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留下,那麽他自然不會介意一頓飯多花一點的銀子,趁着仇勿語沒有走遠,他趕忙交代了下去。
“好的公子,我明白。”
聽到這樣的話語後,向來不苟言笑的仇勿語也咧嘴笑了起來,而後這才邁步快速離開。
而那些聽到兩人對話的工匠們,一個個激動的不得了,左公子不愧是能夠在短時間内,得到長溪縣百姓認可的人,做事就是讓人舒服。
等到仇勿語帶人将飯菜送來的時候,誰都沒有想到,公子居然會一點架子都沒有,主動邀請這些工匠們一同坐下來享用美食。
頓時,一衆工匠們都有些忐忑起來,公子能夠如此大方,如此盛情的宴請他們,還是能夠讓人容易接受的,這樣不分尊卑,讓他們有些接受不了。
“在本公子這裏,沒有那麽多的說法,更加沒有那麽多的規矩,都坐下,勿語,給大家夥分一份夥食。”
看到這些樸實的家夥如此表現,李治自然能夠想到他們在忌憚什麽,當下主動開口化解他們心中的芥蒂。
聽到這樣的命令後,仇勿語隻能點頭答應下來,不然的話,這些家夥們,恐怕會一直這樣下去。
“勿語,跟随轱辘這段時間,感覺如何?”
吃飯的時候,李治望着比以往開朗許多的仇勿語,随意的尋找一個話題道。
“能夠跟随在老師的身邊學習本事,那是勿語的榮幸,當然,這一切歸根結底還要感謝公子,要是沒有公子的幫助,恐怕到現在,我依舊是孫家的家仆而已。”
重新獲得自由後,又能夠學習到這麽多以前都沒有涉及過的本事,可是說是在他的人生中,增添了不少的色彩。
“本公子知道仇家是造船世家,雖然現在落魄了,但是依舊有不少人流浪在外,若是可以的話,你可以将他們聚集過來,幫助本公子做事,”
仇勿語的能力,李治還是看在眼中的,雖然遠遠的不如自己與轱辘兩人,但是卻能夠超越其他的工匠,由此也能夠看出,仇家的能力,絕對不是浪得虛名。
“公子,大恩不言謝,小人實在是無以爲報。”
聽到這樣的話語後,仇勿語整個人頓時激動的顫抖起來,趕忙跪倒在公子的面前,他知道公子的整個決定,将意味着仇家将會徹底的擺脫過去,甚至可能會重現往日的輝煌,這是天大的恩情。
“你不必如此,你應該清楚,本公子需要的是什麽,若是仇家的人,本事過硬,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問題,但是有人繼續偷工耍滑的話,後果你也會清楚。”
輕輕的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多禮,他需要的東西并不是這個,他應該能夠聽懂自己的意思。
“這一點公子大可放心,小人願意用生命去擔保,絕對不會再出現那樣的事情。”
仇勿語趕忙恭敬的回答道,原本以爲這輩子他都不可能擺脫奴仆的身份,機緣巧合下遇到了公子這個貴人,改變了這一切,現在公子又給予自己這樣的機會,他必然會好好的珍惜。
“起來吧,本公子相信你的能力。”
這些東西不過是因爲坐在一起吃飯,心中突然湧起的一個想法而已,真的不需要他這樣做。
“公子……”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兩人的身旁,而後快步走了過來,湊到公子的耳邊悄聲的彙報起來。
“不知死活的東西!”
聽到侍衛的彙報後,李治的臉頰上頓時浮現出一抹的寒霜。
“公子,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看到公子的臉色後,仇勿語的心中頓時就是一緊,趕忙開口追問道。
“走吧,去看看你師父。”
知道想要繼續留在這裏吃東西,已經是不可能了,李治直接起身向外面走去,也沒有解釋什麽,畢竟隻要跟着自己過去,發生了什麽,他自然可以親眼看到。
“糟糕,裏面出事了。”
兩人尚未進入轱辘的小院,就能夠清晰的聽到裏面的動靜,仇勿語的臉色頓時變的焦急起來,就要向裏面跑去。
“不要着急,不會出事情的,本公子早已經做好了防備。”
李治真怕這個家夥沖動的闖進去,再出什麽意外,趕忙一把将他拉了回來,滿不在乎的開口道。
“公子,裏面到底怎麽回事?”
雖然公子的淡定感染了他,可是出于對老師的擔憂,仇勿語依舊是一臉的急迫之色。
“這些家夥是爲了你的老師而來,是季家派來的人。”
李治一邊開口解釋,一邊邁步向裏面走去。
當兩人進去的時候,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無心與季無道帶來的人已經被放到在地,不斷的痛苦哀嚎着,一個個一臉仇視的盯着衆人。
“老師,您來了。”
看到來人後,小成趕忙迎了上去,原本他還認爲老師有些小題大做,可是今天他才明白,老師這種未蔔先知的做法,還是十分有必要的。
要不是他帶人守護在這裏,任由這些家夥将轱辘給帶走,指不定會造成多麽嚴重的後果,先不說季家會不會舍得耗費千年雪蓮來救治他。
要是将轱辘搶走,然後任由他自生自滅的話,那對于他們來說,絕對是天大的損失。
“左公子,您這是什麽意思,我們可是聽說這裏隐藏着一位高人,故此過來拜訪一番,你的人如此對待我們,未免有些說不通了吧!”
見到左冷禅後,季無道趕忙在地面上爬了起來,一臉的憤怒之色,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開口質問道。
“前來拜訪,這樣的方式還真的夠别緻。”
對方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本事,讓仇勿語自愧不如,直接伸手指向對方,一臉嘲諷之色。
“這也不能怪我們不是,要不是你們設計将季家害成這個樣子,我們現在出門的時候,也不至于帶着這麽多的随從,這樣的排場,我隻是爲了自保而已。”
心中對于這樣的說辭雖然尴尬不已,但是季無道絕對不會承認他們過來的真正目的,他就不信對方無故對他們下手,就不會給他們一個說法。
“季家之人還真的是狗改不了吃屎,你們來此的目的,真的以爲本公子不知道嗎?”
李治上前一步,冷掃環顧一周後,這才幽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