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可汗很是嘲諷的看着小正太等人,他的思想絕對的自私,眼中更是唯有自己的利益,其他事情亦或者是生命,在他眼中算的不得什麽。
聽到如此不要逼臉的話語,一種将士們與骊山學院的學員們臉頰上都浮現出古怪的神情,在他們的眼中,草原上的漢子,那應該是豪氣沖雲霄、豪爽大方、有情有義的漢子才對,怎麽會在他這裏出現如此大的反差?
“呵呵!你們大唐的那套禮儀,根本就無法在草原上立足,什麽狗屁的能者多勞,什麽照顧老弱病殘,這樣無私的人,我可以告訴你,他在草原上絕對會第一個死去。”
似乎感受到他們爲何會嘲諷自己,颉利可汗這才幽幽開口,思想觀點的不同,所決定看待事物的不同,那是有本質上的差别。
和平,是每一個國家都希望的事情,但是,這真的有可能會實現嗎?不搶、不殺、就無法填飽自己的肚子,就沒有足夠的衣服禦寒,所以爲了活命,他們隻能走向極端。
“若是這個世界的人都像你們突厥人這樣的思想,那麽這個天下永遠都不會有太平盛世,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會成爲野蠻人。”
小正太鄙夷的看着他,不勞而獲的事情,被他做到如此地步,真的不知道,他哪裏來的那麽厚的臉皮。
不依靠自己的勞動力去獲取相應的報酬,一切生活的好壞全部靠搶,輸了就在這裏怨天尤人,這樣的思想當真是奇葩到極點。
“可笑!草原上的生存法則,永遠不是你們能夠想象的。”
聽到小正太的話後,颉利可汗嗤笑一聲,反而十分欣然的接受了野蠻人這樣的詞彙,在突厥,野蠻人這個詞語,代表的可是強大,是褒義詞。
“如今本可汗已經成爲階下囚,閑來無事,到也願意與你說說草原上的事情,就算本可汗這一次失敗了,那麽突厥依舊會有下一任可汗,他依舊會按照草原上的生存法則來發展突厥。”
吉利可汗盤腿坐在囚車中,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饒是身上早就散發腐臭難聞的味道,他依舊沒有任何的動容,顯然這樣的情況,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那你就不妨說說,本太子對你口中那個草原法則有了那麽一點的興趣!”
小正太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開口道,雖然已經成功殲滅突厥,但是誰又能保證,突厥會不會死灰複燃,是否會再次出現颉利可汗這樣的人物?
“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大唐這次出兵來此征戰突厥,恐怕一路之上,凍死的将士不在少數吧!
你承認也好,否認也罷,但是本可汗看到的卻是,那些被凍死的将士們,竟然還會有其它将士爲他們蓋上禦寒之物,如同爲親人送終一般,這讓本可汗十分的想不明白。
你們身上的衣服,并不比他們多多少,沒有被凍死,那是因爲你們運氣好,現在竟然爲一個死人繼續浪費資源?
在草原,凡是被凍死的人,突厥人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将他們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然後套在自己的身上,确保自己能夠活下來才行。”
颉利可汗随意的說着,而後目光掃視那些早已經目瞪口呆的将士們,臉頰上流露出淡淡的笑容。
“當真的一群冷血的畜生,你們就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滅絕!”
長孫沖憤怒的看着颉利可汗怒不可遏的一頓咆哮,大唐的禮儀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死者爲大,而這些突厥人的做法,無疑是對死屍的亵渎,這是不可原諒的事情。
而一旁的小正太聽到這樣的話後,陷入了沉默之中,他十分理解這樣的做法,因爲這樣惡劣的環境之中,隻有這樣,才能确保活下來的人更過,或許,他們也是爲了傳承。
這樣的觀念與大唐截然不同,大唐的将士們,沒有草原上的生活經驗,這一次若不是他們準備充足的話,折損的人,恐怕會更多,而這些突厥人的做法,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能夠讓自己更好的活下去。
“冷血?人性?隻有活着的人,才會有資格去談論這些,在突厥,有談論這些的時間,還不如好好的想想,該如何讓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颉利可汗微不可見的搖搖頭,長孫沖這樣的言論在他的面前,實在是太過于幼稚,就他這樣的選手,在草原上生活,那他娘的就是炮灰,第一個就得去見閻王。
“不愧是大唐太子,接受能力就是比你們這些上不了台面的家夥強。”
颉利可汗有些意外的看着小正太,從他的态度上看,他就清楚,這個小正太對自己的說辭雖然說不上贊同,卻沒有反對的意思,隻是短時間内無法接受罷了。
一旦到了草原上,遭遇這樣的困難後,什麽仁義道德,血肉親情,統統去他媽的,隻有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你的話語雖然有那麽一丁點的道理,但是本太子卻不敢苟同,突厥人爲何生活如此的困難,歸根結底,那都是你們自己造成的,本太子永遠不會像你們那樣冷血,還是中原的生活美好啊!”
小正太輕笑一聲後,直接點名自己的立場,草原上的生活在困難,那也有辦法能夠生存下去,之所以成爲現在這個樣子,那是統治者的問題,與百姓無關。
“呵!本可汗知曉太子殿下的本事,李世民命不該絕,又你這樣的神人相助,大唐沒有你,誰能阻吾突厥腳步?時也,命也!”
若是其它人說出這樣的話來,颉利可汗必然會嗤之以鼻,但是小正太說出這樣的話,他信,最了解他的人,往往不是身邊最近的人,而是他的敵人。
正是因爲知道小正太的可怕,所以颉利可汗才沒有懷疑他的話,得小正太者,得天下,他颉利可汗不是第一位,也不可能是最後以爲,大唐,終将成爲世界的霸主。