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半天,這個家夥一直在這裏東拉西扯的不往主題上講,這不是成心找不自在嗎。
“家主,其實我們都将事情想複雜了,整個膠州城内,除了咱們與鄭氏外,還有誰一直在制造鏈條?他們的貨源又是在什麽地方來的?”
杜六讪讪的笑了笑,既然他們能夠将這些木匠拉走,也能将這些鐵匠使用同樣的方法拉過來,畢竟,在膠州這塊土地上,他們就是這裏的天。
“不錯……不錯……說的不錯,他們的手中必然掌控着一座鐵礦,不然的話,根本就無法支撐他們的生産效率!”
這個提議頓時讓阿豪的眼睛一亮,别人擁有的東西,隻要他想要,那麽必須也得有,隻要将這條礦脈弄到自己的手中,那麽公子那邊豈不是得喝西北風?
“家主,您或許不知道,這個一直幫助‘路飛’牌自行車行打造鏈條的鐵匠,原本就是膠州城内最出名的鐵匠,從事打鐵這麽多年,他一直有着穩定的供應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擔心沒有材料的問題。”
“不過,他們再小心也無法瞞住小人的眼睛,經過幾天的跟蹤調查後,小人發現,這些家夥每一次采購材料的時候,都會十分的小心,甚至小人都能夠猜測的到,他們就是不想将這條線分享出去,他們就是要獨享這一條鐵礦!”
杜六咬牙切齒的說着,雖然在剖析鐵匠鋪那邊的事情,卻始終沒有忘記對那邊人的身上潑髒水,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對方這才肆無忌憚的将制作方法洩露出去。
“簡直是欺人太甚!”
阿豪瞪着猩紅的眼睛大聲咆哮着,韓府在他的手中,好不容易才有了翻身的機會,沒有想到,自己一直萬分敬佩的公子,竟然會這樣陰他。
“家主,少安毋躁,雖然他們做的小心,但是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所以前幾天已經找到了這個鐵礦的負責人,隻是這個家夥是一個死腦筋,做人更是迂腐到極點,饒是我們開出高價,甚至比他們的價格都要高,但是,這個家夥卻不同意将材料賣給咱們,所以我的人現在還在那邊洽談這件事情!”
杜六流露出自信的笑容,家主做不到的事情,他已經盡可能的幫助他們去做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會擔心,家主會在這個事情上責怪他。
事情也正是這樣,阿豪的确沒有責怪他的意思,卻也沒有給他好臉色,畢竟,瞞着他在下邊做這樣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在告訴他,杜六的眼中根本就沒有他這個家主。
“家主,因爲小人也不确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所以就自作主張,一直在暗中調查此事,直到最近才有了确切的消息,小人這才敢向家主彙報此事,小人對韓府的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照,絕無半點的私心,還望家主明察!”
看到家主不善的臉色,杜六趕忙舉起三根手指立下誓言,因爲他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他的心中就已經明白,這種事情就是一把雙刃劍,一個不好就會将自己弄的遍體鱗傷,當然,若是成功的話,好處也的巨大的。
“嗯,你小子對本家主的忠心,本家主一直都看在心底,放心吧,隻要你繼續爲韓府做事,本家主就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這樣的話語,阿豪的臉色瞬間緩和了不少,若是之前通知自己,萬一這個消息是假的,恐怕自己還會治他的罪,現在已經得到确切的消息,再向自己彙報,這絕對是萬無一失的功勞,阿豪不斷在心底揣度杜六的心思。
“家主,現在一切事情都已經明确了,隻是那個鐵礦的老闆有些難纏,畢竟他不是膠州城内的人,我們對他的影響,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況且,小人還得到消息,他們最近剛剛引進一大批的生鐵,雖然說現在木匠都已經被咱們挖來了,但是保不齊他們會在其他地方招人,我們不得不防啊!”
看到家主沒有在這個事情上計較下去,杜六趕忙轉移的話題,以此來證明,他的心思時時刻刻都在韓府的身上。
“若是我們使用一些非常手段,将鐵礦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話,這樣未免有些不妥!”
阿豪很是猶豫,給對方多一點銀子,這樣獲取材料,他的心中還不會有什麽壓力,若是采取強取豪奪那一套将鐵礦弄過來,公子那邊會不會發飙呢?
“家主,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婦人之仁,要知道他們當初在聯系到這條鐵礦的時候,可從未想過與其他人分享,一直都是藏着掖着的,一個人在暗中悶聲發大财,他們都能做初一了,爲何我們不能做十五?”
“家主,現在‘路飛’牌自行車,已經在膠州城内小有名氣,大部分的百姓對它都是十分的認可,雖然我們現在得到了他們的技術,若是他們繼續無償銷售的話,我們依舊是處于被動,想要在短時間内盈利,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杜六不斷在阿豪的耳邊煽風點火,畢竟他沒有見識過公子的手段,所以他現在隻想獲得更多的好處,至于手段是否卑劣,那根本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内。
“你說的不錯,盡管放手去做,記住了,動作幹淨利落點,一旦走漏了風聲,那麽第一個倒黴的人,肯定會是你!”
阿豪越發覺得這小子的話語十分有道理,再三猶豫後,他還是決定冒險試試,商業競争本來就是十分殘酷的,若是自己不小心赢了,那隻能說公子的手段還不夠高明,怨不得别人。
“放心吧家主,這樣的小事,自然是手到擒來,鐵礦的負責人,也是時候換個人了!”
見到家主同意的自己的建議,杜六頓時大喜,趕忙将自己的胸口拍的砰砰響,計劃他早已經完成了,就差家主點頭了,現在他便可以正式實施自己的計劃了。
望着杜六離去的背影,阿豪再次皺起了眉頭,他不知道自己這一次的選擇,到底是對還是錯,最終,眼中還是流露出堅定的神情,爲了韓府,他可以付出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