開口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謝天謝地,公子,您總算是醒了!”
聽到公子的聲音後,大漢趕忙撲到床榻邊,一臉的激動之色,他真的沒有想到,左公子竟然還身懷這麽高明的醫術。
“小猛,你怎麽會在這裏?身上的傷是怎麽回事?”
看到自己的随從也在這裏,并且身體上明顯的傷疤映入他的眼簾,盧偉立即回想到之前發生的事情。
“沒事,公子不必爲我擔心,您現在感覺怎麽樣?”
大漢對于自己身體上的傷毫不在意,而是将話題再次拉到公子的身上。
“他身體上的傷,是本公子弄出來的,雖然他有不得已的理由,但是不顧百姓的安危,在街道上縱馬馳騁,那就是他的過錯。”
“雖然這裏面有些誤會,但是本公子若是不出手的話,這兩位姑娘現在恐怕已經身受重傷了。”
李治在一旁輕描淡寫的說着,雖然這個大漢将事情隐瞞了,但是他卻不想讓盧偉誤會。
“公子,此事不怪左公子,當初情況危急,小人隻能将所有的顧慮全部抛到腦後,要不是遇到左公子,您現在的情況根本就無法預料,是左公子出手救了您。”
聽到左公子這樣說,大漢有些不好意思的擺擺手,這一腳雖然狠,但是他此時卻被踹的心甘情願,沒有半點的怨言。
尤其是自己家的公子與面前這位的關系,絕對不能因爲他這個小人物,再産生些許的瑕疵,若是那樣的話,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他十分清楚自己家公子的處境,能夠結交一位強有力的朋友,那是多麽難得的事情,自己就算拼掉性命,也無法護住公子的安全,但是面前這位卻可以。
“你的這個随從很不錯,你應該好好的待他。”
李治毫不悭吝自己對大漢的贊賞,他能夠看的出來大漢對盧偉的感情,也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真誠。
“我知道,小猛在我小的時候,就跟随在我的身邊,這麽多年來,無論我遭遇到任何不公正的待遇,他都不曾離開我,整個盧家之中,能夠真心對待我的人,恐怕隻剩下小猛了。”
盧偉自嘲的笑着說道,表面上他是盧家的少爺,可是真實的情況,他隻是有這樣的一個身份而已,至于實權,隻能去想想。
“暫時留在這裏修養一段時間吧,先将自己身體的情況調整好,至于報仇的事情,等到養好身體後再說。”
盧偉話語中的無奈,李治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當然,這些都是他的家務事,他并不想參與進去,不過兩人既然是朋友,那麽在他重傷的情況下,自己絕對不會放任不管的。
“左公子,說實話,這一次若是沒有您出手相救的話,恐怕我的小命已經沒有了,能夠成爲您的朋友,實在是我高攀了。”
在小猛的話語中,盧偉自然能夠感受到自己當初的情況,不然的話,向來穩重的小猛,絕對做不出來那種糊塗事。
“打住,當務之急,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若是想要回去的話,随時可以與本公子說,本公子派人送你回去,當然,你也可以留在這裏修養,不要有什麽心裏負擔,無非是吃飯的時候多雙筷子而已。”
就像盧偉當初說的那般,交朋友,隻看這個人,而不是看他背後的能量有多強,若不是因爲這個原因,李治斷然不會交這個朋友的。
并且之前爲盧偉診斷傷勢的時候,李治已經發覺這個家夥雙腿上的問題,并不是像他說的那般,一次意外造成的。
若是他沒有看錯的話,這家夥的雙腿,應該是被人下了暗手才導緻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不難猜出,盧家之中,有人不希望他的存在,現在将他送回去的話,他這條小命,實在是有些危險。
“左公子,我實在是想不明白,您爲何要這樣幫我,我們不過隻是幾面之緣而已。”
盧偉目光死死的盯着李治,情緒很是激動,顯然從小到大,真正感受到關懷的次數實在是太少了。
“這一次,你之所以變成這樣,本公子已經聽小猛說了,完全是因爲那一次在唐家,因爲你爲本公子出頭的事情,所以才遭受到唐虎的報複,整體來說,你也是因爲本公子的事情,所以才遭受到了牽連,而現在我們是朋友,爲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有什麽問題嗎?”
李治輕描淡寫的開口道,當然,這些話,也是他心中所想。
“那就叨擾了。”
聽到這樣的話語後,盧偉沉默了,半晌後,才開口回答道,他沒有拒絕左公子的好意,而是選擇了接受。
因爲他心中清楚,在這裏調整自己的身體,遠遠要比返回盧家舒坦的多,他空有一個盧公子的名頭,而整個盧家之中,也沒有人在意他的死活。
“小成,安排一間客房,讓盧公子安心住下。”
朋友之間就應該如此,不必在意那些沒有意義的禮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